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久别重逢,此时两个人互相诉说一番,把往日没说过的话,没道尽的情都说了个遍,末了两个人都有些情。动,唇齿相贴,恨不得把对方吃下去才好。
可是临到了关键时候,阿烟还是轻轻推了下萧正峰:
“我恶露才走了十几日,如今行房不好,过些日子吧。”
当萧正峰对她越来越好的时候,她却依旧不曾忘记,女儿家总是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身子。才要过娃,还是好好修养身子。
萧正峰对于女人生孩子的事儿自然并不太懂,听到恶露一词,不免好奇问起来。
阿烟趁机教育道:
“女人生孩子的事儿,说起来也是血淋淋的,不比在沙场上拼搏来得舒服。”
萧正峰听得只皱眉头,他是流血受伤惯了的,可是却不曾想阿烟也受这种苦头,此时自然没有辩驳的道理,忙点头道:
“是。”
于是自这一日,夫妻二人虽然依旧同床共枕,可并不行房事。萧正峰自然憋得不轻,不过好在自家夫人怀孕这么多日子,也是习惯了。再说有了糯糯那么一个惹人疼的小娃娃,光看着她就能看半天,也就渐渐地把那行房的心给淡下去了。
这几日因德顺帝还在锦江呢,萧正峰这边自然不能懈怠,每日都要先去拜见德顺帝。德顺帝名字里占了一个顺字,然而心里的气却非常不顺。
这一日萧正峰过去,德顺帝听了萧正峰汇报赶走北狄人后,诸事的安排,眯着眸子,似听非听的,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萧正峰见此情景,也就不说话了。
朝堂动荡,作为一个能够南征北战的武将,他是火中取栗。手中有兵马,登高一呼足以百应,今日今时,即使膝盖是跪着的,可是他依然可以挺直背脊一身傲骨。
德顺帝沉默了半响,忽然道:
“再过两日,朕回燕京。”
说起这个来不免感叹:“再过三年,我总算是而立之年了,不曾想竟然有了糯糯这么一个血脉。”
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孩子呢。
后来娶了阿烟,实在是喜欢,便想着若是她能为自己生一个,那该多好。
谁知道阿烟却白了他一眼,无奈地摇头叹息:
“对,都二十七岁的人了,看你刚才那样儿!”
看刚才他那傻馋样,竟仿佛恨不得自己钻过来!
萧正峰没想到自己家夫人竟在这里的话上等着自己呢,不免一愣,也是无奈,兀自笑了。
“对了,今日去见皇上,皇上说要在他的府邸里举办一个家宴呢,到时候你也得过去了。”
萧正峰这话一出,阿烟便蹙眉了:“要我过去做什么?”
如果可以,她是不想见到那人的。
萧正峰眸中深沉,可是却淡笑道:“君心难测,我哪里知道!”
阿烟别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晚上的时候,阿烟哄好了糯糯睡觉,萧正峰搂着她,夫妻二人都有些睡不着,便随意说着话。
阿烟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你给我说实话,那天的情景,你可是为了齐王把皇上得罪透了,你就不怕以后他给咱穿小鞋吗?”
萧正峰半眯着眸子:
“你以为我不那么做,他就不会给咱穿小鞋?”
阿烟听着,轻叹了口气。
以后如果齐王真能把德顺帝弄倒的话,萧正峰位高权重,齐王心里难道没半点忌讳?她对那个齐王并不了解,实在是不懂的。
萧正峰听到女人的叹息声,翻了个身,将她整个人半压在身下,忍住胸臆间的澎湃,只去亲她的颈子,亲得两个人都大呼着气儿。
半响后,在那是略显湿腻的甜蜜中,萧正峰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耳语,低低地道:
“知道你担心什么呢,其实我选齐王,一则是我和他是至交好友,二则也是看中了这人至情至性的性子。”
齐王因为昔年永和帝的不喜,这些年一直循规蹈矩本份老实,为人也较为重感情,平时行军打仗也有些本事,可是关键时候却往往有妇人之仁。昔年为了莫四娘而为永和帝不喜,后来又因为莫四娘而一时中了李明悦的诡计,要了人家的身子而不得不娶进门,再然后被双鱼所救,就此纳了双鱼一个农家女,最后更是在沙场之上,为了自己的舅父而险些把自己葬送了。
永和帝那么多皇子,也唯有齐王是最能容得下自己的。
这些话,萧正峰自然对谁都不能讲,甚至包括他那位异常敬重的岳丈大人,也只有被窝里低声给自己的女人透个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