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如歌 341 颓废

这一枪并不是安迪开的，而是站在我旁边的王涛，在安迪夺过警员手枪的那时，王涛已经把手枪对准了安迪，紧接着安迪快要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他先安迪一步，开枪射杀了安迪！

子弹穿过了安迪的额头，鲜血如同花儿一样在空中开花，安迪依旧保持着脸上扭曲并且病态的笑容，他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死了。

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额头上的小洞流了下来，从他的眉角流到了鼻子上，再从鼻子上滴落在地上，让人看的触目惊心，他满脸是血的倒下来，这个作恶多端的变态，终于以这种恶心的姿态离开了人生。

我看向王涛，他依旧非常平静，就好像在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我下意识的问道：“你杀了他，那你调查的那条线索不是断了吗？”

王涛收回了手枪，看着我认真道：“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正义，我虽然没底线，但还有良知，许洁帮了我们怎么多，我怎么能看着安迪开枪杀死她？”

我说你说的那么好听，但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阻止许洁，王涛的回答是，有些东西是需要牺牲才能保护好，但也有些东西是不能靠牺牲来保护的，这很矛盾，而他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特能理解他这句话，或许我和他一样，也是一个矛盾的人吧，我自认不是坏人，遇到不公打的事我会打抱不平，但我干的事却都是违法的勾搭，说到底，我到底算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

或许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存在所谓真正的答案，只是站的角度不同，看的自然也是不同，在有些人眼里，我是江湖侠客，嫉恶如仇，但在有些人眼里，我和那些黑社会没有区别，王涛也是，他是一个警察，但同时也是一个人。

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也会不同，这世界就是如此矛盾，却也因此显得更加真实。

安迪死后，他的尸体被警方给带走了，而许洁也被送去的医院，王涛带着我下楼，把我送上了警车，上警车的时候，我看到了燕子和东东，他两还嬉皮笑脸跟我打招呼呢。

我问他们江雨菲呢，燕子说早就跑了，他和东东是因为掩护三点水撤退他们，才会被捉了。

东东就问我许洁怎么样了，我说已经送去了医院了，应该没事，听我怎么说，他两也放心了。

接着我们三个就被带回了警局，分开被审，审我的是王雄，他见到我的时候，都快气炸了，指着我一顿骂，说我逃狱，没判个十年八年别想出来，接着就让我交代了所有的事。

我也没隐瞒，他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了，这家伙烦的很，一审就是审了我一个小时，后来好像有人打电话给他，他就出去接电话了，回来后，态度明显变了。

我看他那样，就知道肯定有人打电话给他了，估计是王涛吧，我就赶紧问道：“靠，你问完又问，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杀死林立凯的是安迪，你要证据去他家找啊，抓着我不放干嘛，什么时候放人！”

王雄给我发了根烟后，语气没先前那么恶劣了，坐下来道：“陈歌你别那么生气嘛，让我慢慢跟你说，刚刚刑侦部已经打电话过来了，说林立凯那案子有新进展，他们在安迪的家中发现了一根录音笔，安迪在录音中已经承认自己是凶手了，而且前几天他们还发现一具女尸，身上有林立凯的血液……”

王雄说的话都是我昨天王涛跟说的，而且这下有了许洁的录音笔，更加能证明我不是凶手，而且王雄这语气明显就是来跟我谈判了，这家伙欺负了我在怎么久，这下还不轮到我装逼？

我指着王雄骂道：“我一开始就说不是我干的了，是你们这群警察白痴不信我而已，还把我打了一顿！”

王雄立马嬉皮笑脸道：“我们也需要时间找证据嘛，现在证明不是你的事，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了我的手铐，我不满道：“玩了我怎么久，我肯定告你告到警察都做不了！”

王雄乐道：“别嘛，有事好好商量，再说了，你在拘留期间还越狱了，这件事是不是也要我追究？大家不如各让一步，反正凶手捉到了，我也放你自由，你也不亏，对不对。”

