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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第二天。
早上七点之前，所有人都集合在房间里开早会，等着管理员的到来。
十二个人都在，昨晚好像是个平安夜。
只是祈诺看见徐娇在不停地喝着水，还有其他几个人也是如此。
张辞之趴在桌子上还在打瞌睡，张尔苟手抵着脑袋，垂眸不知在想什么，李小鹿和王梓苑倒是比较精神，吃着昨天祈诺给她们的面包。
“我怎么觉得这东西没昨天好吃了呀？”
李小鹿不禁睁大了眼睛，“是欸，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她有些疑惑，“我看了生产日期的，也没过期啊……”
“你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祈诺伸手挠了一下耳朵，偏头看向身旁的白昼，“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哒哒哒……”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管理员嘴里哼着小曲悠闲地走了进来，“大家都到的挺早的呀。”
他的态度比昨天好太多了，昨天那么严肃，让人觉得这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嗯——”管理员点点头，“不错，都到齐了。”他站在最前面，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收起了笑，面无表情地说，“昨天晚上我们收到一些游客的投诉，有人说我们的员工不理人，也不做些介绍什么的，有这回事吗？”
这就和老师上课说这一题找个人起来回答问题一样，顿时鸦雀无声。
沈国健暗自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旁边睡觉的张辞之，“别睡了。”
张辞之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身体板板正正，然后用非常大的声音喊了声：“到！”
“噗——”王梓苑立马捂住了嘴巴，埋着头，笑得两肩止不住地颤抖。
沈国健无奈地扶额，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人的反应这么大啊！
管理员被吓得整个身体都抖了一下，他咳了一声，道：“主动承认错误是好的，但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动静。”
“啊？”张辞之有片刻茫然，在看清眼前的场景时，他才记起这是在游戏里，不是在队里训练，但现在他只能顺着管理员的话说，“对，是我的错，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管理员很满意他的态度，点点头，没有再做过多地深入追究，只道：“我知道犯错的不止他一个人，但念在你们初来乍到，有些不适应是正常的。你们已经干了一天的，所以我希望以后不会再收到任何的投诉。”
祈诺一脸认真地发出疑问：“如果还是有投诉，会有什么惩罚吗？”
管理员忽然露出一抹诡异地笑，“当然是去喂鱼了。”
李小鹿：“喂鱼也算惩罚吗？”
管理员嘴角缓缓上扬，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嘴角笑容瞬间消失，冷冷地说：“时间快到了，先去工作吧。”
祈诺去往岗位的时候，不止一个人和她一起走。
徐娇仰头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水，快步走进中心站接水，一共六台饮水机，都有人占着接水。
祈诺最不急的，她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徐娇姐姐，你昨天可没喝这么多的水呀？”
徐娇看都没看她一眼，只笑了一声，道：“怎么，这么关注我，连我喝多少水你都知道啊？”
“姐姐长得漂亮，很难不注意到呢。”祈诺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你，是真的很喜欢白昼吗？”
旁边的王梓苑插嘴道：“那么帅的人，谁不喜欢？看一眼，心情都会变好。”
祈诺眸光微闪，笑道：“我也是怎么觉得的。”
徐娇挺直了腰身，一边慢条斯理地扭着杯盖，一边走近祈诺，“我只是觉得以白昼的身份来看，你并不适合，毕竟在游戏里，你能不能活到最后都是个未知数。”
祈诺弯了弯眼，“那姐姐就一定能活到最后吗？”
徐娇顺了顺自己的长发，自信满满地说：“这个我说不准，但我一定活的比你久。”说完，她擦过祈诺的胳膊走了。
王梓苑伸着脖子看了眼徐娇的背影，随后对祈诺说：“我是相信你的，放心吧，她抢不走你的男朋友的。”
祈诺乖巧地点点头，“谢谢姐姐。”
等中心站里的人都走光了之后，祈诺才去接水，等的过程中，她的目光落在了饮水机上方连接的水管，这个源头究竟是在哪里呢？
祈诺喝了一口水，顿时觉得自己的嗓子润了不少，刚走进通道，她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
那鲨鱼又在撞墙了。
祈诺凑近观察了一下，她发现鲨鱼的眼睛有些发红，身上竟然还有些细小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几下。
“砰—砰—”
“是生病了？”祈诺想，它这样的状态不知道处理站会不会管。
“你好，这是角鲨吗？”
祈诺将目光从鲨鱼身上挪开，友好地看向游客，“是的。”
这是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带着一副眼镜，穿着有些不合时宜的正装，一副学者打扮，“听朋友说这是加州海岸特有的，别的地方都看不到呢。”
“是，我们水族馆各种罕见的生物会收集得比较多。”
男人凑近，声音小了一些，“那你们这是有人鱼的对吧？”
祈诺道：“这个我并不清楚。”
“我是专门研究这类生物的。你能破例带我去看看它吗？”
“我并不知道人鱼在什么地方。或许你应该去找管理员，他是我的领导。”
男人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可是刚才有一位管理员就让我找员工问的呀！”他脸上的笑淡了一些，“你们再这样推过来推过去的，我会忍不住投诉你们的。”
祈诺脸上的笑容不减，“先生，不妨你告诉我，你对人鱼都有些什么研究，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研究员还是假冒的呢？”
“你想问我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祈诺：“人鱼，是人身鱼尾，还是鱼身人腿呢？”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亦或者，是全身长满鱼鳞的人？”
男人的目光落在祈诺身上，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答道：“都不是，人鱼，会变成真正的人，只是唯一改不了的本能就是它离不开水。”
“还有一个问题，你曾见过人鱼吗？”
“很久之前见过一次，”男人的目光从祈诺身上移到了旁边深蓝的海水上，神色深悠，他似乎看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它从海中来，幻化成了一位闪闪发光的女子，黝黑的眼睛，还有一头金色卷发，曼妙的身姿款款而来，我们所有人都因它沉迷。”
“那条人鱼呢？”
男人看向祈诺，笑了，“解剖，做成了标本。”
祈诺凝了凝目光，“你都这样说了，你觉得我会带你去见它吗？”
“你是觉得我们很残忍吗？”
“对那条人鱼来说，你们就是刽子手。”
男人眼中出现了一种充满**的光，“研究高于一切。为科学献出生命就是它的责任。”
祈诺笑了，“是吗？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可以在这里待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所期盼的人鱼就会出现。”
男人瞬间瞪大了眼睛，“真的吗？我真的能再一次见到鲜活的人鱼吗？”
“那你就要躲好了，晚上9点之后我们就会清馆，你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男人脸上露出有些癫狂的笑，“好好，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好躲着，终于，可以再次见到它了。”
祈诺侧身，指着那扇门，“从这里进去就是水族馆内部。我们这里没有摄像头，很容易的躲藏。”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男人道，“如果我有了新的研究发现，你就是我的恩人！”
“行了，你快进去吧，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