在京城的城东,一条名为‘富贵’的长长的街道。两旁高轩华院,亭台楼阁,不管是白日里还是入夜里,都是充斥着各种叫卖声或是欢声笑语,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繁华热闹。
这一条街既然叫富贵街,自然地能够来这里的人,自然都是非富即贵的有权有势的有钱人。京中一些达官贵人或是贵族子弟或是世家公子都常常的在这里出没的。
这条街上,不知道坐落了多少家的酒楼,其中最为出名的自然还是由皇商岳家所开设的汀兰居。在这里是个极为风雅的地方,不但有美酒美食,在一侧的大厅里,更还是有不少前来进京赶考的学子们所写下的诗句。每个月的月末还会有一次交流会。
所谓的交流会,就是聚集了不少青年俊才,进行切磋,还会在当天的选出琴棋书画最厉害的一个,挂在大厅里,供人欣赏评论,而每项的头名,汀兰居这里还会有厚重的礼品送出。经过了十多年的发展,这个已经成了汀兰居的一大特色,每逢月末的这一天,这里便格外的热闹。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因,汀兰居乃是一些读书人最喜欢的去处。
而贾政这个一向以读书人自诩的,自然也没少来这里的。而且没到月末交流会的时候,更是逢场必到的。
贾政过来汀兰居,还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他所养的一些清客。都说这里是富贵街,能来这里的,多半都是有点家底的。所以每个月,但是这里就有一笔不菲的花费。
为此,王夫人可是没少抱怨的。
这一日里,又到了月末,贾政从衙门下来后,只在家里换了身衣服,让身侧伺候的小厮到账房那边取了两百两银子,连饭都没来及吃,便又和自己的那几个清客,一起往汀兰居而去。
他们到的时候,汀兰居里已经很是热闹了,熙熙攘攘的,聚集了众多的青年俊才,这汀兰居里好不热闹。
“我这里左等右等的也不见存周兄你的人,还只当你不来了呢。
只尴尬的站在那里,颇有些手足无措。
现下这个时候,便是一贯和贾政交好的白仲宏,也只悄悄的隐匿在人群当中,并不敢说话。
“恩……这不是周大人和梁公子的比试吗?怎么大家都看着贾大人呢?这是何道理?”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忽而响起,解了这尴尬起来的气氛。
随着这一句话,场内的气氛便开始回暖起来,特别是在看到说话的人,乃是这里出了名的富贵大方的夏戍,加上阎宿自己也不再去关注贾政,反倒是顺着夏戍的话说了下去。
没片刻的时间,场内的气氛便又重新的回转到之前,就好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贾政也因为此事,本来兴致勃勃的心情,也降了下去,便要起身打道回府的。只是他才走到门口的时候,便见到刚才为他解围的那个人在。贾政自诩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刚才这人帮他解围,他自然是要投桃报李的,便走过去,谢过夏戍的解围。
说起这夏戍,其实他的身份不高的,家里亦是皇商之家,在这京城里的桂花局多半都是他家里的,宫里的那些陈设盆景,便是他家里供奉的。这夏戍又是极会做人的,虽只是商贾之身,但却颇有几分的人脉。
两句话的功夫,贾政便自觉的找到了知音,这夏戍也是个热情好客的,便拉着贾政去了不远处的一家酒楼里。要了上好的包间,又点了好些的菜,令让小二拿了好酒过来。两个人便大谈四方起来。
越来越觉得有些投机的。
此时酒已过半,贾政和夏戍二人,都有了几分的醉意,特别是贾政,他的酒量本就一般,此时脸色通红,眼神迷离,神智都有些不甚清楚了。
“存周兄,今日能够在这里遇见你,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不如我们结为儿女亲家,让我们的孩子也能够延续我们之间的缘分。”夏戍的眼眸忽而的闪了闪,如是的开口说道。
贾政此时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不过心底还是存着两分理智的,听到夏戍的话,倒是恍惚了一下,“年希兄有些说笑了。我家里现下只有两个不成材的儿子,年纪都还小,一个九岁,一个十岁。如何能成的?”
“存周兄,真是羡慕你啊。居然有两个儿子,我这里就难了。年过四十,膝下只有一女,年方七岁。”夏戍语带羡慕的,顿了顿,接着说:“我今日和存周兄一番的交谈,心中实在引以为知音,如果能够和存周兄你结为儿女亲家的话,那真是欢喜不尽了。”
贾政此时脑袋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听到夏戍如此说话,当下便接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夏戍,有些不甚清楚的说道:“这有何难的。我这里有一方玉佩,我们便以此为证,结为儿女亲家。以延续我们之间的缘分。”
夏戍接了玉佩后,当下也把自己身上的玉佩交给贾政,说了好一番的高兴之语。
一直到深夜里,两个人才各自的散去,不同于贾政的上了马车就昏昏大睡。夏戍的神色倒是清醒的很,哪有醉酒的半分样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一方雕刻着‘政’字的玉佩,脸上不免流露出一丝的得意。
看来那个人说的准确的很,这个贾政还真是好骗!只是一句话,就攀上了荣国府这样的人家,真是值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