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其他 > 错嫁权臣:倾国聘红妆 > 第八十一章 樊先生高义大材---肥九

上官知的另一个小厮石砚蹑手蹑脚走来,傻乎乎问:“刀豆哭啥?她和枪豆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反正你也没有感觉错,我也没有感觉错,刀豆枪豆心里有事瞒着我们。”识墨闷闷不乐。

这就有了伴,石砚也呆呆发愣。

上官知让他们巡逻护卫,倒也不算擅自职守。片刻后,两个人往另一边去了。

……

夫人们沐浴以前,姑娘们回木屋。楚丽纹要和太子玩,让楚大夫人说了几句:“小孩子眼生,你走的近,他会哭的。”又把年长的姑娘交待几句。

大姑娘楚绣纹和二房姑娘楚彩纹都觉得奇怪,这是让她们和这小孩子保持距离?

想不出原因,也照办。拘着楚丽纹、朱细细和韩囡囡老实坐着。楚紫纹和楚华纹帮忙看着。

孩子见孩子亲,太子见到十岁的楚丽纹、韩囡囡,和九岁的朱细细,眼睛乌溜溜的瞅着她们。楚丽纹忍不住扮个鬼脸儿,太子格格笑得很是开心,伸出小手,身子也往前探着。

但是,楚芊眠也不让他过去。哄了哄他,自己仍然坐在床上。

“刚才我说有事请你们帮忙,以后刀豆枪豆煮饭,麻烦姐妹们打下手。”

朱细细挺起小胸膛:“我会呢,吉沙阿奶教会我很多。”韩囡囡、楚丽纹也说会。

走到门外的上官知一阵心酸。

他虽然和这些小姑娘不熟,但知道是家中娇女。如果没有京乱,还是挑肥拣瘦的娇小姐。

刚想到这里,姑娘们看到他,纷纷起身行礼。吉沙阿奶没出部落就见识上官知的身份,在路上知道的更清晰。也起来行礼。

楚丽纹、朱细细、韩囡囡人小儿,视线看的最低。见到上官知一手抓着一个木头架子,另一只手有只猎物。

木头架子是新摘新编,绿叶挡着,别的人就没有看到。

“我来,”

“我会收拾。”

三个小姑娘跑出门接。

上官知怕吓到她们,手往后一背:“不用,我来收拾。”三个小姑娘认真的道:“真的,我们会剥完整的皮子,公子你会吗?”

大眼睛里清澈见底,反倒怀疑起上官知来。

姐妹们没赶上这毛遂自荐,只是笑着,她们不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对。楚芊眠咬住嘴唇,眼圈红了起来。

上官知再次拒绝小姑娘们的请求,让她们帮忙扶着木头架子进屋。三个人卷袖子上手,又用小肩膀扛,小小的活计干得热火朝天。

独自拎来的上官知,哪里需要帮忙?本是拒绝小姑娘们干血腥活,结果,他的胸口又堵块大石。

“放哪里?”三小不知道,卖力的问着。

“放下来,等另外两个送来,晚上放倒在地上,铺上皮毛,给你们当床睡。”

姑娘们一起屈膝道谢。

朱细细拍手:“好啊,有床睡了。”

韩囡囡对前后上下地看:“这屋子真好。”

楚丽纹一本正经告诉吉沙阿奶:“不用再担心潮湿腰腿痛。”

上官知和楚芊眠垂下头。

直到朱细细再次请求:“公子,我们在坏人那里,总是男人打猎,再交给我们。我干得很好,你给我吧。”

她伸出双手,准备接那只如果还活着,比她高出许多的猎物。

上官知把手在身上擦了又擦,在她头发上轻轻一抚,柔声道:“不用了,我会收拾。这是我编架子呢,撞上来的。我先送架子,就拿到这里。等下,我出门收拾好再送来。以后你就陪芊眠姐姐坐着说话,帮她分担零碎的活就行。你是个姑娘,不许再干这样的活计。就是你芊眠姐姐,也不许干这样的活计。”

朱细细听懂了,韩囡囡也听懂了,楚丽纹和姐姐们也听懂了。终于有人当她们是姑娘小姐,而且说这话的还是京中贵公子上官知。眼泪,在所有人的眼圈里打转转。

上官知实在不能再看,对楚芊眠说了句:“给她们安排活,交给你了。”逃也似的走了。

没有人跟他抢门,但他夺门而出。

到门外,想到要紧话没问,又回身对吉沙阿奶看一眼,看看床架子,又看看楚芊眠。

炽烈眼神里的疑问,他知道楚姑娘能懂。

楚芊眠回他一个点头,眼神里的肯定,上官知也懂。

这就真的走了,因为他全身骨子里,没有一处不相信她。她的聪慧,她的定夺,上官知没有后顾之忧。

楚芊眠擦干眼泪,装作看不到姐妹们流泪,三个小姑娘都哭出声来。

慢条斯理的分派:“以前是刀豆、枪豆做饭,以后请绣纹姐姐、彩纹、紫纹、华纹带着小妹妹们分担。只做饭就行。洗菜的事情,只能请伯母们受累,分担下来。”

楚丽纹呜呜抗议:“不行,这活儿太少了,我们少干,别人就得多干。”说到最好,她干脆哭道:“公子是勇士,杀敌用的。难道宰猎物吗?难道剥猎物吗?”

