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因为柱儿妈这一事,众姐妹好好的赏花会,自然是早早的散了。
贾迎春这厢里才一回到府里,便听到柱儿妈在东府偷窃东西,被人抓了个现行,刚不久,蓉大爷才亲自押了人过来。现在她已经被临安县主给处置。连带着她儿子和媳妇以及刚出生的孙子,也因此被连累,下放到城外的庄子上去。
贾迎春本就是软绵易心软的性子,听到这个消息,这心头不免有些难受。踌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想着她到底奶了自己一场,要过去临安县主那里给她求情。却被绣橘和司棋一言一句的劝诫住了。
开什么玩笑?柱儿妈在东府行窃,被东府的人抓了个正着。虽然事情没有传扬出去,只姐姐妹妹之间知道,但这也足够的让自家姑娘丢人了,毕竟这柱儿妈可是姑娘的奶娘。更何况像是柱儿妈那样的老虔婆,早该打发出去,就只有姑娘好脾气,每一次被她一哭一闹,便心软下来。
贾迎春本就是个没有主意之人,听到绣橘和司棋说,会给嫂子带来麻烦,再着已经处置过了,她现下过去,未免有些驳了县主的面子。倒不如明日里再行去说。听到这样的话,贾迎春便只点头答应下来。
话分两头说。
正在会芳园隔壁的客房院子里歇午觉的贾宝玉,此时也很是不安宁的。
虽然是在睡着,但贾宝玉却是一脸的旖旎梦幻,两颊上更是泛起了一抹红晕来。一见便知道必定是正在做春|梦。
未时三刻,贾宝玉大叫一声‘可卿救我。’便大呼醒来。
他这样一叫,立刻便惊动了在外间等候的丫鬟。袭人和晴雯等立刻就小跑而来。更有袭人把贾宝玉搂入怀中,轻轻的拍打了他的后背,柔声道:“宝玉不怕,我们都在这里呢。”
晴雯等也赶紧用帕子擦拭贾宝玉面上的冷汗,并且端了温水,一口口的喂贾宝玉喝下。
“你瞧他这样的冷汗,也不知道是不是惊着了。晴雯,你且让人到府里过去,把夫人使人配好的定惊茶拿过来,与宝玉喝上一剂。”袭人看着还有些惊魂未定的贾宝玉,如是的开口说道。
晴雯见贾宝玉的面色却有些不好,连忙的点头应答下来。又因她自己也不放心让小丫鬟过去拿,生怕拿错了。便指了两个小丫鬟跟自己回去一趟。而后又让麝月和秋纹到厨房里,拿些热水过来。
彼时,房间里便只剩下贾宝玉和袭人并着两个小丫鬟在跟前伺候。贾宝玉今年不过十三岁,还是童男之身,现如今无端的经历一场曼妙旖旎的春梦,让他觉得新奇又刺激。不过他到底年纪不大,此时神情还未能恢复过来。
袭人过来给他系裤带之时,手才刚伸到大腿之处,只感觉一片冰凉粘湿,心中便起了诧异,抬头看贾宝玉,但见他已经吓的往床榻里缩了缩。袭人本就是个聪明之人,年纪又比贾宝玉大了两岁,今年刚十五,花样年纪,近来也渐通人事。如今见贾宝玉这样的样子,心中便顿时觉察过来。立刻便羞红了脸颊,也不敢说话。
此时晴雯她们也都回来。
贾政愚孝,纵然不高兴,也没有办法。
便把贾母不远处的一个院子收整出来,让贾宝玉搬了进去。
带着两个小厮,没有通知任何人,贾政便到了贾宝玉的院子。刚一进去,便见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又正是五月的好时节,开的满园都是,香气撩人。
一见如此,贾政便忍不住皱起眉头,叹息道:“真是不妥,大不妥。住在这里,满脑子怕都被这花草占了去。哪里就有时间去学习了。”
一路走来,却不见院子里有半个人。贾政当下便有些生了疑惑,走到主屋子里,也不见人,心中的疑惑更甚。还以为贾宝玉并不在,又到外面玩去了。低声骂了两句,就要抬脚离开。
只是这个时候,却听到屋子里忽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贾政想着,看到是在歇午觉呢。本来要走的脚,便又停下。往哪里屋里走过去。只是越走近,越有几分不妥,临近的时候,便听到一声‘咯咯吱吱’犹如老鼠作怪的声响。
眉头便皱起,又走了两步,便隐约的听到了,似愉悦似痛苦的呻|吟|声。对于这种声音,贾政最是清楚不过,脸色当下大变,不管不顾,快走几步,到了房门前,大脚踢开。
屋子里的景象,却让贾政当下就红了眼睛。
淫|靡的味道,纱幔放下,隐约可见两道纠缠的影子。还时不时的能够听到贾宝玉的声音。
贾政脸色铁青,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就算是白活这么些时候了,只是他自诩读书人,亲眼待见自己的儿子,和丫鬟胡混,便是心里再狠,也没有上前把那床幔拉开。
只狠狠的咳嗽一声,大吼一声:“孽障,真是过来讨债的孽障!”
情|爱这种事情,一旦开了荤,就容易让人食之入髓,忘也忘不掉。贾宝玉和袭人都是头次,年纪也轻,自然经受不得这样的诱惑。在那一次后,两个人便时不时的寻了时间,就要温存上一回。
今日刚好晴雯麝月秋纹被贾母身边的鸳鸯喊了过去说话,其他小丫鬟也被贾宝玉指使开。
两个人便情不自禁的温存起来,贾政过来的时候,正是沉浸在欢愉中不可自拔,如今听到贾政怒气难耐的声音。两人自是大惊,特别是贾宝玉,正高兴着,便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便凉了下去。
胡乱慌忙的穿了中衣。
“孽障,还不给我滚出来!”丢人,真是太丢人。原道他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学习不该如此缓慢,原以为他是自己不乐意的,倒是不想原来竟是他一腔的心思,都放到这等事情身上,甚至做出白日|宣|淫的事情来。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居然有了这么一个孽障!
贾宝玉听到这话,只得和袭人,颤颤巍巍的掀了床幔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未曾完全退下去的红晕,跪下来。声音颤抖非常的叫了一声:“父,父亲……
”
只是他这话才一落下,贾政看着他那个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一脚窝心脚便揣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