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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满眼红名开始 第270章 刀尖向内,初次整编

作者:过电过敏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4-01 01:09:10 来源:平板电子书

时移事易。

同一件事,发生的时间不同,处理的手段也会不同。

虽然只差了几个小时,当等在铁箭山别院内“守株待兔”,面对第二次沙匪来袭之时,耿煊手中的牌已经比第一次多了许多。

第一次,面对岳岩、康峻等三百多名沙匪来袭。

黑风团仅有九十多人,且内部的向心力、凝聚力也远不能与现在相比。

因此,耿煊选择让他们互相硬碰一次,达到互相“锤炼”的效果。

再加上后面紧跟着的红运赐福。

虽然折损了一百多人,却也攒出了一支勉强堪用,且规模超过三百人的班底。

第二次来袭的沙匪团伙,无论是规模还是实力,较之第一次都翻了将近一倍。

可耿煊手中可用之牌,却翻了更多。

再加上对方选择的时机对于张网布局天然有利,耿煊选择了更大胆的策略。

最终让他实现了双方不折损一人,便将这第二批多达654名来袭沙匪,一个不少,全部捏在了掌中。

等四十五名野狼寨精锐驾着车队主动送上门来,完成最后的收割,早就做好出发准备的队伍,一刻钟都没有耽搁,立刻出了铁箭山别院,向着野狼峡进发。

之所以这般急切,不将这批到手的沙匪正式收编就急切上路,一个当然是赶时间。

虽然,耿煊已经在不过份透支马力的情况下,让所有苍岚马都跑出了最好的状态。

算上中途的休整。

队伍要到达六百里外的野狼峡,至少也要十个小时的时间。

另一个原因,却只存在于耿煊心底,曹鳌这些人便是死也不可能想到。

他是想要趁着这次成功“消劫”,新劫又还没有产生的间隙,尽量远离铁箭山别院。

这样一来,按照黑运劫数“就近不就远”、“天然倾向于最短链路爆发”这些基本原则。

收编这批新成员之后产生的黑运劫数,就不会波及到铁箭山别院内那两百多名普通沙民身上。

在别院内,无论是言语上,还是行动上,耿煊都没有对这些沙民表现出任何倾向性的关怀。

最多只是严令黑风团成员不得对他们擅自劫掠打杀,要让他们做事,也不得强征,需要给出报酬。

除此之外,他就没再对他们多说什么,更没多做什么。

但事实上,他却始终将“尽量不让劫数余**及到他们”作为行动计划中的重要考量。

此前,已经明确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却勒令大家继续在别院中休息等待,而不是更早前就北上野狼峡。

其中一个用意,就是想等“旧劫”消解掉之后,尽量留下一个“干净清爽”的别院再出发。

……

别院中,原本就蓄养有近四百匹苍岚马。

除掉太老和太小,以及过于孱弱不堪驭使的。

曹鳌等人从中挑出了310匹,再加上后续两波来袭沙匪的“贡献”,队伍中现在可供使用的苍岚马数量多达1380匹。

在运力上,不仅可以满足黑风团的需求,甚至还有巨大的富余。

在曹鳌等人的建议下,这次北上,除了人和马,另还携带了许多物资。

主要便是从别院公库中收缴的千余石粮食,以及直到队伍出发前,才被完全宰杀的近千头羊。

——别院内,原本有长绒羊、短绒羊近一千五百只,按照曹鳌等人最初的设想,是要全部宰杀带走的。

但最终,在耿煊的要求下,只将成年羊以及老年羊共九百余头全部宰杀。

剥皮去脏后,只将带骨的净肉装车运走,所有的羊皮、内脏、羊血等物全都丢给沙民们处置。

剩余近五百头羔羊,以及还有成长潜力的青年羊,也都留给了他们。

“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希望你们好运吧。”

