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孙奇芳来到锦江城中后,锦江城中便发生了一些变化。城中的防守安排布置,这本是萧正峰一手精心安排的,可是孙奇芳看了后,却有点不喜欢,他觉得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必须重新调整布防。再说了,步防这么重要的事当然应该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不应该让萧正峰插手其中。
于是这个孙奇芳和自己的左右将商议了番,左右将虽然认为萧正峰在调度防守方便颇有经验,可是他们也认为城中的布防不能被萧正峰把控在手中,必须设法夺回来。
他们初来乍到,必须大刀阔斧一番,接管锦江城中的一切,慢慢地在军中立下威信,从此后诸位将士才能听令。
于是这一晚,左右将根据以往的经验,又匆忙看了锦江城的地形,连夜赶制了一个边防布局图,交给了孙奇芳。
第二天,孙奇芳拿着这个边防布局图,召来了萧正峰:
“城中的布防平时都是你安排的?”
萧正峰点头:
“是。”
孙奇芳笑了下,摇了摇头道:
“萧将军,我这里也有一份布防图,你看看,可比你如今的好?”
萧正峰抬眼看过去,由于他对锦江城内外的地形了如指掌,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是以几乎是印在心里面的,此时一眼扫过去,哪里兵马布局多少,都是一目了然。
这个守城布局,其实说起来也是好的,只是萧正峰对沄狨是十分了解的,自己能想到的,别人能想到的,沄狨自然也能想到,是以这种布防早已被他舍弃。
他如今的防守之法,其实是借鉴了古时的一个八卦阵法,是动中有静,静中有动,互相牵扯,守望相助的,是他花了不少心思研究出来的。
只是这些话自然不好给这位纨绔子弟说,是以萧正峰当下一笑,淡淡地道:
“元帅的这个布防图,周到细致,谨慎严密,极好。
可是在这风沙呼啸的傍晚时分,屋子里实在是温煦舒服得紧,经过阿烟烤制的羊排是那么的入味,吃在嘴里是满口香,而一旁飘浮着些许野菜的乳白色羊汤冒着蒸腾的热气,几乎模糊了人的视线。
一时之间竹叶青的清香,羊肉的浓郁膻香,以及身边女人似有若无的花香,都在鼻端萦绕。此时孟聆凤和冯如师喝得正在兴头,两个人甚至开始比划猜拳了,他们大声吆喝着说笑着。
就在此时,萧正峰转首看向身旁的女人,却见阿烟含着温煦的淡笑,正默默地望着自己。
她用唇语问他:今天心情不好?
他动了动唇,没说话,却是抬起手将她发髻旁的珠钗正了正,重新帮她插好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沉闷地暗下来了,狂风越发呼啸得厉害,犹如鬼魔吼叫一般。孟聆凤和冯如师已经喝得东倒西歪起来,一坛子竹叶青被这两个人干得差不多了。
孟聆凤傻笑着拉扯冯如师:
“我,我还要喝……”
冯如师舌头有点大:
“再来,再来……”
萧正峰在这噪杂声中,凝视着自己的女人,也许是酒意开始上涌,也许是前几日她来了月事把他憋的,也许是昏暗的桐油灯光映衬下的女人实在太迷人。
总之,他忽然想要她了。
于是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两个醉鬼。
他起身,直接一手一个,提起这两个人的后衣领,然后掀开沉重的毛毡帘子,直接把他们扔出去了。
扔出去后,关上门,他径自走到阿烟身边,在她懵懂诧异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不容置疑地将她抱起,风卷残云一般将她的唇舌吞啃了,然后抱着这个睁着无辜眼神尚且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的女人,直接上了炕。
锦帐干净利索地落下,将里面的动静全都遮掩。
冷风呼啸,把屋内的一切狂热尽数掩盖。
被骤然扔到屋外的两个人,睁着迷茫的眼睛,喷着酒气,在刺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不过好在很快下人们就发现了这两个人,忙将他们拉扯到偏房去了。
到了第二天,当孟聆凤和冯如师各自从自己家中醒来的时候,他们都有些疑惑。
“我昨日不是在将军府中吗?怎么回来的?”
“咦,我是醉了吗,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身边的长随都恭敬地回道:“昨夜您喝醉了,将军特意命人送回来的,还特意关照说要好好照料,明日个先不必去军中了。”
孟聆凤:“萧大哥真是处事周到,别看平时对我冷冰冰的严厉,其实他对我挺好的。”
冯如师:“将军这人太好了!我一定要誓死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