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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玄幻 > 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 > 385、赘婿贱籍、血洗前尘、该杀谢观!

邀仙楼三楼。

“鸿儿,何苦至此?”

谢老太君悲从中来,苍老的脸上都是泪水,一手搀扶谢鸿,泣不成声。

谢鸿神色泰然,语意坚决:“母亲,家遭此难,儿岂能置身事外?”

赵夫人面色苍白,美眸含泪,梨花带雨般哀声道:“老爷,你若离去,吾等孤儿寡母何以为继?”

谢鸿决然转身,“我仅赴书院求学,母亲和夫人勿需过分挂怀。”

闻此言,谢老太君悲痛难抑,“此去书院,怕是再难归来?”

谢鸿宽慰道,“二哥不日即返汴京,母亲安心便是。”

一旁袁夫人,虽故作哀戚,然眸中喜色难掩。

原因便是!

刚刚大齐军中带来一则消息,三楼也是震动。

谢灵于西陲借群芳宴之机,于朱崖郡大败大隋敌军。

一战斩敌十万,收复了失地。

如此喜报,苏相欣喜至极,直接恢复了谢灵的爵位——定远侯。

下旨年初就会归京。

三楼的九大姓之人听闻此讯,无不面色复杂。

有人震惊,有人欣喜,神色各异。

本是一件喜事,悬镜司却有密报奏,谢家与三真一教相勾结。

大喜之后的一场泼天大祸。

最后谢鸿上了四楼才平息此事。

苏相已经吩咐谢家此事揭过,不予追究。

三先生便邀请谢鸿进书院读书。

九大姓都知晓,名为读书,却是一种囚禁。

谢家两兄弟都只有一人在朝中活动。

谢灵竟然归来,谢鸿就要隐去。

所以赵夫人脸上才有欣喜之色。

三先生下楼,谢鸿跟着离去。

赵夫人泪眼婆娑,望着谢鸿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不舍。

谢老太君轻抚赵夫人肩头以示安慰,随后眼神转冷:

“皆是那孽障闯的祸。”

“给家门带来不幸,还连累了鸿儿,苏相三先生宽宏大量不予追究,谢家可饶不了他。”

二院主母赵夫人也是道,“母亲,你可要为我们做主。”

“这大院的公子,害得我们老爷好苦。”

言罢,赵夫人泪如雨下。

谢老太君的目光转向大院的袁夫人。

袁夫人也是连忙道,“老太君,谢观虽是大院弟子,可是他的母亲是一个卑贱下人,从小又没有开蒙,算不得谢家子弟。”

“此事全凭老太君做主!”

一个谢观自然当不得袁夫人庇护,今日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谢鸿远离朝堂多年,大齐朝中还是对其推崇有加,苏相和三先生同样如此看重。

当年谢灵在行伍之中,由谢鸿在家赡养老母,治家的那段日子,袁夫人每次想来都是对其有着忌惮。

谢老太君冷然道,“明日之后,原定将谢观入赘到李家,将户籍送到朝中户部,谢观不记录在谢家,划成平民贱籍。”

赵夫人眼中满是疑惑与不甘:“老太君,为何不直接将谢观逐出谢府,反而是让他入赘?这岂不是便宜了他?”

袁夫人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妹妹,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若是昨日之前,倒也无妨,直接将谢观赶出谢家便是。可今日谢观在群芳宴上出尽风头,诗作惊艳四座,已是名声在外。若是此时将他逐出谢家,只会让人觉得我们谢家容不下人,落得个妒妇之名。”

赵夫人闻言,目光扫向四周,果然见不少人仍在低声议论谢观的诗作,眼中满是赞叹。

她心中一沉,知道袁夫人所言非虚。若是此时将谢观逐出谢家,不仅会坏了谢家的名声,还可能引来更多的非议。

更何况,谢家也不可能将谢观与三真一教勾结之事公之于众。

毕竟,此事牵扯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害了谢家。

大院和二院虽是纷争不断,却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夫人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愤愤道:“他一个奸生子,凭什么!人凤勤学多年,每日读书废寝忘食,这世道怎么如此不公平!”