心中这般想着,耿煊收回了心思。

曹鳌等人在组织装车前进行了粗略的盘点,总得带骨净肉七万余斤,在480到500石之间。

有足够的车马,粮,肉,适量牧草,以及缴获自野狼寨的货物,总加起来不足两千石的物资,并不会对苍岚马的长途行军带来太大的影响。

……

一辆由两匹苍岚马拖拽的马车,以不到三十公里每小时的“龟速”在沙原上慢慢前行。

耿煊随意坐在马车顶上,伸手托住落在手中的玄青海沙雕,通过大师境的“飞鹰术”,与之进行着互动。

这次情况不同,他不可能带着两个人离队先行。

为了尽量不让这段时间虚掷,耿煊决定将心思专注在修炼上。

而现在都还处在大师层次的“飞鹰术”,就是他第一个看上的目标。

就在耿煊身后,分散在队伍各处的一辆辆马车上,正传来持续不断的鬼哭狼嚎之声。

毫无疑问,这是黑风团在纳新之前必经的一道流程。

除了曹鳌、陶彬等现在已经不足十人的“创业股东”,现在黑风团的所有成员,无一例外,全都经历了这么一遭。

曾经的受害者现在变成了加害者,动起手来,没有任何恻隐不忍,反而一个个有种“精益求精”的执作。

他们誓要拿出更好的,更精良、更专业的手段,来“招待”这些将来的新伙伴。

其中,绝大多数俘虏,连第一轮“招待”都没有享受完,就很果断直接的跪了。

但也不乏硬骨头。

特别是那些出身于野狼寨的精锐。

不过,随着一个青年的屈服。

从第一轮“招待”时,他大肆叫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你们最好赶紧将我放了”。

到第三轮“招待”时,他语气虚弱的哀求“别、别、别,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我加入、我加入、我加入”。

随着这个自称野狼寨大寨主儿子的青年答应加入黑风团开始,其余还在倔强坚持的野狼寨精锐,一层覆在他们心上的坚冰也悄然破碎。

更多人开始屈服。

……

车队一路北行。

黑夜渐渐过去。

随着二十八日的清晨悄然降临,一轮红彤彤的大日从东侧地平线上跳出。

急行了五个多小时的队伍,终于开始暂停休整。

耿煊扬手,让手中玄青海沙雕飞上高空,感受了一番与它更紧密的气机连接,其情绪反应,他也能更准确的捕捉。

甚至,都不需要它做出某些飞行轨迹,他便能通过其情绪波动大略知晓它想要传递的内容信息。

这意味着,他与玄青海沙雕之间的信息传递更清晰、更准确。

除此之外——

看着越飞越高的玄青海沙雕,耿煊的瞳孔随之不断调整变化。

双方之间的距离虽然在不断拉远,可其羽色的清晰度,却像是没有任何变化。

“鹰视能力也变强了。”

这一切,都是“飞鹰术”从大师成功晋入宗师之后带来的变化。

体验完这一切,耿煊跃下马车,顺便检查了一下曹鳌等人一路“说服”的成果。

整体来说,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可若往细处看,就有些经不起审视了。

一番巡视下来,耿煊的目光,聚焦在了两个人身上。

一位是那自曝身份,野狼寨大寨主儿子的青年,一位则是其他人透露的,野狼寨四当家的中年男子。

在曹鳌等人的手段之下,他们都已经在口头上屈服了,同意加入黑风团。

耿煊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口是心非。

当然,心口不一之人也不止他们两个。

但想到两人的身份,他们若果真加入黑风团对后续行动的助益,耿煊愿意在他们身上多花一点心思。

耿煊将他们聚在一起,直接道:

“想来你们也看出来了,我们正在赶往野狼峡的路上,最多还有三个时辰,我们就能感到野狼峡。

趁这最后的机会,你们不妨再仔细考虑考虑……现在别急着回我,我要的是真心实意的加入,不是随口敷衍。”

原本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的两人,直接被他这最后一句话封住了嘴巴。

对两人留下这么一番“赠言”之后,耿煊没再与两人多说什么,继续在队伍中巡看起来。

看得出来,对于他兵不血刃的拿下第二批来袭沙匪这件事,很多人其实都有点小遗憾。

倒不是他们天性好战。

他们只是对红运赐福更加没有抵抗力。

一番大略的巡看之后,耿煊本想返回马车,继续自己的修炼。

可在瞥见一个独臂沙匪之时,一个念头忽然在他心中浮现。

——新入团的248名沙匪中,除了独眼岳岩,另还有一些伤残沙匪。因其队伍太小,即便伤残,依然要上阵厮杀。且上一次进行的战后急救,并没有包含他们。

……

耿煊打消了回去修炼的念头,而是将刚才巡视中,那些让他感觉最“扎眼”的二十多人全部聚集了起来。

野狼寨的四当家,以及大寨主的儿子,都在其中。

这些人,要么是受不了特殊“招待”,口头上答应加入黑风团,实际上内心不仅毫无认同,还极其抗拒抵触。

要么就是其人“身在曹营心在汉”,其人内心对另一个组织的认同度远远超过了黑风团,根本不可能因为一个口头形式上的认同,就真能改变其阵营属性。

这些人就像是拌在饭菜里的铁砂甚至毒药。

如果时间紧迫,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就是将他们一锅清理掉就好。

这最简单,也最省事。

但现在不是有时间么,耿煊决定尝试一下新的“解法”。

而且,换一个角度去看,这些人固然难以消化。

可若真能将他们“消化”,好处也是非常巨大的。

在耿煊手中,这种好处还更大。

既如此,做一些新的尝试又有何不可?

