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个疯子 第505章 真相背后的真相

约翰森·罗德，男，身高180左右，外貌特征为茂密的络腮胡子、以及右眼眼角下方的月牙状疤痕。

他曾是一名研究苏美尔语的专家，后来进入“观察者计划”、负责对“入梦”获取的信息进行初步分析与整合，目前就职于一号基地信息分析处。

除了这个身份之外，约翰森·罗德还是E.c.S.o的威胁派成员，不过之前在二类梦境中，我曾和他的“伪意识”有过接触，总觉得他的“威胁派”身份有点奇怪。

至少那个梦境中的、“伪意识”所表现出的性格，只是一个醉心于研究的学者。

他或许会为了认识更多专家、掌握更多资料而加入E.c.S.o，但他应该不会赞同、甚至不在乎威胁派那套理论，他只想做自己的学术研究而已。

我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同时也理清了思绪：“所以即便这个人的身份和位置都满足条件，也顶多起到掩护‘假011’的作用，不可能是‘假011’。”

肖海咽了巧克力，又拿走剩下的咬了一口：“信息分析处的工作中，为了防止个人的主观想法、对其他人的信息分析产生影响，所以基本都是单人办公。”

“可能是鸠占鹊巢。”

我不假思索的猜测道：“他躲在约翰森的办公室里，又恰好被你看到了。”

“可是我在监视的时候，那间办公室里始终只有他自己，而且他还以主人的身份接待过其他人。”

肖海嚼着巧克力随口回道：“他的办公室平常没什么人去，我这几天只见过两个人，不过从对方的反应来看，那里就是他的办公室。”

“……他们在演戏。”

这次我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他知道你在暗中监视，所以找了两个人陪他演戏，让你以为他是……”

话没说完我就停住了。

肖海嗤笑一声，吐出一小块包装的锡纸：“他都知道我在监视了，不想办法解决我，反倒找人演戏给我看……戏瘾这么大？”

“……”

我尴尬的搓了搓下巴没说话，然后一脸纠结的皱起眉头。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除非一号基地有三个“我”同时存在，否则肖海看到的，应该就是约翰森·罗德、也就是带队入侵六号基地的“假011”。

考虑到我的身体的特殊性，这种情况是有可能发生的，而且约翰森·罗德是E.c.S.o的成员，配合戴森·维克多进行一次入侵也很正常。

但这仅仅是用逻辑把它们联系起来而已，而且依然存在说不通的地方。

首先是身体、或者说外形。

即便一号基地的人都不认识我，作为同事也不可能不认识约翰森·罗德。

要知道除了观察者以外，其他人员是不需要经常清除记忆的，所以除非罗德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形象，否则这种“变化”肯定会被注意到。

但他又不可能一直是这个形象，不然之前提到这个人的时候，戴森和乔纳斯不会说出“络腮胡子、月牙状疤痕”这种外貌特征。

或许戴森会掩饰这个情况，可乔纳斯不是E.c.S.o的人，他是没有必要配合的。

由此可见，约翰森·罗德进入一号基地的时候，大概率是他自己原本的形象。

后来出于某种我们不知道，但在一号基地是正式、且公开的原因，导致他改用了我的身体，所以其他人才会接受这个“变化”。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又引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换身体肯定需要“应急预案”，而所有能被执行“应急预案”的人，在其所属基地都至少有两具备用身体，他为什么要用我的？

这种刻意的行为，往往意味着某种特殊的目的，然而在之前入侵六号基地的行动中，E.c.S.o是要直接干掉我的，又在发现失败之后改用了嫁祸。

但无论“刺杀”还是“嫁祸”，本质都是为了除掉我，只要我死了就万事大吉，为什么还要通过“应急预案”来换成我的……嗯？

我想到这忽然灵光一闪：“他们不是想除掉我，而是想换掉我？”

“没错。”

肖海做了个放松的表情：“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早就知道？”

我皱起眉头看着肖海：“那你刚才不说？”

“我想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

肖海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状态很差，不过你能想到来这救我，还能……你这个心虚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也没完全恢复。”

我控制着表情小声回道：“我的大脑出问题了，不能思考的太剧烈，否则会把脑子烧坏，之前去了蜂巢基地想做‘应急预案’，但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小意外？”

肖海眯了眯眼睛：“你不知道我在这，对吧？”

“……我当然知道！”

我心虚的换上笃定的表情：“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死，又知道约翰森·罗德在一号基地，我肯定……”

“其实我看到你用拉链磨铅封了，当时以为是另一个才没叫你。”

肖海打断我的狡辩，又掏出一板巧克力自己打开：“你不知道我在这，但你看起来又像是在找人——你到底来一号基地干嘛的？”

“我是来救……”

我还想再找补一下，可是看着肖海那张瘦削的脸，“你”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是来救刘祈的。”

随后我用几分钟的时间，把肖海离开之后，我这边的情况大概介绍了一下，顿了顿等他理解又道：“我不能让刘祈替我去死，所以要尽快把那个人抓回去。”

“……”

肖海抿着嘴唇没说话，眼神闪烁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我讨好似的帮他开了瓶水：“我之前确实不知道你在这，但现在我们两个一起合作，肯定可以完成这件事，你说呢？”

“……够呛。”

肖海想了一下摇摇头：“如果‘假011’是藏在这的、‘不存在’的人，你还有可能换掉他，但现在这个人是约翰森·罗德，你要怎么冒充他留在一号基地？”

“……”

我抿着嘴唇没说话，因为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换掉一个藏在暗处的人非常简单，毕竟本来就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即便有E.c.S.o的人来接头，我也能想办法糊弄过去。

可是“约翰森·罗德”不同，他有身份、有需要完成的工作，还有几乎独属于他的专业技能。

除非我能用二十几个小时、变成一位苏美尔语的专家，否则都不需要E.c.S.o，随便一项日常工作，就足以让我瞬间露馅。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

肖海伸手过来拍了拍我：“这次真的没办法了，刘祈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