袁夫人轻轻拍了拍赵夫人的手,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安抚:“妹妹,你也别着急。谢观虽一时得意,但终究不过是个庶子,翻不起什么大浪,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赵夫人闻言,脸色稍缓,但眼中依旧带着几分不甘:“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一个卑贱之人,也能耀武扬威!”

袁夫人微微一笑,低声道:“妹妹,此事急不得。谢观如今风头正盛,我们暂且忍一忍。待风头过去,再慢慢收拾他也不迟。”

老太君眼帘低垂,手中鹿头拐杖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切莫因一孽障,玷污了谢家千年的门楣。”

赵夫人深吸一口气,勉强平息胸中怒火,点头应和:“老太君和姐姐言之有理,是我过于急躁了。”

袁夫人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得意,话语中带着安抚之意:“妹妹宽心,待群芳宴过,谢观入赘李家,自与谢家在无关系。李家那边,我们已打点妥当,他们推迟婚期,拒不认门,让谢观沦为奇耻大辱。”

她稍顿,声音愈发低沉,透出几分寒意:“赘婿身份低微,既无科举之权,亦无为官之能,待他离开谢家,自有手段对付他,让他随他那个母亲下贱胚子的命。”

赵夫人闻此,脸色稍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便一切依姐姐安排。”

袁夫人脸上笑意越发明显,仿佛重获主母之尊荣。

随着谢鸿被邀入书院,谢灵即将回京重获爵位,她深感自己已重掌谢家大局。

至于一个谢观的死活,谁有在乎了!

“六弟,群芳宴结束了,花魁名次已经出来了。”

二皇子陈丰在窗边转过身来,缓缓问道,“你支持的那位公孙娘子是前三之列,怎么也没见你高兴?今日又是大赚了一大笔。”

六皇子陈霆并未立即回答。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群芳宴外的人马,神情冷峻如冰。

神隐、屠魔司、悬镜司,还有御林军,这些平日里极少同时出现的势力,此刻却将群芳宴围得水泄不通。

灯火映照下,原本热闹的群芳宴气氛压抑。

陈霆露出一抹冷笑,他抬眼看向陈丰,声音低沉而带着讥讽:“真是可笑!”

“我一个在军中势力根深蒂固的皇子,竟然不知道今日群芳宴会有这么一出。”

陈丰听闻此话,脸色也是微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苏相此举,确实令人心寒。”

“看来苏相一直对于陈家之人一直不放心。”

陈霆没有接话,而是抬头望向天外,回忆起刚刚那一幕——二先生剑开天门,异相频出,天地为之震动。

他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几分向往与不甘:“终究是自身太弱。我要是有二先生之力,何需什么谋划手段?”

“管他什么权势滔天,万般谋算,我只管一拳而去,谁敢拦我!”

陈丰闻言,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与务实:“可天下如二先生这般的神仙人物,只有一人?我陈丰自负做不到,也求不来。”

“我只爱这片江山美人,飞升之事,终究不可强求。”

“也正是因为这些大人物一心扑在飞升上,我们这些人才能从容布局,谋划这天下。”

陈霆忽然想到了什么,“那谢观此人,你怎么看?他如今下了四楼,算是逃了性命。”

陈丰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沉吟片刻,缓缓道:“谢观此人,确实不简单。他能冲九死一生的险境下的四楼,还写下了如此出彩的诗词,但终究是个……隐患。”

倘若有人在后煽风点火,收谢观进府中,无异于引火烧身。

陈霆笑道,“既然二哥你不愿将谢观收入麾下,那他的命,我便收了。”

二皇子陈丰眉头一皱,“你为何非要治他于死地?”

陈霆淡淡道:“谢家要他死,我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如今的谢家有了那位定远侯归来,如同有了擎天白玉柱,再加上那位鸿先生,谢家在九大姓之中已是排行前列。我们何必为了一个庶子,去得罪谢家?”

他顿了顿,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谢观今日虽出了名,但几首诗词,终究如同无根浮萍,又能如何?”