怀着这样的念头,耿煊与这二十九人又做了逐一交流。

说是交流,其实就是他看似随意的抛出几个看似没有任何具体指向性的问题。

然后等待对方回答。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耿煊却就这般一个个问了下来。

很快,他便站在了第十七人面前。

问:“做沙匪几年了?”

“……五年。”

“做沙匪之前呢,在干什么?”

“……给一个商队做护卫。”

“真的?”

“真的。”

然后耿煊就这般看着他,没再言语。

对方面色恭敬,又带着些许畏缩的真诚。

可耿煊看的,却根本不是这些。

片刻之后,就在对方内心的情绪色彩,以及散发出的“波纹”变化即将趋稳之时,他又忽然问:

“董观用什么办法确保你们这些线人的忠诚?”

嘣!

有那么一瞬,直视对方情绪色彩及“波纹”变化的耿煊,仿佛听到了弦断的声音。

在听到他这忽然的问话之后,对方的面部表情微微僵了一下,然后一脸惊愕,慌乱的道:

“团长,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这样的小人物,和董观能有什么关系?”

耿煊却不再多说什么,伸手便按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顷刻之间,此人便如熟睡一般,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其人头顶的红名如断线的风筝,没入耿煊的眉心。

这忽然的变故,让包括野狼寨四当家、以及大寨主之子在内的二十八人,全都惊愕不已。

而就在附近,曹鳌早就按照耿煊的吩咐,搭起了一个简易的营帐。

耿煊挟着被他亲手击毙的男子,向这简易营帐走去。

在走到门口前,忽又停了下来,扭头对站在那里的二十八人道:“你们也都进来。”

二十八人面面相觑,忐忑,恐惧,猜疑……各种乱七八糟的心思一起涌上心头。

没有一人挪动脚步。

不过很快,浑身力量受制的他们,便在曹鳌、郑良才等人的“护送”下全部进入营帐之中。

营帐内部空间非常宽敞。

只有中间位置摆着两张桌案。

其中一张桌案之前,正站着一名瞎了一只眼的男子。

有些人甚至能够叫出他的名字,独眼岳岩。

其人麾下有一支数十人规模的沙匪团队,在沙匪圈中,也不算是无名之辈。

同吃这碗饭的其他沙匪,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他。

而在这个独眼岳岩身侧,还另有两个断臂沙匪,一个没了左臂,一个没了右臂。

另还有一个,右膝以下空空荡荡,以一根固定在右膝处的、磨得锃亮的铁棍保持身体的平衡。

另一张桌案边,耿煊将现已变成一具鲜活尸体的男子放在上面。

耿煊对岳岩道:“躺上去吧。”

一只独眼的岳岩,用他那仅有的一只眼睛扫了二十八人一眼,便轻轻颔首,顺势躺在了身后桌案之上。

耿煊上前,在他额头轻轻一抚,让他陷入稳定的昏睡之中。

然后,他来到那摆放着尸体的桌案前。

很快,一只眼睛,两条手臂,一条腿便被干脆利落的取了下来,一一摆放在一个木盘之中。

原本,进帐之初,站在耿煊身后不远处的二十八人,还用惊疑不定的神色打量着帐内一切。

每时每刻,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乱七八糟的纷杂念头闪过。

现在,所有人的心思都变得纯净无比。

耿煊没有理会他们,完成快速取料之后,他便径直来到了另一张桌案旁边。

陶彬稳稳的捧着摆放着各种“零部件”的木盘跟随在他身后。

在先后进行了术区止血,以及“折割术”、“采生术”的施放后。

他并指如刀,直接插入昏睡岳岩的废眼之中,将早就萎缩成一团的废眼取出,扔到另一个木盘上。

另一颗鲜活的眼珠则被他握在了掌中,置入岳岩的眼眶之内。

又大约盏茶功夫之后,耿煊再次伸手在岳岩额头轻轻一抚。

在一张张满脸苍白,双目惊恐的注视下,自从躺在桌案上,便如死尸般一动不动的岳岩,紧闭的双眼之下,似有两颗圆圆的珠子在灵活的转动。

包括他那已经瞎掉,刚被换了颗死人眼的眼珠。

然后,岳岩睁开了双眼。

刚睁眼的岳岩似乎还有些愣神,没有反应过来,瞪着双眼怔怔的看着营帐的顶棚。

耿煊提醒道:“醒了就起来。”

