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峰听到这个却笑了: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哪里值得那么操心,这还不是伸个手指头就搞的事儿。再说,没了夫人相陪,这一路走过去,我岂不是从此后孤枕难眠?”
阿烟脸上微红,瞪了他一眼。
想着年纪不小了,还真是个老不正经。
当下这件事就这么商量好了,萧正峰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只以边关有异动为由,要去西北边境视察军务。其实西北这些年虽然还算太平,可是要找茬,还能找不出点毛病吗?
恰好有一个文官疑似贪了军饷,萧正峰便在书上历数了这几年的贪腐之事,又提及这一次宣阳一事中见到的各样*,言之凿凿,最后才提出想要趁机前往探查此事,杀一儆百,从此后整顿军纪,也吏清官场斜风歪道。
他这一番话言辞恳切,实在是让人看不出半丝疑点,那边德隆帝当即朱笔给批了。
于是这边沈越等人带着糯糯和二皇子归燕京城,他则是带着阿烟赶赴边疆。
本来萧正峰也想让孟聆凤和沈洑溪回去燕京城的,不过沈洑溪仿佛敏感地嗅到了什么,非要也跟着去。捉拿贪官办案查探,他最是在行,这些年名声已经是大震,有了神探之美誉,此时听说有了萧正峰这等分量的人物亲自前去查探的事件,自然是眼前一亮,根本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而孟聆凤呢,岂是那种愿意错过热闹的?
没奈何,这两个也只好跟着去了。
糯糯本来也想去,被萧正峰训了一番,满心不甘地跟着沈越和二皇子回燕京城。
临走的那一晚,沈越前来见阿烟,却是对萧正峰前去边关一事有所疑虑。
自从那一日阿烟和沈越谈过后,她看到沈越,已经是有心灰意冷之感。
此时听他提起这个,也只是点头道:“你当初说的没错,本不该让他接触西越人的,看来这件事早晚会爆发出来的。”
沈越点头:“上一世,因为夫人早早地故去,我和萧正峰互相怀疑对方,以至于相争于朝野,最后成洑溪彻查此事,却就此牵出了萧正峰身世一节,此事震惊朝野,足以将萧正峰毁掉。只可惜我后来身染重病,并没有能看到最后,也不知道这件事最后了结的。”
阿烟默了下,审视着沈越的脸色:“你得了什么病?”
她记得后来沈越离开自己的时候,他身子不是很好了吗?在她死后十年,沈越也不过是三十多岁而已,怎么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沈越低头笑了下:
“其实本来只是一个风寒而已,是我自己大意了,也是心里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这么去了。不过这辈子,应该没有人再去疑心第五言福,从而也不会有人去注意这个人的身份以及他和萧正峰的关系。”
阿烟深吸口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是个线索,当年在锦江城的许三娘,怕是她也猜到了。”
这么一想,还真是处处都是线索啊。
只是好好的,到底是谁想到了这一层呢?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稍一思虑,便将沈越告诉自己的消息变幻了下方式和言辞,告知萧正峰。
萧正峰一听便皱起了眉头:“第五言福这个确实是的,我和他从幼时便已经结识了,也确实是当年在逯人之中结识的。只是那铁拐高,我却从未注意过。”
他一时想起一件事来,不免恍然:
“当年我无法见你,按捺不住,便做了梁上君子,偷偷地去你院中,想着暗地里看你一眼。当时那个铁拐高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后来却按兵不动,放了我一马,如今想来……”
如今想来,竟然是知道是他后,便故意纵着他?
阿烟诧异,一时拉着萧正峰问起这事儿来,萧正峰无奈,只好将当年自己夜不能寐跑过去在墙角偷听看她的事儿都说出来。
这事儿说得阿烟无奈至极,叹息不已,又有些脸红:
“你干出这种勾当也就罢了,却被人都看在眼里!”
萧正峰搂着她笑:“我还想起,仿佛我□□岁时,也是见过他的。怪不得当年我去你家,第一次见到便觉得莫名眼熟,如今想来,他在我幼时暗中护我,功夫高强,以至于没被我发现,后来我大了,他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吧?”
于是在他对阿烟思之不得的时候,暗中行了方便,成其好事?
阿烟咬唇,揪住他的手轻轻掐了一把:“原本以为是个忠心的家仆,谁知道竟是个内贼,人家是向着你的!”
萧正峰越发笑,一边俯首去亲她的额头,一边道:“若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内贼,就应该将你卷起来扔到我床上成全我才是!”
阿烟瞪眼,气恼就揪他。
萧正峰想想那番情景,记得当初自己还是个愣头青傻小子,半夜里做梦,梦到了她,当时实在是想得要命,没经过事儿的毛头小伙子,整个人爆得跟个快炸开的豆子一样,如果当时她被人打包扔过来会怎么样呢?还不得克制不住直接吃干抹净了啊?
想想这情景都觉得香艳!
阿烟越发受不了他了,想着本来心事重重,担心着他的大事,如今倒好,扯来扯去竟扯出个这种话题来。
当下剜了他一眼:“你个脑子没正经的,今晚离我远点!”
打蛇打七寸,她最知道这男人怕什么。
果然,她这话一出,萧正峰顿时拉着她的手道:“烟儿不可如此狠心。”
哼,就狠心了,能怎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