“况且,谢家大院两位夫人,袁家、赵家,九大姓已经招惹了三家……他不过是个庶子,惹了祸便要自己飞蛾扑火。”

陈丰闻言,眉头微蹙,心中却仍有犹豫。

他回想起谢观在群芳宴上所画的那幅《云雾龙首图》,虽未画龙点睛,却颇具神异。

还有那句“见龙在田,牛刀小试”的话语。

陈丰心中仍有一丝可惜,他原本想将谢观收入府中,当一个清客,甚至引为心腹。

他思来想去,心中多了一丝烦躁,总感觉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陈丰不禁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陈霆嗤笑一声:“这等庶子,也配让我费心布局?”

陈丰一听,便已心领神会。

陈霆之意,无须繁琐布局,只需暗中动手,悄无声息地解决谢观。此法虽简单粗暴,却往往最为奏效。

陈丰只是低头凝视着手中的诗作,那是谢观为邀仙楼所作:“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字字珠玑,意境超凡,如临仙境。

陈丰摇了摇头,不禁感慨,谢观此人,确是才华横溢,只可惜……

陈霆目光复杂地望向邀仙楼下,只见兵马林立,杀气弥漫。

邀仙楼已被重重包围,任何人不得擅离。

陈霆深知,谢观的命运,已然注定,无法更改。

即便是他!

身为大齐地位尊崇的六皇子,亦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更别提这区区谢观!

就在这时!

四楼之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三先生缓步走下,身旁跟着谢鸿和一群书院学子。

二楼之上的人纷纷躬身行礼,就连陈霆和陈丰这两位皇子也不敢怠慢,皆是俯身致意。

书院之人走下一楼。

邀仙楼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陈霆、陈丰转头望去,只见一楼门口,数名儒生手持长剑或背负剑鞘,满脸的悲怆之情。

其中一位高冠儒生,正是先前于书院修身楼前黑驴所见之人。

他神色黯然,神情六神无主,声音颤抖地向三先生禀报:“三先生,先生他走了!我们……未能守住先生!”

三先生目光扫过这几名儒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他轻轻一挽袖子,一股无形气力,将几人扶起,沉声道,“你们何须悲伤?遇安飞升此界,完成了夫子的毕生心愿。你们应该为他开心才是。”

那高冠儒生闻言,眼中泪水更甚,声音哽咽:“可是……可是先生他……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

三先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以你先生之才,若被困于此界,方为可惜。尔等应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离别不是死去,或许还有再见之时。”

几名儒生闻言,虽依旧悲痛,但情绪已稍稍平复。

其中一名儒生禀报道:“三先生,自先生挥出那一剑后,原本稳固的修身楼不久便轰然崩塌。”

此言一出,邀仙楼上的达官显贵、九大姓之人皆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修身楼历经千年,乃夫子修身养性、研读经典之所,怎会突然崩塌!

三先生眼神凝重,追问道:“修身楼五楼之上,可曾发现其他物品?”

几人回想片刻,答道:“我们在塌方的楼身中仅找到两张低矮的白床和一张木桌,别无他物!”

“别无他物吗?”三先生沉吟。

谢鸿立于一旁,听后眼中虽无惊讶之色,却难掩深深的忧虑。

高冠儒生神情凝重,似乎有话未尽,却又迟疑不决。

三先生见状,袖袍轻拂,书院众人,包括谢鸿,瞬间被挪移至那座已然崩塌的修身楼前。

书院众人对此并不惊讶,这是大先生的“逍遥游”神通,三先生似乎也掌握了此术,只是不如大先生那般随心所欲,只能在汴京范围内施展。

高冠儒生这才低声说道:“三先生,我们在修身楼的木桌上发现了一些字迹。”

三先生身形一闪,已至那张有些残缺的木桌。

桌上原本应放着他的一把断剑,如今却只余斑驳的字迹,显然是新刻的,似乎是用手指所写。

在桌面上写下!

“五年之后,血洗前尘。”

三先生凝视字迹,深吸一口气,这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夫子所留。

而在下方,还有一行字,透着森然之意:

“当杀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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