岳岩立刻翻身坐起,落地后,他再次看向那二十八人。

这一刻,所有人都应激反应般,激活了岳岩躺下前的画面。

当时,他同样扫了他们一眼。

不同的是,当时他是独眼。

现在,他是双眼。

那颗在他们全程目睹之下,从死人身上取出,然后被安装在他身上的眼睛,同样鲜活生动,内含神采。

但或许是错觉,所有人都感觉,这颗眼睛,自带一股让人凉入骨髓的瘆人诡异之气。

那眼瞳深处,似乎埋藏着一个死者惨叫的冤魂。

治疗好岳岩之后,耿煊却没有停止。

又一位断了右臂的沙匪在他的要求下躺在了桌案上。

又大约盏茶功夫之后,躺上去时还是个少了一臂的残废的沙匪。

等他再度苏醒,主动起身,从桌案上离开,已经双臂健全。

那条取自于死者的手臂,在他的尝试之下,无论挥臂,抬肘,转腕,握拳,手指屈伸,无不灵活自如。

这意味着,这样的替换续接,并不是样子货。

此后,耿煊又将死者的左臂与右腿,装在了另两个有着迫切需求的残废沙匪身上。

被强摁着脑袋,目睹了全部经过的二十八人,心态从惊恐,到绝望,到木然。

做完最后一例手术后,耿煊转身看向他们,看到的便是一双双怔然不动、麻木无神的眼睛。

“不要心怀侥幸,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他先是这般说了一句,然后指向岳岩以及其他三名残疾沙匪躺过的桌案,道:“要么,你们躺这里。”

说着,又指向另张桌案。

“要么,躺这里。”

那一双双呆怔木然的眼神,在他手指的引动下,再次看到了那具少了一只眼,两只手,一条腿,变得惨不忍睹尸体。

一颗颗眼瞳,再次不受控制的猛烈涨缩起来。

让人难以直视的现实,终究不能依靠自我封闭就能躲避。

在这一刻,更是带着无法逃避的血腥惨烈之气,朝他们每一个人狠狠扑去。

“在我们抵达野狼峡之前,你们都做好自己的选择吧。”

说罢,耿煊就没再多说什么,将后续事宜,全部交给曹鳌、陶彬等人去处理。

……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队伍再次出发。

又是一段将近五个小时的“漫长”行程。

耿煊趁这时间,将“控鹤手”与“慑心吼”全都向前进了一步,从小成晋入大成之境。

完成这两项修炼之后,耿煊没再继续其他修炼。

身下马车缓步前行,坐在车顶的耿煊四顾张望。

终于,视野尽头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砂砾,而是浅黄的枯草。

就在这时,三只本来在天空盘旋的玄青海沙雕忽然从天空急坠而下。

没入前方枯草丛中。

没一会儿,它们便再次振翅而起,带着极度欢悦的情绪。

随着它们一起升入空中的,还有一个正在奋力挣扎扭动的身体。

虽然距离还有数里之遥,但以耿煊的目力,立刻就知道那是何物。

那是一头通体枯黄,颜色与大地近乎一致的狼。

和此前它们在岜岭中给他捕猎黑山羊一样。

一只玄青海沙雕用一双铁爪,紧紧的抓住这狼的脖颈,另一只玄青海沙雕则紧紧的抓住它的后臀。

任其如何挣扎,都脱不出这两鸟四爪的铁箍之内。

它们升到离地数十米的空中,向着耿煊方向快速飞来。

第三只玄青海沙雕则伴飞在它们身侧。

而在它们下方,草丛如波浪一般划动,随着它们的轨迹快速移动。

耿煊定睛打量,这才发现,居然有五六头狼正在地上奋力狂追。

不时朝着天空龇牙咧嘴,凶相毕露。

可它们这样的举动,反倒越发衬托出它们的徒劳和无力。

“那被抓的,莫不是它们的老大?”

