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殇 第350章 兵家至理

楚子煜执卷《六韬》，细览其要，神色愈发凝重。此书分文、武、龙、虎、豹、犬六韬，乃周朝姜尚所撰，博大精深，皆为兵家至理。

楚子煜沉吟片刻，目光如炬，沉声道：“《六韬》者，乃兵家之圣典，姜尚之遗策也。今夜之战，吾军虽捷，然亦显诸多疏漏，亟须缮治。是书首述‘文韬’，论治国安邦之道，于行军征伐，亦有裨益良多。吾欲先借此‘文韬’，以固吾军之根本。”言罢，楚子煜手指轻滑书页，细细研读。但见其中所言，皆为治国理军之策，诸如赏罚分明、恩威并施、以法治军等，皆字字珠玑，发人深省。楚子煜时而点头赞同，时而蹙眉沉思，显然对其中所述，颇有感悟。

夏玉沁、朱禄媜二女见楚子煜如此专注，亦不敢打扰，只是悄然立于一侧，静静聆听。

但闻楚子煜低吟道：“‘文韬’有云：‘故善为国者，驭民如父母之爱子，如兄之爱弟，见其饥寒则为之忧，见其劳苦则为之悲。’吾观我军，虽勇猛善战，然亦需关爱体恤，方能使其心悦诚服，为我所用。”

楚子煜言毕，怅然而望窗外，月色皎洁，星汉灿烂，心中却似有千斤重担，难以释怀。

二女见状，皆知其心怀忧思，不敢轻言。

“‘文韬’又云：‘故善为将者，必先知民之所畏，所好，所恶，以顺民心，因民欲，而禁民恶。’吾军之中，或有勇猛之士，或有智谋之人，然人心难测，欲壑难填。吾当以此为鉴，洞察人心，方能驾驭群雄，使三军一心，同仇敌忾。”楚子煜复沉吟，神色愈峻，续言道：“‘文韬’亦述，‘故善治军者，使智、勇、愚、怯皆尽其能，而不相害，则其众可合而不可离，可用而不可疲。’吾观吾军，智勇之士虽众，然愚怯之辈亦不乏其人。吾当因材施教，量才为用，使智者尽其谋，勇者尽其力，愚者守其分，怯者安其位，则吾军上下一心，如臂使指，何愁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楚子煜言至此，目光炯炯，似有烈火燃烧，复又低首翻书，沉浸于“文韬”的深层涵义。其言：“书中尚有云，‘夫将者，国之命也。将能制胜，则国家安定。’吾身为三军统帅，肩负国家之重托，百姓之期望，责任重于泰山。今夜之战，虽有小胜，然不可沾沾自喜，忘乎所以。吾当以此为契机，深研兵法，精进武艺，以图将来之大胜。”

“兵法云，‘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吾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设重赏以激三军之士气。然赏罚之道，又须分明。功必赏，过必罚，方能服众。吾军之中，或有贪功冒进者，或有懈怠失职者，吾当明察秋毫，赏罚严明，使三军之士，皆知进退之道，明荣辱之分。”楚子煜沉吟片刻，复又开口，言辞间尽显兵法之精妙,“且兵法又云，‘兵贵神速，不贵久旷’。吾当令三军疾行如风，速战速决，勿使敌人有喘息之机。今夜之战，虽捷，然亦须警惕敌人之反扑，吾当遣人细作，探其虚实，以备不时之需。再者，兵法有云，‘知己知彼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吾当深研兵法，洞察敌情，方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又思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吾身为三军统帅，当临机决断，不可受制于人。今夜之战，吾已小胜，然战争之事，瞬息万变，吾当审时度势，相机而动，勿使良机错失;‘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吾当以虚击实，以实击虚，使敌人无所遁形。吾又当以奇制胜，出敌不意，攻其不备，方能克敌制胜。”

言罢，楚子煜手指轻扣书案，神色愈发凝重。

楚子煜沉吟良久，忽而抬头，目光如炬，望向窗外月色，沉声道：“兵法之道，博大精深，吾虽有所悟，然犹恐未能尽其妙。今夜之战，虽捷于一时，然敌情未明，战事未歇，吾当以此为戒，深研兵法，精进不辍。”

言罢，楚子煜复又低头，手指轻滑书页，细细研读《六韬》。但见其时而蹙眉沉思，时而点头赞同，显然对书中所述，又有新悟。

夏玉沁、朱禄媜二女见状，心中暗自敬佩楚子煜之勤勉与专注，然亦不敢打扰，只是悄然立于一侧，静静聆听。

时移势易，漏尽更深，楚子煜犹自沉浸在《六韬》的奥义中，浑然忘我。

夏玉沁轻移莲步，朱唇微启，欲语还休，终是忍下心中千言万语，生怕扰了这份难能可贵的专注。朱禄媜亦是目光柔和，静静陪伴，二人皆知，此刻的楚子煜，已非彼之凡庸，其心中沟壑，非言语所能尽述。

楚子煜忽而长叹一声，仿佛从书中悟出了更深一层的天地至理，抬首望向窗外，月色如水，银河倾泻，他缓声道：“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吾当以谋略为先，力求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乃兵家之上策也。昔日孙膑围魏救赵，以攻其必救之计，迫敌回援，解赵之围，此乃伐谋之典范；兵法又云，‘兵者，诡道也’。吾当善用智谋，使敌莫测我之虚实。昔日白起长平之战，以诈降之计，诱敌深入，后发制人，大破赵军，此乃诡道之用也。吾当以此为鉴，善用谋略，使敌自乱，而后图之。”

言罢，楚子煜手指轻扣书案，发出清脆之声，仿佛在为他的言辞伴奏。他目光炯炯，望向窗外，月色皎洁，星汉灿烂，仿佛天地之间，唯有他一人独醒。

此时，忽闻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一卒匆匆而入，单膝跪地禀道：“将军，贼寇已于城外十里之地屯兵，似有蠢蠢欲动之势。”

楚子煜微微蹙眉，遂置书卷于案，霍然起身。

“观此情形，贼寇似未因昨夜的挫败而颓然不振。”他徐步数匝，旋身顾二女子而言，“尔等且在此静候，吾往营帐以议军机。”

楚子煜整肃衣冠，步履沉稳，迈向营帐。

二女子夏玉沁、朱禄媜相视一望，皆从其举止中读出坚毅与果敢，心中暗自赞叹。

夏玉沁、朱禄媜二女，睹楚子煜辞室赴营，容色沉毅，知其胸有成竹。二人虽怀随行之志，然亦明军务之繁，非巾帼所宜轻蹈。于是相视而笑，复还静立之所，默默祝愿，愿楚子煜能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乎千里之外。

时光荏苒，月影西移，营帐之内，灯烛辉煌。

楚子煜端然坐帅位，诸将环卫，气氛凝重。

一卒趋前，禀报贼寇的动静，言其兵强马壮，士气犹盛，似有再战的意图。

楚子煜闻声，眉宇紧蹙，沉思须臾，言道：“贼寇虽骁勇，然吾军亦岂是等闲之辈。昨宵之战，吾军微胜，然亦显露诸多瑕疵，亟须速加缮补。”

言及于此，楚子煜目光如炬，扫视帐内诸将，沉声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吾等须深察贼寇的虚实，洞悉其兵马粮草、部署策略，方能克敌制胜。吾意遣细作潜往贼营，探其究竟，尔等可有异议？”

诸将闻楚子煜之言，皆凝神静气，面面相觑，旋即齐声应道：“将军所言极是，吾等愿听将军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