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不知道秦康乐的想法,认真勤恳的办事,这些日子,宫人对他的尊敬更上一层楼,他能感觉到,至于府里面如何,他暂时还不知道。
镇国公府的门槛再次被踢坏了几根,尤其是镇国公,无论走到哪里,哪个不礼遇十分?明里暗里都捧着,说卫家大郎深受皇帝的信任。更有那见风使舵的,想跟卫家扯上关系,一时间走亲戚的,送人的,送礼的,打算联姻的,热闹非凡。
秦康乐的病断断续续的,后来干脆停了三日早朝,这下人心更加不稳,京城中到处都是脚步匆匆的轿夫抬着轿子,还有那踢踢踏踏的马蹄声,简直比过节还热闹。
“陛下,今儿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就是没精神,晕的慌,好似成了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样,你去勤政殿,同几位阁老和尚书将那些没有旧例,也看着办。”
“陛下,此事万万使不得。”
“眼看收冬季的税,耽误不得。”
“可是……”
“不是说好了么,我们夫妻是一体的,难不成我这一辈子就病这一次?以后呢?还是,你想累死我不成?”最后一句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儿。
卫泽连忙用手堵住秦康乐的嘴:“陛下可不能说这个,你是天子,得天庇佑,再不会生病了。”
“好,再不会生病了,不过这次,你还是辛苦辛苦。”
“好,只是朝政我真的不大通,这决定错对我并不知道。”
“你先安他们心,从小事来,我这病也许在养几天就好了。”
“嗯。”
皇夫替女皇陛下在勤政殿与阁老和尚书们议事的事儿,京城上下反而风平浪静,可是璟王坐不住了,他对于自己的妹妹登基这件事就没服气过,只是那时候一连串的事儿打的他措手不及,没等他调开人手,秦康乐已经登基了,虽说他没同意清君侧,那是因为名声不好,可是他一直都想抓秦康乐的错处,然后废了她,自己才是长子,是男人,对着妹子娘们下跪,真是呕的慌。
以此种种,当铺老板就琢磨明白了,这对儿海珠绝对是公主之物,因此不敢耽搁,直接告诉柳家。
柳家知道消息大吃一惊,想到海珠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心中原本的五六分相信就改为□□分相信,因此直接捐了不少钱粮,并且将耳环呈上。
秦康乐自然不能收回来,听闻对方还捐了不少钱粮,不但将镶嵌有海珠的耳环赏赐给柳家,又赏赐了一套头面首饰给柳家小娘子添妆,里面的凤钗份外惹眼,别说是平民百姓之家,那凤钗的样式最少要正二品的夫人才戴得,所以一时间柳小娘子风头无二,多少人羡慕。
送嫁的时候,原本头上的首饰自然不用,改用公主赏赐的,到了渭南夫家,满头的凤钗又让多少人眼热?夫家婆婆,祖婆婆,妯娌,姑奶奶……哪一个不给她三分面子?都不用生下男孩,就已经占得稳稳的,那时候的温柳氏真如泡在蜜罐里一般。
二年生下一女,夫家也没不悦,都年轻,而且先花后果比比皆是,夫妻感情又好,可惜没等到第二胎的时候,就出了事故。
温家大郎一次去东南沿海经商买卖,路遇劫匪,在家人拼死的帮助下虽然捡了一条命,却倒霉的伤了男人的根本,再无孕育可能,真是晴天霹雳。
幸好两口子都豁达,守着一个女儿爱的跟什么似的,家中富裕,日子倒也顺遂,
四年前,温大郎病逝(当年伤了根本,身体就一直比较弱)扔下了温柳氏以及温小娘子,原本娘两个伤心归伤心,但是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哀而不伤也是正常,没想到,好戏上台了。
为夫守丧三年,温柳氏稳重,温小娘子端庄,家中日子也不错,靠着宗族,因此并没有发生什么寡妇门前是非多的问题,反而因为时间的流逝,对于逝者纵然有怀念,却也颇是敞开了些心胸。
出了孝,温柳氏也带着女儿走动走动,倒不是她耐不住寂寞,而是女儿年纪大了,还未定亲,所以她想带着女儿让大家多认识一下,好结亲,只是她自己是寡妇的身份,人又守礼,依旧交际不多。
结果——女儿的婚事没等到,先等来了她自己的。
温家现在的族长是温大郎的三祖父(三爷爷),生意做的好,对族里贡献大,对族人颇多照顾,人缘极好,温大郎的祖父亡故了,不过父亲健在,还有四个弟弟,原本夫家人丁兴旺是好事,结果好事变坏事。
先是婆婆,隐晦的问她是否守节的问题,温柳氏当时并没有警觉,这个很正常,她才将将半老徐娘(30岁半老徐娘)的年纪,便是改嫁也是正常,又不是世家要名声。
“阿家,我既入了温家的门,那便生是大郎的人,死是大郎的鬼,断断不会在想其他。”
温婆婆身子就是一僵,随即满面笑容,握着她的手道:“我的儿,温家断断不会亏待你。”
温柳氏当时还挺高兴,自己能守得住,对温家和柳家的名声都有好处,所以大家对自己尊敬些也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