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谍影 第十五章 眼线

王海鑫不再扭捏，“队长，我来咱们警署也有几年的时间了，不是我自夸啊，我做事也算是激灵的，可署里的头头脑脑都不拿正眼看我，股里的同事也不愿意跟我交朋友，时间久了我就成了一打杂的了，好多行动我是出人出力，可就是没捞着一点的好处，就更别提什么立功的机会了，哎......我这倒霉催的。”

“队长，你别看我眼斜，可我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我觉得刑事股队长这个位子，不是您的终点，我想......我能不能在队长您的手下做事呢，那怕捞不着什么功劳也无所谓，我觉得您跟其他人不一样，虽然我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但我感觉您就是不一样。”

听着王海鑫的牢骚，沈明心中多少有些明白王海鑫说这些的用意了，这是来寻求庇护来了，自己虽然是新来的，但起点却是比之其他新来的警员高出不少，除却中央警校毕业生的光环，和自身的背景外，还是警署头一个被破格提升当副队长的新人，虽然是破格，大小也是官了不是，见了沈明怎么着这得称一声“队长”。

现在，又破获了困扰警署良久的一连环绑架案，必然会有嘉奖，说不准这副队长就破格提正了呢，而且在其他人的眼中，沈明还算得上是署长眼中的红人，再说，还是张家是救命恩人呢，这人情可大了，接下来的沈明绝对能风光一段时间，有人前来巴结自己也是正常，要是没有才不正常呢。

虽然案子告破，自己头上的这副队长的帽子大概能坐实了，就算有人有异议，近期内也不会冒头提出，明面上虽然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背地里的小绊子和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只是破获一起绑架案而已，自己的能力还是会被人质疑，说是运气好罢了。

自己新人一个，虽是副队长，但没有将整个第二队抓在手里，过是孤家寡人一个，现在有个人前来投靠，绝对不能错过，有没有能力先不说，手底下最起码得有个能用的人。

“真不知道是说你聪明呢还是蠢。你就不怕看走眼？”

“我在警署可是毫无根基的，要人脉没人脉，要朋友没朋友的，跟着我想立功捞油水，可不容易，说起来，跟你像现在的处境没什么差别的，要不，你在考虑考虑?”

听着沈明这话，王海鑫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队长您这话说得，是啊就是跟着您没油水捞没立功的机会那又能怎能？所以啊，跟着你也没差的，我不会后悔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明也就不在推辞了，“行，那你就跟着我吧。”

“好嘞！”听着沈明同意，王海鑫是搓着手笑呵呵的道，“我就跟在您身边鞍前马后，有事儿您吩咐。”

“先别高兴太早，你平常怎样仍旧怎样，别太明显，虽说在警署你像个打杂的，可你对整个警署的熟悉程度我想没有几个人比得上你，署里的大小事务你也比其他人知道的多点，从今往后，你该怎样做，我想不用我多少，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这都是小事儿，队长你放心吧，不是我吹，只要我在警署一天，谁干了什么谁说了谁的的坏话，谁跟谁有了摩擦，我都能知道。”

“好，很好，你不想跟错人，我也不想身上沾上麻烦。”

“这样，以后在署里，咱们没什么交情，就同事关系，你若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很简单，咱们在外面谈，尽量的不要引人怀疑，当然，也不怕怀疑。”

“明白。”沈明的话说的也算直白，王海鑫心中更是清楚，沈明毕竟是新人有些担忧也是正常，其实就是沈明不要求这样，他自己也会盘算着他们两个的关系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的好。

吱呀一声，病房门被人推开，沈明立马住口，看清来人，王海鑫是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一个警礼，“队长好。”

沈明刚开口要说什么，崔荣超是摆摆手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看都没看站在病床前的王海鑫一眼是对着沈明道，“伤怎样？”

看着有些尴尬却也习惯的王海鑫，沈明是意识他出去，对着崔荣超道，“问题不大，穿透伤，没有伤到筋骨，随时能出院。”

惜字如金的崔荣超没有多说什么，直言道，“能走就跟我走一趟。”

“什么事？”

崔荣超仍旧没多说，看着沈明下床便是转身走出病房。

“嘿，真有个性。”

405病房前，崔荣超是突然停下转头问道，“审过犯人吗？”

啊？

没等沈明回答，崔荣超是推门走近进了405病房。

看着包的和个粽子一样的张麻子后，沈明想起了王海鑫刚才在病房里说的话，“张麻子靠着重要情报保了自己一命。”

能让他活命的，到底是什么情报？

在门外那话是要让我审张麻子还是学着审讯？

真要我审的话我没经验啊！

要说沈明有过的唯一的一次审讯那就是昨天晚上审讯龚金城了，可基本上都是张桐在问，沈明不过是挑着他想知道的事情询问，那是有目的询问，这个跟审讯犯人完全不一码事。

两名便衣警察是守在病房里，待崔荣超和沈明进来向他们俩敬了警礼后是一人留下，一人守在了病房外。

“叫醒他。”

“醒醒张麻子，张麻子，醒醒！”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暴力。

“嘿，搁着跟我装呢！”看着咋叫都不醒的张麻子，那名便衣是眉毛一挑，扭头看到崔荣超的示意后，那名便衣是沉着脸一撸袖子粗暴的抬手就按在张麻子的伤口上。

“啊！”

“疼疼疼疼！放手啊！”

装昏迷的张麻子是唰的一下睁开眼，血液渗透纱布，刺骨的疼痛让张麻子再也装不下去，两眼浑圆外突着，哀嚎的惨叫一声，额头上直冒冷汗。

虽然眼前这家伙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可沈明看着张麻子痛苦的哀嚎仍旧做不到心如磐石般坚硬，虽于心不忍，可沈明也不会开口给他求情，不忍是不忍，可对待张麻子这样的亡命徒，你的仁慈反而会害了你。

“叫医生，快叫医生啊，伤口裂开了，我出血了！出血了！”

“闭嘴！让你装！你在装啊！”那名便衣是没有管扭动着的张麻子，是继续用力的按着张麻子腹部的伤口，恶狠狠的道，“别以为你身上有伤就能跟我们讨价还价，好好配合，不然那就永远的躺着吧。”

“不装了不装了，快叫医生啊，伤口裂开了......”

“张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