“是啊。”朱细细、韩囡囡附合她。姐妹们也随着点头。

和在安巴的部落相比,这些都不是活。有句话说的是,做饭的人,从来不会缺油水。安巴部落里做饭的事情,从来不给她们。

宰杀等吓人的活计,都是她们的。

楚芊眠竭力的微笑,好给一堆泪脸做个示范,哭是不对的,像自己这样才是姐妹说话之道。

“闲下来还有活呢,有好些布匹,要一直做针指一直做衣裳。”

“呜呜,这不是跟在家里是一样吗?”大姑娘楚绣纹哭着说出来。

楚芊眠疑惑:“真的一样吗?”

“扬马。”太子学话。

楚芊眠抱起太子香面庞:“这话说的很清楚。”太子格格笑了起来,他很喜欢被香面庞。

清清嗓子,楚芊眠拿出尊贵统帅楚姑娘的气势,不容怀疑地道:“既然一样,那就干起来吧。现在咱们先把床架子放倒,这是新鲜枝叶,晚上睡着潮湿。三个小妹妹,去屋外把木炭抱进来,记住,不许抱太多,抱伤了力就不许你们再做活。”

三个勤快状出去,每人抱进三、四根木炭。

楚芊眠说她们抱得多了,只许一个人抱两根,因为木炭有小儿手臂粗,又长:“多抱几回就是了。”

韩囡囡犹豫的开了口:“姐姐,其实我会劈柴。”

大些的姐姐们看出楚芊眠心情,把韩囡囡打断:“芊眠姐姐疼你们,快听她的,别惹她不高兴。”

韩囡囡吐吐舌头,出门去,这一次只抱两根柴。

楚芊眠给她一个嫣然的笑容。

“请绣纹姐姐带着,灶下有火,一吹就起,轻轻吹,别弄脏脸儿。”

楚绣纹竭力不哭,尽力笑着:“当我还是去年吗?就是去年,我们在你的指点下,也学会生火。”

二房姑娘楚彩纹也凑趣:“还记得我们去年煮吃食,把园子里树枝摘下来当柴火?”

“咦,这灶上不放锅吗?只生火。”楚华纹道。

“不放锅,把这床架子上湿气熏熏。”楚芊眠放下太子去推窗户,免得热到太子。

“我来我来。”三个小姑娘冲上来。

这就和太子离得近些,三个人堆上笑:“他叫什么呢?”住在一起,是得有个称呼。楚芊眠道:“他叫稷哥,纪律严明的纪。”故意不透露元承稷这三个字。

“稷哥你好。”

太子学话:“几个好。”

“哈哈,他也问自己好。”

说完,三小十分能干,说着:“别烘到纪哥。”把木头架子往灶旁拖:“这就干得快了。”

吉沙阿奶一直没有话计,冷眼旁观着,虽没有楚丽纹对她翻译,也看出这统帅心善。

她一通的比划。

楚丽纹道:“阿奶说,尊贵的统帅楚姑娘不愿意给重活,”说到这里,大家嘻嘻,都显得很开心。

木屋本暖,本就助长开心。

“阿奶说,请不要怪安巴老爷,他小的时候是个最善良的孩子,大了,渐渐变得凶狠。给女人们的活是重了,其实女人有些活不重。”

楚芊眠忙道:“阿奶是这里人,请问这个季节女人有什么能干的话?”

“地就要长东西,都是好吃的,还是药。河里冰已化开,有一只桦皮船就可以叉鱼。这比打猎轻松,女人可以干。”

楚芊眠赞赏地道:“是啊,还是阿奶知道的多。不过桦皮船咱们没有,”

“咱们扎木筏子。”姑娘们见过。

“等野菜出来,咱们就去摘。现在呢,大家都听我的,安安生生的这屋里干活。”

晚上,上官知回来,楚芊眠叫他到身前单独说话,把吉沙阿奶的话告诉他:“接下来就是春天,她的作用不会小。”

“你又学上了,这可怎么办,我会不如你的。”上官知满心里喜欢,却取笑道。

接过太子到怀里,太子认得他,对他复述学的最多的话:“几个好?”

“什么?”上官知:“这是新话,是问哥哥好吗?”

“才不是,哥哥总笑话人,不用问他好。再说他问的是自己个儿好。”楚芊眠说了原委。

上官知飞快低声道:“你看,交给你,我就是放心。我刚还想着怎么称呼他,你却早有答案。”

亲昵的距离之下,这一句明显的讨好更透亲昵。楚芊眠觉出什么,板起脸拒人于千里以外:“太子要睡了。”

“这一句你用得最熟练。”上官知失笑,但是不敢狠招惹楚芊眠,乖乖把太子放到床上,太子揪住楚芊眠衣服,笑脸儿对她:“几个好?”

