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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转眼间几天时间过去，笑脸杀手案已经结案，资料也交上去了批准了。
不过暗中的调查却没有结束。
那位网约车司机经过调查之后发现，和范志新并没有什么交集。
正月十三。
秦风和刘毅钧陪同齐胜利，以及省厅的领导前往医院，在记者的拍照下，在病床旁对林瑶和姚明宇做了嘉奖，并送上了二等功勋章。
这个案子，秦风等人只得了一个个人三等功，这是说好了的。
毕竟林瑶重伤，姚明宇也受了伤。
不管轻还是重，都有一个二等功拿，一个案子出现两个二等功，自然得抵消其他人的功劳，当然，最主要是秦风的功劳。
这件事里他是最吃亏的。
毕竟按理来说，他应该拿一个二等功。
不过对于一等功都拿了好几次的他来说，一次二等功给不给的无所谓，关键一个换两个，还是值得的。
而且，他也没有吃亏。
局长亲自找他谈话，副处级有望。不过需要时间，暂时只能享受副处级待遇。
二十五岁的时候，肯定能够解决副处级别，这是齐胜利的承诺。
二十五岁的副处，调出去那就是地方市局、天河分局的副局长，这好处也足够了。反正秦风脸上是笑开了花的。
发完勋章，记者又是一番采访之后，这事总算是结束了，秦风跟在大部队后面往第三住院部外走去。
“咦？！”
刚刚走到门口，秦风下意识的往门诊大门方向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顿了一下后找到刘毅钧。
“师兄，你们先回去吧，我看到了一个熟人，去打声招呼。”
“行，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保持电话畅通，如果你有事的话就不用去局里了。”刘毅钧没有多问，答应下来。
“那谢了。”
能够休息，秦风自然是乐意的。
说完秦风向门诊部走去。
进了门诊，抬头张望，很快便看到了带着两位老人和一个青涩少年的男人，一行四人刚好进了电梯。
赶紧跑过去，还是没赶上。
不过看到电梯停在了三楼就直接下来了，秦风心里有了底也不着急。
这时旁边的电梯刚好开了，等里面的人出来，秦风走进去直接按下三楼的按钮。
三楼到了。
一路寻找，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坐在等候区的两位老人和少年，再一抬头，看到了正在和护士沟通的刘双全。
没错，秦风就是看到了刘双全，这才追上来的。
从和市局重案组发生关系以来，刘双全是秦风最早接触的人，之后也一直对他很关照，直到他成为一队队长，现在的重案组组长。
“双全！”
秦风喊了一声。
刘双全转头看过来，见到是秦风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走过去，秦风看了一眼诊室的门牌，才问道：“你来看病？身体不舒服？”
他不好直接说自己看到了另外三人。
“没，没事，我就是，就是我爸的身体有些不舒服，过来给他检查一下。”
“叔叔？”秦风又看了一眼门牌，问：“肺上的问题？”
刘双全闷声回答：“嗯，在老家的医院检查过，说是考虑肿瘤，我开始还不知道，是我弟给我说，我才知道的。”
秦风点点头，没多说，只是道：“行，反正我没事，跟你一起等会儿。对了，我还没见过叔叔阿姨呢，给我介绍一下啊。”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刘双全爸妈和弟弟的注意了。
看到两人过来，二老准备起身。
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身上的衣服倒是新的，不过估计应该是到了这边新买的。
没有浆洗的痕迹。
“叔叔阿姨，别动，你们别起来了。坐，快坐。”
秦风快走两步，阻止了两人起身。
“爸妈，这是我们组长。刚好遇到了过来打声招呼。”刘双全介绍道。
两人都听儿子提过，虽然不知道组长是个什么官，但质朴的两人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比儿子还小的年轻人，是大儿子的领导，便有准备起身。
毕竟在他们的意识里，村长也是官，镇里的就更是大官了。
而大儿子说过，他的级别相当于镇长，那儿子的领导，得是多大的官？那不得是县长那样的高官了？
“叔叔阿姨，坐啊，别客气。我参加工作前就和双全认识了，之后又在一个队里工作，千万别客气。”
“领导……”
“别，阿姨，您叫我小风就行，我叫秦风。”
“那……阿姨叫你小风？”
“诶，阿姨您说。”
“我听双全提过……我和她爸没打算治的，偏偏老二不省心，给老大打了电话……”
“阿姨，叔叔，现在医疗技术很发达，以前觉得严重的病，都不难了，都能治好……”秦风劝解道。
“我们知道啊，可是，得要钱啊。全儿一个人要承担我们一家子的开销，还有他弟弟上学，他工资也没多少……都是我们没用。”
“妈，你说这些干嘛。”刘双全皱眉，语气有些不高兴：“咱有病治病，我之前给您就说了，我有钱。前几个月工资加奖金每个月好几万呢，年终还有好几万的奖金。实在不够，我公积金里面还有七八万，取出来也够了。”
“那哪里行，你说的那个什么金，是买房子用的，你取出来，不买房了？”刘父第一次开口：“你再说，我就走不检查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刘双全无奈道。
母亲他还有办法，但是倔强的父亲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坐在旁边的秦风笑了笑，道：“叔叔，双全确实有钱呢，他平日里也挺节约的，而且在局里食堂吃饭也不够，住的也是单身宿舍。”
“对了，双全，叔叔阿姨和弟弟的住宿怎么安排的？”
秦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那个，头儿，我爸妈他们和我住一起。”
“……你房间能住得下？”
他可是住过一段时间公寓的，房间不算小，三十多平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但是四个人，不说床够不够，单说空间就很挤。
“可以的，我在局里住，我弟弟睡沙发，爸妈睡床，刚刚好。”
秦风：“……”
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身高快到一米七的大小伙，秦风没好气的道：“你弟弟这身高，能睡得下？”
“公寓那么多空房间，你临时借一间啊。被子不够我们值班宿舍也有，抱一床过去就行了呗……算了，我待会儿安排，我记得你隔壁没人吧？”
“就这么定了。”
说完，秦风起身去旁边打电话去了，以自己的名义临时要了一间房。
本来空闲的房子就有，市局后勤那边也没有为难，并说房间都是打扫过的，褥子也是现成的，弄床被子就能住。
道谢之后，秦风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护士叫号了，刘双全赶紧带着父亲进了诊室。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出来了。
一出来，刘父就拉起老伴儿：“走，不治了，说什么也不治了！”
秦风：“……”
刘双全妈妈：“……”
弟弟：“……”
三人都有些懵了，全都看向刘双全。
看情况不对，秦风赶紧安抚住老人，然后问道：“怎么回事，双全？”
“……”刘双全嘴巴张了张，还没说话，刘父已经开口了：“说什么我的病大概率是肺癌，最好做手术治疗，而且建议有条件去华西做。”
“我问过了，如果去那边的话，至少要二十万，请专家的话更贵，得三十万往上了。我这命没这么金贵。”
刘父虽然如此说，脸上也满是愤懑之色，语气决绝，但秦风却听出来的，却是满满的无奈。
所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
如果有其他办法，刘父不会做出回家等死的决定。
大儿子没那么多钱，他知道。家里还需要刘双全给钱帮助，自然也没什么积蓄。这样的决定，也是刘父身为父亲最后的尊严。
他不想让他这个曾经家里的顶梁柱，变成儿子的拖累。
真正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