这家伙还真不愧是有牌的混混，这他妈明显就是在跟我谈条件呢，意思是如果我不跟他计较他打我和冤枉我，他也不跟我计较越狱的事。

王雄说的没错，反正安迪已经死了，真相也大白，我没必要接着跟他闹，到时候斗得两败俱伤就不好了。

不过我临走前，这王雄还好心的提醒我，说这安迪的身份不简单，这一次他背后的势力肯定不会放过我，对此我倒是无所谓，这里是龙城，我还怕那些外国人不成？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东东和燕子已经早我一步出来了，老严也在，我寻思应该是东东拜托老严把他们给保释出来的吧。

他两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就过去了，没有开口说谢谢，怕他们再说我矫情，一个拥抱，就足够说明一切，兄弟嘛，就是这样。

接着我们三个就坐了警察的车，朝着许洁的医院去了，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许洁经过了抢救，也送去了加护病房，据医生说，许洁的命是保回来，也度过了危险期，但在那段假死的时间中，她的脑部缺氧，可能一个星期会醒，也可能是半年，甚至一辈子也说不定，简单来说，就和太子那会一样，成了植物人，

医生还说，这种植物人的病通常没啥希望，这样拖下去，对病人还有家属是一种负累，医药费每天都要几千块，所以他建议我别再对许洁使用药物治疗，让她慢慢自然死亡。

当时要不是东东拉着我，三点水拉着燕子，这医生差点被我两给揍死，我跟那医生说，我是不会放弃许洁的，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要治好她！

那医生被我和燕子打的怕了，赶紧点了点头，跑掉了。

医生走后，我就看向病房里的许洁，东东在旁边安慰道：“不用担心，这里医不好，我会利用家里的关系给你找国外的权威医生，一定会医好许洁的，你受得伤也不轻，找个医生看看吧。”

我摇了摇道：“不用了，我在这里陪着许洁。”

听我这样说，东东就劝道：“你在这里一点用都没用，况且外面还有很多事等你去做呢，林立凯一死，伊十三又住院，现在尚阳区乱成一锅粥，正是你上位的好机会！”

我沉默了，江雨菲也说道：“东东说的没错，我知道你因为许洁的伤势而担心，不想惹那么多事，但有些事情是避不了的，安迪一死，骆文涛那边一定会有动作，他要找你麻烦，你可以不反抗吗？相信我，不管许洁的情况怎么样，你都要自强，不然敌人一出手，你就挡不了了。”

我还是沉默，只是看着许洁，他们见我这样，也不再劝了，只是临走前跟我说，如果我想趁这个机会上位的话，他们都会帮我。

总而言之，安迪的死让这件事暂时落下了帷幕，林立凯的真相大白，义天也不再孤立我，我也因为亲手帮我林立凯报仇，声望比以前更盛了，小杰哥也打算把原本林立凯管的那些地盘都交给我，但我没有丝毫感到一丝丝开心，许洁不在，就算我得到了全世界又有什么用？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基本都待在医院里照顾许洁，偶尔也去城北看了一下伊十三，伊十三的左眼是瞎了，但其他倒是没啥大碍，就是听到林立凯为了他死在安迪的手上，伤心了好一阵，还说等他出院，一定要杀了林疯子和骆文涛，为林立凯报仇。

总感觉经过了这一次，伊十三的性格大变，变得比以前暴躁了很多，到时候他出院，肯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一个星期了，许洁一直没醒，我每天都会在病房陪着她说话，以前的很多同学都来看望过她，包括十三凤的成员，王涛也来过，不过被我轰出去，如果不是他让许洁去做卧底的话，也不会出这种事。

至于许洁他妈，因为去了戒毒所，所以没来，我也没把消息告诉她，免得她担心。沉龙街的事就交给凌曦打理，我也没怎么管，基本可以说与外界隔绝了，因为我希望许洁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

这天，三点水和李佳欣他们也想往常来看望我，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抽烟，见我这样，李佳欣就劝道：“老大，你这样颓废下去也不行啊……”

我自然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多颓废了，但是我又能怎样，许洁为了我变成了这样，我难道还能兴高采烈起来？

见我没说话，李佳欣又说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大嫂一直不醒的话，你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

李佳欣的话没说完，我就一巴掌打了过去，指着他骂道：“怎么会不醒啊？现在大哥做事是不是要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