上官知大笑走开。

楚丽纹、朱细细、韩囡囡看在眼里。楚丽纹喃喃:“为什么我不能抱抱。”

朱细细小声道:“我知道,这要芊眠姐姐高兴才给抱。”

韩囡囡反驳:“是身份高的才给抱。”

楚丽纹就更纳闷:“芊眠堂姐很喜欢我,不然怎么来救我。在她面前,我的身份不低啊。”

当晚,烘干的三个木头架子上面,放上皮毛,又放上布匹当褥单,吉沙阿奶睡前看了又看,用手摸了又摸。

她心里有数是外人,也看出几个好是个不一般的孩子。不用别人安排,她要求睡到离门最近,离几个好最远的地方。

中间,睡的是姑娘们,离几个好最近的,是知道身份的夫人们。刀豆守上半夜,枪豆守下半夜,以前就是这样,不是特意防着新来的人。

夫人们轮班,加入她们行列。

屋外,另有岗哨,与屋内不相干。

隔天,上官知说木筏做好,天气晴的也好,抱上“几个好”,男男女女都去河边叉鱼。

……

鱼有多少?站河边上看一眼就是鱼。上官知奇怪了,安巴为什么还穷呢?

难道这里鱼不值钱,但至少食物不愁。

吉沙阿奶有些激动的对楚丽纹又说起来。楚丽纹学给楚芊眠,上官知也能听见。

“阿奶说安巴老爷要是不一心想着复仇,找一个好地方呆下来,全族不愁吃穿。”

上官知摇摇头,复仇要钱。

当天大家叉了很多的鱼,幸好柳枝已发,虽不长,也能现编筐装鱼。就地生火,中饭就吃面饼和烤鱼。

把鱼身上没刺的那块给几个好,几个好很喜欢吃。楚芊眠不敢给他吃多,还是以糊糊为主。

吉沙阿奶说起来:“捉驯鹿来,驯鹿有奶。”伯母到来也是好帮手,她们都带过孩子,知道几个好可以添加的食物。

几个好吃得很满意,肚皮鼓鼓的入睡着回去。

鸟儿开始叫,猎物的踪迹多出来。朝阳的坡上,时常见到野猪。上官知严禁女眷们离开木屋。小姑娘们想的掐野菜这些,又落了空。这样的活,由楚大老爷、二老爷、四老爷三个不会功夫的男人承担。

吉沙阿奶教他们认,上官知等人结伴打猎时,三个老爷就在一旁掐菜,送回来吉沙阿奶检查过,小姑娘们争着洗菜,送到灶上做菜吃。

几个好的不一般再一次显现出来,当天摘回来的菜,总是等大家吃过,第二天才给他吃些。

楚丽纹多嘴又问,她的母亲把她又说了几句。

上官知等人太能干了,每天都有大量的猎物回来。宰杀洗干净,石屋里煮第一遍,再送到木屋收拾。

肉多,菜又丰富。大家变着法子做好吃的。

先做了一顿饺子,吃得施央等人连呼过瘾。

小姑娘做衣服时闲说话,各种好吃的菜出来,会的直接做,不会的夫人们推敲方法做。

朱细细道:“小炸丸子我最爱吃。”

当天剁了馅子,炸了几木盆的拌菜丸子。给上官知等人缝皮口袋,装炸丸子和面饼当干粮,人人吃得赞不绝口。

小姑娘们也得到小皮口袋,装在身上当零嘴。几个好得到一个小的炸丸子,菜多肉少,啜得津津有味。

楚芊眠每天又多出来一件事,每早拧拧楚丽纹面颊:“不胖,多吃些。”再检查朱细细,又检查韩囡囡,催着她们多吃。

拔高的个头儿跟不上肉,小姑娘们横向发展,别的人也横向发展,吉沙的白头发都似重有光泽。施央说这样不行,让大家可劲儿的操练。带孩子是磨人事情,楚芊眠坚持没有太胖。

天更暖了,不住手做的,是夏天衣裳。

……

吕胜停下脚步,又一回发了脾气:“咱们找错路了吧。”他的火气对着张士:“我可是信你两个月了,今天再找不到,听我的,往女真地方。”

张士手里握着个布条,是文官补服上的一道。樊华认得、吕胜认得、小郡主认得,张士倒认不清,说这是尚书官袍上出来。张士苦恼:“不是你们说有关系,我会说在这里细细的找吗?”

