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犹如白糖一般洒在燕京城上空,各家各户的院子里传来阵阵鞭炮声响,这是燕京城过年的时候了。这是阿烟嫁入萧家后第一次过年,以前在家里,便是过年也很简单,无非是家中一起吃个团圆饭,紧接着便有父亲的门生故吏前来拜年祝贺。当然了,身处闺房的阿烟自然不必操心这个,都是李氏前去招待送迎。
如今嫁了人,再不是以前无忧无虑的姑娘家了。虽说外面的人情往来自有萧家大夫人前去张罗,还犯不着阿烟这等新进门的娘子操心。不过萧家家大业大人口多,过年的时候祭拜祠堂,给长辈拜年,这些繁琐俗事自然是少不了的。
阿烟一早起来便把自己和萧正峰收拾妥当了。萧正峰今日穿得是藏青色团花暗纹的长袍,做工精致,布料上乘,把他七尺昂藏之躯越发衬得气度不凡。而阿烟自己呢,将长发挽起了堕马髻,用一个钉螺金插针定住,再戴上了金镶紫瑛坠,配了羊脂缠花玉玦,纤细柔媚的手腕上是祖母绿圆珠手串,身上着一袭酡红底子撒花镶边的簇状印花交领长裙,蔻色攒花宫绦将杨柳腰束起来。
如此打扮停当后,一旁的云封歪头看了阿烟半响后,终于笑道:“夫人这么一打扮,真是好看。也只有夫人这腰才敢这么穿。”
如今是大冬日的,任凭谁穿了这袄儿裙的不显得有几分臃肿呢,唯有她家夫人,在这冬日里依旧能穿出婀娜纤细的味道。
萧正峰从旁看着,并不言语,只是唇边带了笑。其实哪里用这小丫鬟说呢,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她那腰肢间的滑腻纤媚了,晚间弄得时候须得双手掐着捧住,要不然都怕被自己撞断了的。
青枫掀起帘子进来,看看时候不早,便提醒道:“也该过去了。”
阿烟点点头,笑望着萧正峰,当下两个人各自披上大髦,踩着雪前去老祖宗院子里。
今天是大年三十,今日该是祭祀祖宗的日子,到了老祖宗那边,却发现萧家各房媳妇子孙已经来了大半。萧家长房的大伯因在外面任上,并不曾回来,是以今日便由长房长孙来带领着大家祭祀。至于女眷这边,自然唯老祖宗马首是瞻。
一群人按照辈分都站好了,浩浩荡荡地在老祖宗的带领下前去祠堂了,此时祠堂两旁的桃符和对联早已经换了一新,案上的族谱也是新誊过的,供桌上摆满了各样贡品,一对官窑双耳三足炉里冒着缕缕青烟。
阿烟上辈子熬夜太多,眼睛已经不行了,如今重活一世,十五六岁的年纪,她能看清楚那族谱上面的字迹。在那密密麻麻的小楷中寻到了龙飞凤舞的萧正峰三个字,却见萧正峰的旁边又写着一行小字,却是妻顾氏顾烟。
她抿唇轻笑了下,想着以后自己和萧正峰若有子女,又该在他们下面继续填写有子有女若干了。青枫此时掌了灯,又倒了一杯水:“姑娘,喝点润润口吧。”
阿烟接过来一边喝着一边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想必又喝得一身酒气。”
青枫从旁笑叹道:
“过年嘛,总是这样,兄弟侄子的都在旁边看着呢,姑爷又是今年立了大功受了封赏的,你不喝别人都看不过去。再说我看姑爷也是有分寸,从未喝醉过呢。”
阿烟想想也是,只是终究担心,想着两个人成亲了,自己其实是盼着要个孩子的。如果他天天喝酒,对孩子也有妨碍,倒是不敢轻易要了。
一时阿烟用了点水,青枫又熄了灯去外间躺下,阿烟躺在那里重新合上眼打算睡去。
这边刚躺下没多久,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紧接着暖阁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健壮高大的男人身影立在榻前,开始脱下外袍和靴子。
阿烟嗅着空气中那点酒气,静静地睁开眸子,看着这男人。
萧正峰将外袍挂在一旁,径自上了榻,钻进了锦被中,一把将阿烟娇软的身子搂过来。
阿烟嘤咛了声:“你喝了好多酒?”
萧正峰低哑地道:“嗯,兄弟高兴,只能陪着一起喝喝。”
阿烟身子骨在他健壮的躯体上轻轻磨蹭着。
萧正峰呼吸开始重起来,不过还是问道:
“刚才炮仗那是今年小二十六亲自给家里造的七十二响的震天响,没惊到你吧?”
阿烟半眯着眸子笑道:
“我又不是小娃儿,哪里能轻易吓到呢。”
萧正峰这才笑了,带着些许硝烟味的粗粝大手在那娇软鲜嫩的身子上摩挲着,哑声道:
“一直守到子时,我帮着一起放了炮,才能回来陪你呢。”
阿烟听着他这话,倒像是自己盼着她早些回来陪着一般,虽说事实如此,可终究是面皮薄,抿唇轻笑了,扭过脸去故意道:
“你若是不回来,我早睡着了呢!你这一回来,我倒是被惊醒了。”
话虽如此说,可是那声音娇软得能出水儿来,甜甜的分明是在撒娇,萧正峰小腹的火蹭的一下便窜起来了,火亮的眸子里深处蓝光乍现,哑声笑道:
“给我生个娃儿吧。”
阿烟被他的动作弄得喘不过气儿,张大嘴儿拼命地呼着气儿,断断续续地道:“生娃也不是我想生就能生的……”
上面的萧正峰不免低哑地笑出声:“嫌我不够卖力?”
他这话一出,后面的动作可就开始让阿烟都吃不消起来了。
可是阿烟没办法,只能十根手指头紧抓着大红喜庆的褥子,硬生生受着,柔韧的身子几乎弓成了一个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