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捏着一块玫瑰花糕,吃的津津有味,表情神色也惬意,甚至还翘着二郎腿,俨然就没有一点到别人家里做客样子的贾蓉。
大爷,您这不是在自己家里,而是在别人家里做客,还是在皇子府里。您这表情神色是不是要稍稍的收敛一下。观砚和洗墨不禁相互的对看了一眼,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低下头,心中不约而同的在心里腹诽,而且想法出奇的一致。
未几,四皇子便过来了。
在看到贾蓉的那一刻,四皇子的脚步却微微的顿了一下,眼角也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这才又往前走过去。
贾蓉抿了一口茶水,这才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口行礼说道:“见过四皇子。”
“起来吧。”四皇子的目光若有似无的从已经空了的白瓷碟上滑过,带了两分的囧色。头一次见,几乎是用来做摆设的糕点,居然被他吃完了。心中腹诽了一下,在主位椅子上坐下来,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贾大人不用客气,先坐。”见贾蓉坐下后便开口问:“不知道贾大人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自从那一次陈师爷和贾蓉接触过后,他们平日里再没有任何的交集。即便是在朝堂上见到,也只是客气的相互点头答应一下。如果不是私下里偶有来往的话,四皇子真是不觉得贾蓉是他的人。
好吧,贾蓉从来都不认为,他是四皇子的人。
贾蓉倒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的开口说:“我想问四皇子殿下一声,您是否要一直的这般蛰伏下去?”其实四皇子现在也不算是蛰伏,最起码现在朝堂上斗得如火如荼的三皇子和六皇子,都已经开始注意起四皇子来。当然,可不是三皇子和六皇子亲眼注意到,而是经人提醒,其中三皇子自是有五皇子提醒,而六皇子那里,则是有一个精明的外祖提点。不过即便是这样,两个人谁都没有把四皇子真正的放在心上。
四皇子挑了挑眉头,“如果我说是,你当如何?”
“自然是另谋其主。”贾蓉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回答说道。
“哦?原因呢?”
贾蓉回答说:“原因倒也很简单。现在朝堂上济济朝臣,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还盯在三皇子和六皇子的身上。不管四皇子殿下做的有多好,除了那精明非常的老狐狸之外,也没有半个人把注意力放到你的身上?虽说现在朝堂上,每个朝臣,说起四皇子殿下不无坏处,但是若是想要争得人上人的位置。可不是暗地做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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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后,已经平静了一段时间的京城竟是又起了波澜。
起因是一则传闻,南安郡王府被人拐的安昌县主找到了,不过找到的却是她的尸体。
当年安昌县主被拐,南安郡王妃的天几乎要塌了下来,为此当年所有伺候安昌县主的奴仆,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责罚。其中安昌县主的乳母沈嬷嬷虽然当天里并不当值,但还是被震怒的南安郡王杖责三十,而后赶出南安郡王府。
这沈嬷嬷乃是南安郡王妃的陪嫁丫鬟,命苦,嫁了人,不足两年的时间,先是死了男人,而后所生的女儿也不幸的夭折,她便把一腔的疼爱都放到了安昌县主身上。安昌县主被拐,她受连累,被赶出南安郡王府。不过即便是如此她也没有放弃找到小主子的念头。
经过了十年在外寻找,沈嬷嬷终于是知道了一些的线索,而后找到了槐柳村里。只是等她找到据说收养了县主做童养媳的那户人家后。这才知道,安昌县主在早些时候,被一个纨绔子弟看上,强行的拉走,最后被折磨死。
在这一家里,她拿到了安昌县主被拐时候据说抱在怀里的小玩偶。
随后她在那家人的指示下,找到了埋葬安昌县主的小小坟包。
疯魔似的扒开,便见里面躺着一个已经有些腐烂的女尸,她扒开她的肩头看了看,便见虽然有些地方已经腐烂,但却也大致的看到一个貌似是蝴蝶形状的胎记。而后又抓住细细的问了问,在和她同住小女孩口中确切的知道,她的肩头确实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
综合这种种的线索,沈嬷嬷基本已经确定,眼前这个已经死了的女孩子,就是她苦苦寻了十年的安昌县主。
带着安昌县主的尸体,一路嚎啕大哭的到了南安郡王府。
南安郡王妃一见小玩偶和那具已经有些腐烂尸体肩头的蝴蝶形状的女尸后当场便昏了过去。
南安郡王妃找到失踪十年的安昌县主,却已经死了的消息,很快的便传遍整个京城里。
南安郡王妃和南安郡王共生有三子一女,唯一的女儿便是安昌县主,现如今苦苦的寻了十年的女儿,居然已经死了。还是被人虐待致死,南安郡王妃岂能够容忍,在问清楚沈嬷嬷缘由后,当下大怒。
而沈嬷嬷也是个不怕死的,在和南安郡王妃一番商量后,毅然决然的敲响了皇宫城外的那座二十多年来都未曾被‘鸣冤金钟’,随后挨了杖责,滚了钉板,一条命在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了。到了御前告了御状。
至此,本来已经落下帷幕的吴渊虐杀婢女一案,又起了波澜,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在金銮殿上,沈嬷嬷告了御状后,便撞柱而死。南安郡王也在此要求隆启帝重新审理,给自己冤死的女儿一个交待。
因为有人在金銮殿上死了,朝堂上不少吴家的对头,也开口说吴家早先说都是家生子,这是有意的欺君罔上,其心可诛,绝不能姑息。
有人敲了鸣冤金钟,也依法办事,滚了钉板,挨了杖责,所以隆启帝当即便命刑部高境彻查。
这一次绝对比上一次闹的要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