樊华、小郡主垂脑袋不出声。

吕胜还要接着吵,张士一摆手:“有人,不少!”吕胜伏地一听,道:“乖乖,这是上千人。”

“不,五千以内,两千以上。”张士补充。

张村姑一带马,和苦着脸的樊华躲到安全地方。天暖了,小郡主装个往吕胜怀里钻的模样。吕胜和张士带马也退开。

不到一刻钟,一支整齐的队伍出现。都是百姓衣装,没有旗帜,有马,走的不快,不时有人在地上寻找。

“报!不久前这里有人经过,三匹马,不是四个人有重兵器,就是四个人带着半大孩子。”

队伍散开,簇拥而出一个少年,四下里看看:“这里紧临鞑靼地界,不是失散的人,就只能是奸细,父亲让我支援祖父,却也命我沿途救援和防备内奸。搜!”

吕胜皱眉,又给张士加条罪名。都是他,让来鞑靼国。也是他,眼睛比别人尖,石头缝里能找出汉人的破靴子,生出草的土里揪出楚尚书的一道官袍。

自己就傻乎乎跟着他在这里找啊找的,每天都有希望,每天都有失望。直到今天没有找到,反而遇到这一队不知道是谁的人马。

一看就是汉人面孔,吕胜也不敢相信对方。

万一把他们当奸细呢?

万一是京里的内奸准备通敌呢?

这里不是居庸关外,京里的内奸能走这么远吗?内奸这事儿,哪儿不能去呢。

眼看着搜索的圈子越来越大,而他们还不敢跑。四下里石头山坡几无树木,孤零零的两棵树遮不住三匹马的身影。

拼了也罢!

吕胜正要出去,张士的马先离弦箭般。耳边,张士急促道:“我引开他们,你们走。”

长剑若虹,一飞冲天!

对着让簇拥中的少年而去。

沿路经过的人等纷纷阻拦,但一道长剑一个人,飞也似的过了万重山,直扑少年。

少年懒洋洋的,似乎没有骨头。但见到剑光来得厉害,陡然大乐:“哈哈,激出小爷我的斗志来。”一抬手,一把黝黑铁枪到手上。

“当!”

一声,两下里交锋,张士没讨到好,少年竟然没输。

“咝……”

吕胜正要抽口气,又让人抢了,樊华先来口凉气。

“你舌头生病吗!”吕胜横眉,你们俩还没有躲远?

“胜哥,张爷像是要输。这可怎么好,张爷的功夫可不弱于你。”樊华见多已经识广,满面焦急对张村姑道:“再近些,如果张爷输了,胜哥没有帮手,咱们躲不过去。”

吕胜心里烦的就是这件,让说出来,怒目而视:“不要你管,你能中什么用!背你的子曰去,说不定一会儿装个秀才能捡回命。”

樊华有些骄傲:“论语我已背完,小郡主说如果有本书,我可以学别的。”

吕胜早扭过头为张士撩阵。

全神贯注中,直到背后一阵马蹄声,另一队把他们搜出来:“小爷,这里也有,撵出去撵出去!”

少年更来精神:“还是这样功夫吗?小爷我一起会会。”长枪推足风势,风火轮似的,对着张士砸过去。

这已经不是枪,等于战车碾压那威力。

张士剑法虽高,却走轻灵吐凌厉,当不起泰山压顶。往后就退,心中盘算怎么大家脱身,吕胜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出门道来了,张爷退下,让我来会他!”

花枪一指,打马过来。

张士骇然,真的假的,难道吕小爷一直隐瞒功夫?

樊华和小郡主乐了:“好啊,你一直没有输过,好啊。”

少年撇嘴儿:“胡吹大气。”收枪不收势,原势子上再加力道,呼呼巨响里,平地似起大风,对着吕胜砸来。

小郡主倒想看个热闹,可是吓得闭上眼。吕胜不眨眼睛的看着,见枪势到面前,花枪随意般的一点,正中一点,这一点正破大枪。

少年收枪连连勒马,胯下马后退好几步。

少年惊骇了:“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家枪法的破绽。

吕胜笑得不怀好意:“你是西宁王府的什么人?部将?”胜哥仰天长笑,笑声一收后,一字一顿地道:“你可知道我江南吕家的花枪,单破西宁王铁家的大枪!”

“江南吕家?那贪财市侩的吕家?”少年鄙夷中傲然:“小爷我听说了!你吕家这般胡吹大气过。小爷本想去找你,不过哪有功夫给蝼蚁。”

收枪重摆势子:“今天遇到,算你运道不错,”

吕胜与他一起说出下句:“会会吧!”

“起!”少年大枪沉重,一动就是风摆无数。

“着!”吕胜花枪小巧,毒蛇吞吐般只寻要害。

两个人枪来枪往,没出去二十招,“哈!哈哈!”吕胜大笑三声过,又胜了少年。

少年气的手一抖,解开衣襟,往后一甩,一条袖子半件衣裳出去,枪换个手,再一甩手臂,衣裳飞出去,有人接住。

重新舞枪:“再来。”

……

“哈!”