耿煊心中这般想。

三只玄青海沙雕带着欢悦和邀功的情绪,将那只挣扎不已的沙狼“空运”到耿煊上空。

四爪一松,沙狼发出凄惨的嚎叫,从数十米的高空坠落。

待其离地还有数米之时,耿煊忽然伸手,用“控鹤手”将其擒住,避免它真个摔死在地上。

原本急速下坠的沙狼,悬停在离地数米的虚空。

然后,飘到耿煊身前。

身不由己的沙狼,除了冲面前这个朝自己伸手摸来的人类露出龇牙咧嘴的凶相,再不能做出别的动作。

“应该可以的吧。”

朝这沙狼伸手按去之时,耿煊心中如此想道。

很快,当他的手掌按实,圆满境的“走狗术”发动。

耿煊清晰的感觉到,掌中沙狼散发出的“波纹”,要比此前他接触过的其他犬只更加难以接触,难以把握。

“走狗术”与掌中沙狼并不能完全契合。

但至少有九成五以上的契合度。

而剩下那点空缺,却被耿煊凭着足够丰富的技巧和经验,给强行补足了。

很快,他成功的与掌中沙狼完成了气机绑定。

“成功了!”耿煊心中轻笑。

而就在这一刻,原本掌中这条还目露凶光,面露狰狞的沙狼,眼神一点点变得柔和,面相也一点点变得温顺起来。

看到这变化,耿煊莫名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个影片,智慧生命通过某种实体的连接,将凶恶的野兽强行驯化为自己的伙伴。

耿煊又想到,那些野性难驯的烈马,在驯马人的胯下被迫发生的转变,和这其实是存在很多相通之处的。

只不过,在效率和成功率上有所差异。

耿煊忍不住想,“能不能开发一种无视生物种属类别的‘契约秘术’?”

这念头才一升起,耿煊便凭借丰富的理论与实践知识,在脑海中快速的进行了合理性论证。

这条路,是可行的。

不过,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搞出来的,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

耿煊暂时将这念头按下,看向停在数百步外的草丛中,冲这边龇牙咧嘴,想叫不敢叫,却又不甘心就这般离去的几头沙狼。

耿煊心中一动,对沙狼道:“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说着,“控鹤手”将沙狼擒住,令其从车顶离开,稳稳的落在地上。

沙狼冲他呜呜低叫了几声,转身就朝远处另几头沙狼狂冲而去。

很快,几头沙狼便重新汇合在了一起。

碰头之后,几头沙狼经历了一阵只有它们才懂的交流。

期间,还伴随着被耿煊强行契约的沙狼对其他沙狼的霸凌施暴。

最后,另六头沙狼在其逼迫之下,一边发出畏惧、委屈的嚎叫,一边小心翼翼的朝耿煊所在的马车方向接近。

没一会儿,这六头沙狼也被耿煊成功契约,与他心意相通。

“去吧。”

完成契约之后,耿煊却并没有将这七头沙狼留在身边,而是放它们离开。

很快,随着草浪划动,迅速远去,七头沙狼也消失在耿煊的视野之中。

做完这一切,队伍也离开了沙原,进入到枯黄浅草地带的边缘。

曹鳌从后方策马来到耿煊身边,道:“团长,咱们要到了……往前再走三十多里,就是野狼峡,野狼寨也在那附近。”

耿煊点头,道:“那就暂停整队吧。”

很快,行进中的队伍便停止了前进。

队伍刚停下,一个个浑身无力,只保留了基本行动力的身影,便在一双双目光的监督之下,从一辆辆马车中鱼贯而出。

然后,他们在曹鳌、郑良才、岳岩等人的组织下,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车队围成一圈的空地之上。

在这653人组成的阵列之外,是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的,320名黑风团成员。

耿煊一人,站在车辕之上,正对着这晃眼看去,乌泱泱一片的近千人。

被围在中心的653人,即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幕真正出现在眼前之时,还是给他们带来了剧烈的冲击。

置身其间,一个个都有种恍惚如梦之感。

而这样的感受,很快就被他们自己的行动消解掉了。

因为有曹鳌等人这一路上的深切“叮嘱”,对于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们都非常清楚。

当第一人面朝耿煊,跪拜在地。

人群便如麦草一般,迅速扑倒一片。

很快,便再没有一人站立,全都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朝着耿煊的方向跪伏于地。

“团长!”

“团长!”

“……”

声音并不算整齐,却也足够震动人心。

其他黑风团的成员,都在感慨于自家队伍这般惊人的扩张势头。

耿煊则在看着这些“新人”的阵营变化。

当所有的呼声停止,场中一片安静。

在耿煊眼中,那从“外人”到“自己人”的阵营变化,也随之停止。

其中,有五个异常之人,立刻暴露在了他的眼中。

其中两人,恰是野狼寨的四当家,以及大寨主的儿子。

剩余的三人中,还有一人也是野狼寨的精锐出身。

这么一对比,另两人的身份,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这五人,全都是此前被耿煊单独拎出来吓了一番的二十八人中的一员。

