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小房间里,就简单的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桌子上还放了一盏瓦数很高的灯泡,照在人的脸上,格外亮堂。
“嘎吱——”具有年代感的铁门被拉开了,发生刺耳的响声。
“许哥。”坐着的那人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见到来者后,立马起身毕恭毕敬的打着招呼。
许承之长腿迈入审讯室,他冲着打招呼的那人微微颔首。
随即视线落到被台灯对着脸照的女人身上。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戴着口罩,鸭舌帽帽檐压的极低,容貌一丝都没有露出来。
如今,口罩与帽子褪去,样貌没有任何遮挡的呈现在许承之的视线内。
看起来也就刚成年,脸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身上没有沾染社会气息,应该是个还在读书的女孩子。
不过,她的那双眼睛,直勾勾对上他视线的眼睛,却不如这个年纪般的单纯。
眼里浓浓的透露出攻击性,藏着愤恨,又夹杂了不屑。
面对许承之直白的打量,她丝毫不惧。
“问出什么了?”许承之收回视线,瞥了眼穿着蓝色制服的审讯官。
他记住了这名少女的长相,很普通,但是那双眼饱含的情绪却复杂多变。
他这人几乎不怎么会特意去记一个人的长相。
要么是他的报答对象,要么是他的报复对象。
显然,这个泼硫酸在林漾身上的少女,是后者。
“她……不肯说。”负责审讯的那人犹豫了一会儿,才敢吞吞吐吐回答许承之的质问。
许承之冷冷一瞥,余光看见了负责审讯那人手里拿着记录的本子。
果然,一片空白。
“哼。”许承之冷哼一声,走近桌子。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审问这人太废物了呢?
还是这少女的嘴太硬了呢?
“我亲自来审。”许承之走到桌子边,穿蓝色制服的那位仁兄连忙起身,给他让了位置。
听到这话后,那位少女依旧不以畏惧,甚至噗嗤的笑出了声,赤果果的嘲笑许承之这虚张声势的语气。
只有让位的蓝色制服老兄,不由得捏了把汗,内心嘀咕两句,眼前这不知好歹的女孩子,要完了。
半个小时后。
许承之从那逼仄的小房子里出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叮嘱了看守的人,“不许给她找医生,就让她在这,该怎么腐烂就怎么腐烂,当做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进来过,就好。”
他走后,铁门被风吹动,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透过铁门,依稀可以看见,有个少女倒在地上。
散乱的头发遮住整张脸,看不清样子。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动也不动。
身上满是黑红的伤口。
若是有人去掀开她的头发,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整张嘴,腐烂的完全看不出唇形。
铁门哐啷关上,落了锁,不再有人踏入。
没人发现,角落躺了一个瓶子,里面空空如也。
若是林漾在场,定能辨出,那就是伤过她的装有硫酸的瓶子。
而许承之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