吕胜这次只笑一声。

少年涨得面红脖子粗,这次放老实,只瞪眼不再比试。

吕胜只手抱着肚子大笑,笑过了摆手:“不打了,你是个好人,身份已验明。”

招呼张士和张村姑:“来啊,这不是奸细。”

“你当我是奸细?”少年又一回气的面红脖子粗。

“铁家怎么会是奸细?我岳父对我说,西宁王府铁家忠肝义胆,从来不出歹人。”

吕胜憋闷到今天,总算能称呼楚云期一句,面上美滋滋。

这模样?

少年误会:“你岳父是我家的部将吗?不会不会,是我家的部将怎么敢背后贬低我家枪法?还敢破!”

吕胜抱拳笑:“敢问,是西宁王的什么人?”

少年一怔,哦,自己刚暴露身份。佩服吕胜功夫,吕胜又恭维他家。回礼道:“我叫铁权,绰号铁枪头。今天遇上你,我可铁不了。请问,你岳父是谁?还有你吕家的花枪专破我家枪法是怎么一回事?”

这句“专破”,铁权记得是数年前,由江南去西宁的商人传到父亲耳中。父亲很生气,祖父更生气。

祖父当时拍案大怒:“让他来,他敢来老夫再打他到满地爬!”

吕胜瞄瞄樊华,他能报上岳父楚云期吗?

楚云期要用花枪破铁家枪,是和吕胜家中最出色的长辈商议。那长辈答应帮忙,而且不外传。事实上,他也没有外传。吕胜是家中出色的晚辈,这没有外传。

为什么要破西宁王府的枪,那长辈不清楚楚夫人铁氏是郡主,吕胜就更不知道。

只知道有一套花枪专破西宁王的枪法。

这套练得熟悉,只是没有对手。就好似有个好歌喉只愁没有好曲子,平时不愿意唱。见到铁权枪法,好似名家妙曲到手边,吕胜脑海里豁然开朗,张士不输,他也会比划几招。

这是他头一回用。

具体内幕也只知道这么多。

咧嘴一笑,不敢说出楚云期的名字。

人人有**,西宁世子铁权知道这个道理,只能先忍着。说张士的剑法好,请教他姓名。请教到樊华时,铁权面色变了变。笑容如地底喷泉般的,前仆后继的出来。

“呵呵,原来是樊,先生!”

张士打个寒颤,吕胜身子一歪差点落马。先生?叫他孙子最贴切。

樊华更是一个激灵,茫然了:“我,是先生?”

“敢问樊字是这样写的?”铁权写在手上。

樊华称是。

铁权叫的更亲切:“先生,这位是夫人否?”他指张村姑。

樊华摇头,张士蔑视,吕胜老实人嘴脸。

铁权却不动怒,而是赞叹地道:“樊先生高风亮节,想来会给这位姑娘名分,我辈不用担忧。”

“扑通!”

吕胜还是滑到马下去了,他觉得落马比听这话舒坦。张士也无法忍耐,学着吕胜,不过他滑到马肚子下面,把脑袋藏起来。

铁权笑吟吟:“樊先生,您说我猜的是不是?”

张村姑低下头,小郡主希翼望向樊华。

樊华脑袋里的晕已达极致,想的是:从来没有人叫他先生,还是西宁王府这实权派的府第。

脑海里闪过别人骂他纨绔,指他后背上骂,拔拳相向……。

樊华觉得自己明白了,论语里说:吾日三省自身。又说仁者乃是心中有仁。

什么是仁?

他跳了起来:“多谢教我,我当娶……”

“扑通!”

张村姑拉他,从马上跳起的后果,樊华也落马。

吕胜、张士诡异的望着铁权,铁权眼珠子飞快的骨碌碌几下,绝对的别有居心。

他鼓掌愉悦状:“君子哉,樊先生。大仁哉,樊先生。我辈敬仰声望哉,樊先生。”

吕胜把脑袋往地上塞,朗朗乾坤颠倒黑白,小爷不想活了。张士也目瞪口呆的如白日见鬼。

樊华热泪盈眶,张村姑热泪盈眶,小郡主热泪盈眶的叫好:“好啊,华哥哥,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是吗?那你怎么没有提醒我。”樊华爬起来埋怨道。

小郡主眨眨眼睛:“你不用我提醒啊。”吕胜忍无可忍地悄骂她:“马屁精拍错地方!谁管你吃谁管你喝。”小郡主装听不见。

樊华这下子一发而不可收拾,手舞足蹈:“是啊,我不用人提醒,我会对张村姑负责到底,我是谁,我是我啊。”

这个人两本书都没有看到,遇到蓄意促成和推波助澜的,终于把自己弄糊涂。

但是,却不见得不是正确方向。

此后夫妻相得,回想难中相遇,也算佳话一件了。

转头去,对马上张村姑道:“等咱们回去,就请祖母为我登门请亲……。”

铁权到此,不用怎么下力气,斯文的轻推一记:“何必择日,先生此乃高义事一件,我辈佩服佩服。先生不嫌我军中简陋,我愿为先生出酒水办喜宴,今晚就入洞房。”

樊华结结巴巴:“这这,没有三媒……。”

“我,他,他,”铁权分别指向吕胜和张士,好看的脸儿上笑得天真:“三媒。”

