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后,叶信已经进入了大卫国的国境,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山村,大概有百余户,不大也不小,叶信静静观察了片刻,举步向坐落在山坡上的一间土房走去。
土房前有一座小院子,院子是用细竹圈起来的,没有院门,叶信缓步走进院子,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叶信轻微的脚步声,一个面色黝黑的年轻人蓦然从土房中迎了出来。
那年轻人个子不高,身材很精壮,双眼狭长,看到叶信出现,他显得很吃惊,接着笑容慢慢绽放,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他的犬齿看起来非常尖锐,就像野兽一般。
“统领,您终于来了!”那年轻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呵呵……”叶信微微一笑:“你有事求我?”
“啊?”那年轻人愣了愣:“没有啊,统领您为什么这样说?”
“你野性极重,暴躁易怒,居然叫我统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叫的,还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叶信的神态很悠闲,缓缓坐在院中的树墩上。
“不是……”那年轻人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是两年没看到您了,所以……”
“现在不说,一会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叶信淡淡说道。
那年轻人呆了片刻,随后怪叫起来:“老大!我他吗的……果真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你么?!”
“说。”叶信冷声喝道。
“我说我说……”那年轻人的气势彻底颓了:“老大,让我换个地方吧,求求你……一天到晚无事可做,只能死盯着那老家伙,好生无趣啊,我实在受不了了……”
“他怎么样?”叶信突然问道!七破金山、三焚灵顶,最后在铁桶般的包围圈中,居然带着不到一千残兵直指太岁原,去挑战萧魔指率领的魔军,只要头脑稍微正常一些,都会寻找最弱点突破,而叶信却疯狂的企图击败大召国的神话,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叶信成功了。
这样一个疯子,真的想在九鼎城内掀起腥风血雨,没有谁可以阻挡!
该说的都说完了,叶信的视线转向远方,悠闲的看着风景,在他看来,人,无所谓优点,也无所谓缺点,所有的只是特点,既然是特点,那就可以被针对、被利用。
对一个叱咤风云几十年的老将而言,那些同生共死的袍泽,是他感情寄托所在,盯着叶信,尽可能阻止叶信做出丧失理智的疯狂举动,让大卫国少些灾难、多保留些实力,又是他的义不容辞的责任。
综合起来,这些已经成了那老者的使命,根本不可能拒绝。
叶信很清楚,谈判从一开始就已经赢了。
“你保证你能再一次击败萧魔指?”那老者一字一句的问道,其实这个问题是非常荒诞的,叶信和萧魔指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但叶信曾经做到过,所以他对叶信还保留着一丝幻想。
“能。”叶信回道,
“罢了……罢了……”那老者长长吸了一口气:“惟愿少帅能记住今天的允诺!”
“秋叔的意思是要帮我了?”叶信说道。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那老者无奈的回道,抛却为狼帅报仇的事,单单是那些老朋友、老袍泽,也是让他无法坐视的,他宁愿闯入九鼎城,选择共赴死难,也不愿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更不愿叶信在九鼎城发疯。
“好!”叶信嘴角露出笑意,随后突然喝道:“秋戒察!”
“在!”那老者的身形条件反射般挺得笔直,那匹一直在昏睡的巨狼似乎感觉到什么,慢慢仰起头,眼睛也睁开了,血色双瞳射出森冷的寒光。
“兵符给我,我知道在你身上。”叶信说道。
那老者伸手从腰间摸出一块雪白色的玉玦,正是狼骑的兵符,但只有一半。
叶信接过兵符,低声说道:“秋叔,既然已做出选择,就不要再瞻前顾后了,其实我要做的,是避开家父犯下的那些错误,并把曾经绊倒家父的石头一个接一个碾碎,你尽可以放宽心。”
秋戒察露出苦笑,此时此刻,再说别的已经多余了。
“你不要跟我一起走。”叶信又道:“我还有别的事情做,嗯……十天之后你再动身,赶往九鼎城。”
“明白。”秋戒察回道,已经做出选择,也意味着接受了叶信的身份,叶信是新一代的狼帅,而他是狼骑的将军,之前他可以用长辈的姿态面对叶信,从现在开始,他只能服从命令。
“然后……”叶信掂了掂手中的兵符:“全看我能不能做一个完美的纨绔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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