这意味着,另外二十三人,都强行让自己完成了阵营转变。

这也让耿煊确信,“阵营归属”,从来都不是外力赋予,而是每个人内心的自我认同。

另二十三人,就是在“要么做黑风团的成员”与“要么做材料”这二选一的绝境中,从内心深处强行击碎了曾经的阵营烙印,强行让自己完成了阵营转变。

这是发生在每个人内心的战斗。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成功的做到了这一点。

或许是异乎寻常的忠诚,或许是心怀侥幸,想要依靠表面伪装出来的转变蒙混过关。

耿煊将他们从人群中单拎了出来。

都没有让曹鳌等人动手,他便用大成境的“控鹤手”将他们从人群中一个个抓了出来。

看在其他人眼中,便是混在人群之中,同样跪伏于地,与其他人一般无二的五人,忽然漂浮了起来。

而后,在离地将近一米的空中,一路飘到耿煊身前,这才重新摔落在地。

让耿煊感到有趣的是,就在他将这五人抓到身前,并摔在地上的过程中,那位野狼寨大寨主的儿子,居然在这最后关头突然完成了阵营转变。

落地前还是“外人”,摔落在地的瞬间,忽然就变成了“自己人”。

只见狼狈落地的他,忽然翻身,重新跪地,连忙哀声求恳道:

“团长别动手,我是自己人,我是自己人啊!”

“呵,你倒是机灵。”

青年赶紧回道:“团长您神目如炬,在您面前,我就是个自作聪明的小丑。”

“抬起头来。”

青年赶紧抬头,脸上露出巴结讨好的神色。

耿煊朝他左右两侧示意了一下,道:

“他们两个,也都是你野狼寨的人吧。

你对他们应该更了解,再帮我开导开导。”

青年怔了一下,赶紧转身看向左侧一人,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相貌年纪将近六十的老者。

他张了张嘴,才道:

“刘……伯,您还在犹豫什么?”

老者有一张坚毅得宛如刀削斧刻的脸,自从被拎出人群,他便始终闭着眼睛。

直到此刻,他才重新睁眼,看向青年,眼中闪过痛心疾首的神色。

忽然,他张嘴朝青年吐出一口浓痰,道:“你真给你爹丢人。”

这话仿佛定身术一般,将青年定在了原地。

在老者的目光下,他的神色游移闪烁,变化不定。

在旁观的耿煊眼中,他看到了更“有趣”的一幕。

青年头顶那层白色晕光,开始不确定的变化起来。

前一刻还是“自己人”,下一刻变成了“外人”,再下一刻又变成了“自己人”……

就这么变化不停。

心性不定,反复无常。

这看似阵营的变化,其实是青年在生与死之间进行着痛苦而艰难的“拔河比赛”。

耿煊决定,帮他一把,助他结束这精分一般的纠结挣扎。

“既然如此,你就给他个痛快吧。”

青年一怔,然后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他本能的抗拒将自己置于这种“险恶”之境。

“我……”

他想说自己现在无力动手。

可就在下一刻,那如细丝般散布体内,让他无法凝聚起丝毫力量的劲力忽地消散一空。

充沛的力量,重新回到体内。

他那已经到了嘴边的理由,再也说不出口。

“去吧。”

青年脸上一阵痛苦纠结,最终,他咬了咬牙,走到被他喊作“刘伯”的老者身前。

在老者不敢相信的眼神中,伸掌按在了他的头顶。

掌中劲力涌出,很快,随着“轰”的一声闷响,瞪大双眼的刘伯嘴角便狂喷出一口鲜血。

双目也变得血红一片,裂开的眼角,也有丝丝血迹渗出。

“嘭!”

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刘伯倒在地上。

“你……你……”

原本正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的青年,听到背后响起这样的声音,他猛地转身,眼神忽然变得凶恶无比。

他死死的盯着野狼寨的四当家,咬牙道:

“都到了这一步,你还认不清形势?我都投降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你……你……”四当家瞪眼盯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青年立刻挥手打断道:

“你什么你,你以为你这是在对野狼寨尽忠吗?

殊不知,你这做法,才是真正的害了野狼寨!”

已经瞪眼到极致的野狼寨四当家,在听了这话之后,眼神居然再度瞪大了几分。

“你……你……”

他的眼角几乎要裂开,一双眼珠子差一点就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最后,他呵呵道:“那什么才叫救了野狼寨?如你这种吗?”

说出这话时,他眼神中闪过浓浓的嘲弄之色。

仿佛在说,凭你也配?

你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小丑!

青年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大声回怼道:

“愚顽不灵!

你知不知道,现在唯一能救野狼寨的方法,就是立刻投效黑风团,然后助团长拿下野狼寨!”

