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郡主在茶楼给辅国将军萧正峰下药,香肩半露勾搭人家的事儿,真是迅速传遍了燕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年头,便是皇上下个什么重要的圣旨,都没这传播速度。
毕竟这种香艳事儿,特别是有权有势贵族王侯家的香艳事儿,总是让人津津乐道。
这传播的消息,渐渐地也就走了样。
有的说其实萧大将军已经成了事儿,也有的说其实没成。
更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那一天南锣郡主的凄惨,满脸是血,香肩半露,哭得梨花带雨,如何如何,这一番说下来,真是吐沫横飞,听得人们津津有味,听了还想再听!
这几天,文武百官上朝都觉得透不过气来,憋得难受。
上面的那个德隆帝,绷着脸,看上去实在是脸色不好。
下面的这个萧正峰,黑着脸,看上去谁招惹了他他就能要你的命。
一时群臣犹如寒蝉,一声不吭。
这两个人,他们得罪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啊!
坐在龙椅上的德隆帝,望了眼下方明显是不高兴的萧正峰,再想起后宫里哭哭啼啼的那位,不免头疼不已。
其实这件事他是真得不想管啊!
不过南锣郡主是谁,是昔日镇北侯唯一留下的骨血了。
这几天德隆帝会做梦,做梦的他会想起燕王和皇太后临死前的惨状,以及夕阳如血,他舅父临死前的嘱托。
他想到这里,越发的皱眉。
如今只要一回到后宫,就能得到消息,说是南锣郡主绝食了。
她就是想嫁给萧正峰,就是想嫁给那个将她从乱军之中救出来的男人。
譬如现在,孟聆凤陪着糯糯在前头走,成洑溪跟在后面抱着孩子哄。
糯糯看到沈越,歪头笑着上前:“咦,这不是越哥哥吗?”
阿烟微诧,看看糯糯,看看沈越,怎么好像很熟的样子呢。
孟聆凤抱着膀子:“好巧啊,驸马爷,又见面了。”
沈越低头看向小糯糯,四岁多的小姑娘,见一次好看一次,越长越标致,越来越像阿烟。
唯一的不像的就是糯糯小姑娘实在长得有点太过高挑,分明才四岁多,可是看上去倒像是六七岁了。
糯糯对着沈越招招手:“越哥哥,谢谢你上次让给我的小玩意儿,我好喜欢啊!”
沈越见她笑得如此明媚,也忍不住笑了,笑得温和而带着一丝的宠溺。
就好像看着自家的女儿那般。
正说着话的时候,那边阿媹公主过来了。
她的眼睛机警地扫向了糯糯以及孟聆凤,对着她们两个探究地看了一番,最后放弃了孟聆凤,转而去看地上的糯糯。
糯糯不喜欢阿媹公主,不过还是规矩地行了礼。
沈越原本笑得那么温柔,此时感觉到了阿媹公主的敌意,当下收起笑来,淡声道:
“阿媹,我有些累了,你陪我过去那边坐一下吧。”
阿媹公主听到这话,忙点头,关心地问道:“好,越哥哥你没事吧?”
一时沈越和阿媹公主走了,阿烟挑眉,看向孟聆凤。
“这到底怎么回事?”
孟聆凤咳了下:“有一次和糯糯在街上玩,恰好遇到了驸马爷,驸马爷送给我们好多好玩的玩意儿呢!”
她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是知道阿烟不喜欢糯糯和沈越接近的,可是当时……当时她也被贿赂了。
沈越送上来的酒实在是香醇!
而且这么几年过去了,孟聆凤当年对沈越的敌意已经渐渐减少了。
她觉得沈越无论对阿媹公主如何,可是对糯糯是真心挺好的呢。
阿烟没说话,只是望着自己的女儿。
她一直不喜欢让糯糯和沈越走得太近的,心里其实别有想法。阿媹公主这个人眼看着是个性情极端的,眼里容不下沙子的,若是糯糯和沈越走得近,以着沈越对糯糯的上心,必然使得糯糯被阿媹公主记恨了去。
糯糯惭愧地低下头,干笑了声,讨好地撒娇道:“娘——”
阿烟冷哼:“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