沉吟着:“六证?”一时想不起这是个啥。

一个下属道:“拜堂用的,斗、尺子、秤、剪子、镜子和算盘。”

“这个简单,咱们应该都有。如果没有,现做一个。不要能去集市上卖钱那种,像模像样就罢了。实在没有做的原料,拿纸糊一个。纸糊不出来,提笔画一个。万万不能耽误樊先生喜期。已经有的东西取出来,扎营,今晚有酒喝,大家有幸喝樊先生一杯喜酒,这是哪辈子修来。”

铁权这样说,小王爷身份,有的是人奉承。在这里的呢,除去当事人一行,都是他的兵。

当兵的不问原因,有热闹就凑:“好啊,恭喜樊先生。”

“世子爷说,樊先生是高义大材。你个不识字的,你哪配恭喜。让开,我来恭喜。我会念百家姓。”

“会念百家姓里头一句吧,赵钱孙李,你姓赵,你老婆姓钱,你姥姥家姓孙,这么一顺,把李字也带上。滚,你也不配恭喜,我来恭喜。”

樊华心窝子暖暖的,对着张村姑不停的道:“我早就这样想,早就这样想……”

张村姑不会说话的主儿,基本无话,只是哭。小郡主边哭边接:“我知道我知道。”

吕胜和张士面面相觑,瞪着四周扎营的动静,一个问:“这怎么一回事儿?”

另一个百般懵懂中回:“管他呢,这样也挺好,至少顺眼。”

吕胜一想挺顺眼,没有想到铁小王爷打了头阵,这就顺利的把樊纨绔推去别家当女婿。

张士一想挺顺眼,小王爷虽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他夸错了人。但是这事办的不俗——张士是粗人,他觉得该成亲的成亲,就叫不俗气。

这就不会丢楚尚书的门风。

营地还没有扎好,酒水先摆上来。铁权这主婚的大媒,请男方媒人吕胜、女方大媒张士和正经观礼客人元团雪小姑娘坐下。新郎有人带去装扮,把铁权的一件大红袍服借用。铁权带的居然有女人衣裳,给张村姑一件当喜服。

张村姑哭的更凶,这衣裳太好看了。大红色绣百花,上面镶的还有晶莹的珠子。衣裳有皱褶,像穿过的。张村姑看不出来,还是高兴。

吕胜问铁权,带着这种衣服为什么?你小王爷不像花天酒地之辈。

铁权用酒回话。

吕胜借酒问铁权,带着女人上好的衣服干嘛?你小王爷难道在营里藏着十七、八个大姑娘。

铁权用酒回话。

折腾没多久,天就黑了。灯笼上涂红,满营喜庆色。请出新人来,大家起哄拜天地。长辈不在,虚了位子。樊华对着父亲位子久久不起,泣道:“父亲,我如今堂堂正正是个人了。”

他自己不好,不用楚云期进京,他自己知道。

只是,那时候没有人点拨和相信他,不容易改正。

好这件事儿,应该怎么做,他自己也知道。

铁权言语十分的豪放,再说小王爷吃了酒,酒话可以放开的说:“送入洞房,公婆不在,大媒当家,明儿一早验元红。”

吕胜把小郡主耳朵捂上,小郡主大眨眼睛还没明白过来。

当兵的起哄:“好啊好啊。”

“可不许身上有伤口,手上划个口子。”

“小王爷说的好啊好啊。”

“对了对了,樊…。先生,”铁权及时想到这个人他是叫先生的,关切地道:“忘记问你,你会不会,要是不会……”

“我们教你,”当兵的争先恐后。

吕胜把小郡主的眼睛也盖上。

樊华深施一礼,人家很郑重:“多谢世子爷,某不才,幼年邪道上走,家母恐出门生事,已给通房。”

整个营地中,此时,就只有樊华最正经。

铁权乐不可支,把先生扔去爪哇国:“去也去也,先生高乐。明儿见明儿见。”

吕胜回到分给他的帐篷,也没弄明白小王爷是几个意思。

铁权回到帐篷里,面上的豪放啊,酒意啊,统统没有了。侍候的小厮倒醒酒茶给他,笑道:“小王爷您又促成姓樊的亲事,这是您促成的第七对了。幸好老王妃给郡主和表姑娘的衣裳,只动用一件,但这一件七个人穿过,郡主和表姑娘是不会要了,可老王妃知道不会怪吧。”

铁权嗯上一声,双眸对帐顶子出神。

四十岁出去的家将进来,让小厮退出去,低声笑道:“您看,这一对会不会是真货?”