说着,他再不理会身后的“四叔”,转身看向耿煊,跪拜于地,大声道:

“团长,兵贵神速,我建议,咱们不要在此停留太久。

赶紧趁野狼峡各方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进入野狼寨。

滴翠滩变故发生后不久,我们就已经安排人快马赶回。

现在,寨中必然都已经知道我们沿途收拢人手之事。

只要有我在前领路,咱们必然能轻松进入寨中。

然后,将沿途所有关隘都夺到手中。

届时,整个野狼寨,都将为您所有!”

他这忽然的转变,将在场所有人都给惊住了。

别说那些迫于形势,才刚加入黑风团的新人,就连曹鳌、陶彬这些围在四周的老人,也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忽然侃侃而谈的青年。

虽然,利益让他们坐在了黑风团这边。

可情感上,他们都莫名的共情起了野狼寨。

然后,立刻就为青年此刻的表现感到不齿起来。

不管何时,无论何地。

如青年这种引外人往自己家人心口捅刀子的做法,都是令人憎恶的。

这种情绪,来势之强烈迅猛,能让人立刻就起生理反应的那种。

耿煊看到的,却是另一种景象。

青年内心原本反复无常的阵营转变,彻底焊死成了“自己人”。

那频繁变化的内心情绪,也变成了一种近乎变态的执着坚定。

看着献出如此计策的青年,耿煊并没有立刻予以回应。

过了一会儿,待黑风团新老成员全都理解了他的献策,他这才问道:

“真这么简单?”

青年果断点头道:

“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很难,可对团长您来说,真就这么简单。”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

“唯一可能的障碍,应该就是我爹了,他是我们寨中唯一有着炼髓巅峰修为之人。

我虽不知团长您的实力,也不知我爹的实力深浅。

但我也旁观过几次他与寨中几位炼髓后期的对战,他虽然也能赢得胜利,却远没有您这般轻松。

只要您能拿下我爹,那整个野狼寨,对您就没有任何阻碍!”

青年斩钉截铁的道。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继续道:

“除了我爹这一个炼髓巅峰,从二当家到五当家,一共有四名炼髓后期。

不过,按照寨中规矩,常年都有一位炼髓后期坐镇野狼峡。

所以,寨中现在最多只有两名炼髓后期。

炼髓中期,炼髓初期这个层次的战力寨**有十几位。

此外还有精锐骑队六百,实力和现在投效黑风团的这几十人差不多。

再除掉常年在野狼峡驻扎的一两百名精锐,寨中现在最多只有三百多名精锐骑队。

有备算无备,很容易就能拿下。

除此之外,寨中还有八百多名普通骑队,平日里主要都是护寨为主,修为普遍偏低。

且与精锐骑队多是家人血亲的关系。

偶尔有大行动,跟随精锐骑队外出,也多是充作扈从助手。

非到万不得已,或是完全一面倒的顺风仗,都不会让他们亲自参与一线战斗。

另外,寨中还有三千多名家属亲眷,或是有些手艺在身的匠人,都是没有修为在身的普通人。”

好家伙。

要么不投。

要么全投。

青年一口气,将野狼寨的老底给抖了个干净。

没有一句虚言。

如此彻底的蜕变,耿煊都有些吃惊。

他盯着青年看了许久,像是重新认识一般。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

“然后呢?”

青年顿了一下,才道:

“如果可以,我希望团长在拿下野狼寨之后,也能给个机会……就向对我们这般。”

随着这话出口,一众聚焦在青年身上的眼神,发生了些许变化。

其中,变化最大的,便是距离青年最近的野狼寨四当家。

“可以。”耿煊简单明了的回答,让许多人心中,都亮堂了许多。

“谢团长。”青年一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你可还有话说?”

“没了。”

“你叫什么名字?”

“宋杨。”

“好,我知道了……你再问问你四叔,是否愿意加入黑风团,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青年宋杨再次看向身旁中年男子,就要开口,野狼寨四当家已经先一步避开了他的目光,面向耿煊,主动磕头在地,道:

“团长,我愿加入黑风团……我只有一个请求。”

“哦,还有条件啊?”

“不是条件,只是属下一个卑微的请求。”

“说来听听。”

“您若真要立刻对野狼寨动手,能否将我也带上?”

“你不会是想要通风报信吧?”

中年男子苦笑:

“团长您神目如炬,能直视人心,我心中所想,您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我只是想尽量少死些人罢了。”

“人心易变,谁说得准呢?”