“管他真货假货,他是京里口音,又姓樊!撞到我面前,就得押他入洞房。别说他一路行来有个姑娘相伴,就是一路行来天煞孤星,也得给他现配个姑娘。”

这一桩旧事,年长的家将知道,年青的小厮云里雾里。

铁权办这一件荒诞事,面色却严肃认真:“从我记事起,就看到父亲气,祖父恼。没过几年,愈加的气和恼。姑丈也是,以布衣身份平白得了姑母郡主,怎么敢不为表妹着想?一开始说许给冠军侯府,祖母还说许的好。结果一打听,樊家小子不成人。父亲又气,祖父又恼。我是世子,怎么能不为家中分忧愁。”

“是是,小爷这事办得好极了。就是郡主知道,也会说好。以我想,郡主难道不想表姑娘许个好人家吗?只是夫主为大,郡主让着姑爷罢了。”

铁权愈发庄容:“就是这话,这姑丈不中用,还得咱们家出力。陈伯,这个姓樊的小子有没有说他的真来历?”

“拜堂的时候嘀咕几句,我去听,他哭着说的,我就没听清。不过我觉出点儿意思,这个应是真货色。”

“出门在外处处小心,好吧,他不说也应当。以后遇到姓樊的,汉人,京中口音,算了,或许他改口音。只要姓樊,是汉人,遇上就不放过。”铁权端着下巴,思维来个大跳跃:“给芊眠表妹重新许给哪家好?”

“唐将军?职位不低。”

“他家儿子鼻子尖。”

“马将军家长公子?”

“父亲说他功夫还需要长进。”

“花将军,这个好,长公子生得好,又上进。”

铁权摇头:“他更不行,他家几个姑娘都是泼辣性子,过年看花灯追在我后面不丢。最小的那个,今年五岁,我不接她传的香荷包,她拿桂圆砸我一脸。就这个得头一个嫁出门,不许留在家里搅和。他若有意,就必须这么办。”

陈家将呵呵:“全让您挑剔了,可就没有再好的了。这样吧,等见到老王爷,请老王爷的示下。”

铁权懒懒:“是啊,父亲接到祖父信,祖父找到上官国舅,护送他营救别的人去了。父亲让我支援,再沿途布下给养线路,方便以后一路送给养。这个,是我的正差使。”

仰面一笑:“比起来,还是给樊的配成亲这差使好,我喜欢。”

“世子爷,一路前行,一路还有人呐。”

“有理有理。”铁权也笑起来。

陈家将请他早睡,明儿一早还要验元红不是吗?铁权现在不装酒醉,在陈家将出帐篷后,小白脸上一抹红。

西宁王世子铁权,还是个风月事上的糊涂鬼。

……

人马嘶喊,四野震颤。

楚云期一记花枪亮如梨花无数,把面前的女真人击溃。

西宁老王总算看明白了,喃喃道:“这不顺眼的枪真的专克我家枪法。”

十数年不见,老王有了白发,花枪有新进展。女儿铁宁馨已是人母,不顺眼的枪法愈发精进。

“小子!算你长能耐。不过我家铁枪岂是好破的?”老王对女儿笑容可掬:“对练的应该是你,不然他怎么知道我家枪法奥妙。”

“但是,”转向楚云期乌黑面孔:“馨儿还没有学全。你的破花枪,不过如此。”

楚云期一指面前还有不少的女真人,高声道:“您老人家不要只说嘴,咱们再比试一回。”

闻声,西宁老王铁枪推出。这枪太沉又长,一旦舞起来,不似龙卷风就如风火轮。人在后面反而轻松,借势就拨出招式。

女真人成群的溃败,成队的仓皇离逃。

楚云丰等文官随后收拾需要的战利品,外带喝彩:“老王威武。”

“馨儿,点点为父杀的多,还是不顺眼伤的多。”

铁氏嫣然:“父亲,咱们是来救人,不是比试。再说是您女婿,他不叫不顺眼。”

西宁老王哼上一声,铁枪重重顿到地面,地面微微抖动。一嗓子如虎吼震山林:“都给老夫听好了!老夫汉人,来救汉人,从我者生,逆我者亡。”

他的士兵们都是教过的,跟着咆哮:“晓谕千山和万水,还我同胞生,伤我一人亡。”

上官国舅在这喊声里感慨万千。

命上官知深入腹地时,上官国舅叮嘱他隐藏行踪,小心行事。因为在一两年里,估计他孤军奋战。

将军胆如刀、文人笔如刀、谋士嘴如刀,上官知虽不算都精明,在当时情景之下,也只能边策划、边用、边总结、边学。

遇到老王以后,老王行事风格与国舅不同。根据老王数几十年征战经验,强、凶、狠,是保命杀招。

老王道:“这可不是只针对别的国家,中原无数案例,唯强者尊,唯凶者惧,唯狠者能生存。咱们现在就是用强凶狠的时候,还要藏头露尾、缩头缩脑的,让掳走的人只能在别人铁骑下流泪流血。”

他的主意:“各位都见过入侵之敌,认准了打,守好后退路线。实在不行,退去居庸关。铁家旗号扬起,不放咱们入关者,咱们正好有证据再给东海王去信。这一回,这老小子总得象征性的出个兵,或者来个人探讨下京乱真相。”

说着又骂东海王:“藏头露尾、缩头缩脑的老小子。”