中年男子没再辩驳,只是跪磕在地。

“……到时你就跟在我身边吧。”耿煊道。

“谢团长,谢团长!”

中年男子感激涕零,磕头不止。

【得白运八点。】

作为第一位加入黑风团的炼髓后期,中年男子的加入给耿煊带来了不菲的白运。

加上其余收获,这六百多名新人的加入,总共给耿煊带来了74点白运。

较之岳岩、康峻等248人那次,仅多了12点。

这意味着随着黑风团这潭“水”越聚越多,人均贡献正在迅速变少。

耿煊的目光,看向最后两人,问:“你俩怎么说?”

其中一人立刻道:“团长明鉴,我真心加入黑风团,只希望您不要嫌弃我原来的出身。”

“你又是什么出身?”

“属下是山狐团散出来的一个眼线。”

“山狐团?”

耿煊看向曹鳌。

曹鳌立刻道:

“规模和野狼寨差不多,也是沙匪中的大团。

而且,老巢的位置也比野狼寨更隐秘。”

那人立刻道:“山狐团的老巢其实就在这附近,距此仅有不到两百里。”

耿煊点头,表示此人通过了“考核”。

他又看向最后一人,道:“你又怎么说?”

这人神色一脸的惨淡,道:“我真心想加入黑风团,你为什么就不信呢?”

耿煊反问:“你自己信吗?”

这人立刻激动起来,大声道:

“我有什么办法?

我又不是真心效忠董观!

可是我爹,我娘,我妻子,我儿子,我兄弟……我所有的家人亲朋,全在苍岚山。

我要是叛变,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你倒是告诉我……呃”

这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站了起来,对耿煊大声质问。

耿煊感受到了他的痛苦纠结,最后决定给他一个痛快。

很快,这人便面露释然之色,仿佛安睡过去一般,缓缓仰倒在身后的枯草从中。

自此,收编结束。

上次袭击铁箭山别院的沙匪有654名,陆续死了三名,两名董观麾下暗探,一名死忠于野狼寨的老人。

最后有651人加入黑风团。

加上原来的320名,黑风团现有成员规模,瞬间扩增到971名。

只炼髓战力,便有后期一名,中期七名,初期十八名。

炼骨、炼血战力,超过四百人,将近总人数的一半。

这样的实力和体量,除了顶尖力量有所欠缺,已经不逊于沙匪中的顶级大团太多。

若是将他算上……

算了,若是这么比,纯粹是欺负人。

完成对这批新人的收编后,耿煊却并没有止步于此。

而是开始了另一项动作。

重新整队。

已被埋没许久的“点兵术”,终于被他拂去尘埃,再次焕发光彩。

兼顾修为高低,加入黑风团的批次不同,以及加入前所属原来团伙的不同,耿煊将队伍彻底打散,重新整编成少则**人,多则十人左右的小队。

总共编成一百支小队。

每五支小队,合为一个中队。

总共编成二十支中队。

若以常理去看,这种打散重组固然没错,可若不经过长时间的重新磨合,整体战斗力反而会大幅度下滑。

可在大师境“点兵术”的神奇作用下,耿煊的整编,带来的效果完全是正面的。

整体的战斗,只有增加,没有降低。

在这次打散整编之前,在黑风团这个名义之下,团队内残留着浓浓的山头倾向。

如原本就在郑良才、沈尚贤等人手下的铁箭山别院匪众,现在依然下意识以他们马首是瞻。

岳岩麾下的数十名匪众,依然将他当成意见领袖。

康峻,宋杨,野狼寨四当家……无不如此。

而因为沙匪圈的传统,长久的上下,会自然而然在彼此心中烙下类似于人身依附的隶属关系。

仿佛,上位者对下位者发号施令,下位者对上位者言听计从,是理所当然之事。

这种关系,就像一根根无形铁链,缠绕在黑风团内部。

这消解的,是以耿煊为首的黑风团的权威。

耿煊要贯彻自己的意志,不仅要拿出无可争议的、有着近乎核威慑一般的力量。

还要对郑良才、沈尚贤这些手执“铁链”的山头核心释放善意。

现在,随着这次彻底的整编顺利完成,这些“铁链”被他彻底捣毁。

这是一次松绑。

被他以大师境“点兵术”,按照彼此相性最合,最是契合互补为原则捏合在一起的新团队,无疑是一次彻底的战力释放。

抛却旧有牵扯羁绊,团队的战斗力,必将大幅度的提升。

即便以后还会有新的“铁链”产生,那也是以黑风团为核心建立起来的。

完成整编之后,耿煊没有耽搁,队伍继续向前,直往野狼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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