上官国舅长长叹气,论打仗,他不如西宁王。

前路不缺征战,就请老王主事。但对于东海王,他还抱着一线希望。

受到楚云期的责骂和西宁王的开导,上官国舅给东海王去信,给益王去信。

益王是他的老格调,石沉大海,只字不回。

东海王回信很快,问的恰好是国舅以前心病:“听闻京乱敌兵之多,屡屡中夜推敲,而不得解。国舅之言,确能解疑惑。但另听闻国舅叛国,杀太子卷御玺。国舅手中若无太子殿下,恕我不能从命。国舅手中若无太子殿下,它日相逢,当擒国舅至京中。”

西宁老王见信大怒,写信再骂益王时,给东海王也来上一封。东海王恼不恼不知道,反正他也没有再回信。

眼看援兵杳如黄鹤,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西宁老王。老王的意见,不重视怎么行?

他要这么立威,想来不会是孩子气一时性起,由他当家,由他当家。

原地停驻,守好后退的路,派出小队兵马四下里防范有人包围,余下的人休息的休息,审问的审问。

找块石头,西宁老王大马金刀坐下,招呼国舅等人:“还有地方,坐下等着。”

文官左看右看:“等什么?别又等来敌兵。”

话音刚落,有人回话:“有一支小队的骑兵来了。”

文官们跳起来:“您看来了。”

国舅眺望远方:“是我们的人吧?”

老王一锤子定音:“国舅说的对。”

近了时,又有人回话:“回国舅,他们扬旗,上写汉人。”

再近时,见头一匹马上高高飘着一面旗,不知什么写出来,鲜红的两个大字“汉人”。

“苍伯!”楚云期脱口。

“顾妈!”铁氏脱口。

接着,走失的剑豆、斧豆出现,又是几个有人认得出的面容。

“儿子!”

楚云丰在别人的叫声里,也跟着叫:“行治,行亭!”再一看还有侄子们,大房的楚行信,楚行承。二房的楚行况,四房的楚行景。

还少一个二房的楚行简。

楚云丰问着,公子们面有悲伤。楚云丰忙不问了,说着:“回来就好。”父子叔侄抱头痛哭。

“女儿啊,你还活着啊。”母女们也抱头痛哭。

最后一个人手握双刀断后,见大家都认亲戚,到此也算安全。大喊一声:“有没有我周奇的亲戚。”

“奇哥,姑丈(父亲)在这里。”上官国舅和周奇的父亲一起叫出来。周奇大乐:“父亲,姑丈,哈哈,怎么样?这算我的功劳吗!”

收好双刀,左臂搂过枪豆,右手扯过斧豆:“还有这哥俩,这是楚尚书家亲戚楚云期家的人,苍爷爷,那老头真中用。顾妈妈,哈哈,没盐没酱的,烧吃的也好味道。哈哈,我周奇回来了,表哥,出来看看你家表弟好能耐。”

周大人推他后背,周奇心头一痛,随即怒了:“您推我做什么,表哥落地都跟我抢,硬是抢在我前面当表哥。我活下来了,他也活着。”

但是转开话题又问母亲,上官国舅道:“和你姑母已回内陆。”

周家的人当时围在上官夫人身边,也就让一起救了。

周奇大为放心,手在面上一抹,似乎数月里的疲倦这就没了。扯嗓子亮声:“这是谁的兵?也没个旗。整队,救我表哥去!”

士兵们诡异的瞅着他。

不扬旗是因为总偷袭别人,有偷袭的人还把大旗打得高高的吗?

你整队?这人面皮不小。

西宁老王慢慢的回话:“这小子谁啊?好大的口气。”

“是你当家?”周奇跳起来指手画脚:“跟我救表哥,就是那个比我命大的表哥,说起来可真气,他落地比我多一星星点的时辰,他就成了表哥,我就当表弟……。我不能没有他啊。”

说到最后,周奇放声大哭。

国舅不可能告诉他实情,在没和上官知通信以前,也只能算儿子生死未卜。他只能看着。

老王嗤地笑了,依然沉稳如山:“命大?在这里的人都命大。我们杀到这里,不是为了只救你们。再等会儿,说不定还有别的人找过来。”

捶着肩膀:“这场仗难道白打不成?四下里传开来要好几天,这几天里说不定又有寻衅的,又有失散的人找过来,用脚走的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周奇跳到他背后,对他肩膀一通乱捶:“十天半个月我可等不及,我表哥还等我去救呢。”

“谁说在这等十天半个月?我们一路走一路扬名!占据方圆地,等待逃难人。小子,救几个人就把你得瑟到不行,学着点儿吧。拿出耐心,一举把失散的人都救了。”

老王先是一瞪眼,再对周奇不折不扣的翻个白眼,那神情上有两个字。

笨蛋!

------题外话------

肥肥回来了。

肥九问大家好。大家有没有忘记肥肥我,千万不要走开,肥肥出没出没出没……。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