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小丫鬟 第141章 往事成谜

小小的沈词安确实听取了兰芝的意见，打算去看看这后花园的景色。

这后花园宜人，雪花还在悠悠飘落，红梅之上尽是白雪皑皑，一片萧瑟。

就在这时，一只黑白两色的猫踏进这里，它仰起头嗅了嗅，然后便朝沈词安的方向奔了过去。

“喵~~~”黑白猫儿叫了一声，然后跑进了沈词安的怀抱。

沈词安低头看着怀里这只小猫，伸手抚摸着它的脑袋，轻声道：“你是哪里的猫咪？”

小猫儿眯着眼睛看着沈词安，像是在寻找温暖。

沈词安弯腰把小猫儿放在肩膀上，小猫儿便蹭着她的手臂，撒娇般的喵呜一声，然后舒服的眯起了双眸。

沈词安轻轻拍着它的脊背，柔声道：“真调皮，你这小东西，偷溜出来不让主子担心吗？”

“它主子暂时不会担心”一道声音自沈词安身后传来。

沈词安回头，只见一位身着暗红大氅的女子走来。

沈词安一见来人，便连忙放下猫，拱手行礼，“词安见过姑奶奶。”

小猫儿一见到主子过来，欢快的跑上前去，“喵喵”的叫着。

沈如蓁也很宠这小猫儿，伸手抱起，又挠了挠它的下巴，见小猫儿舒服的眯眼，沈如蓁也不由的笑了起来。

沈如蓁看向沈词安，依旧是在端正行礼，手没有落下一分，对此，沈如蓁眼里满是欣赏。

“起来吧，你，是我那侄子的四小子？”沈如蓁轻笑问道。

沈词安微微一愣，应声道：“回姑奶奶的话，是的。”

“不必多礼”沈如蓁轻声道。

轻抚小猫儿的脑袋，只听猫儿发出呼呼的声音，微微一笑，“反正无事，过来陪我这老人家赏会儿梅花。”

沈词安呆愣一瞬，随即应道：“是。”

“你这小鬼头，还挺有规矩”沈如蓁笑道，“你爷爷，我的兄长，这些年可好。”

“回姑奶奶的话，爷爷的身体无碍，就是身上旧伤颇多。”

“半辈子都搭在战场之上，又能如何康健呢？”沈如蓁感伤的摇了摇头。

沈词安跟在沈氏的身后，两人慢慢走近梅林旁的一处亭子，上面还放着小小的火炉，上面煨着茶。

沈氏坐在石凳上，将小猫儿放在她的腿上，一边给小猫儿顺毛，一边柔声道：“你是庶子？”

“是”沈词安答道。

“我亦是庶女，你可知道”沈如蓁抬头看向沈词安。

“偶又听闻。”

“那你不妨说说，外界都是如何说我的”沈如蓁轻笑道。

沈词安一时词穷，思索再三，随即开口道：“外界传闻沈家家主，虽是一介女流，却巾帼不输须眉。只凭一人，便将这沈家做成了永州第一世家，金刚手段，菩萨心肠。”

“哈哈哈，真是想不到外界竟是这样的传闻”沈如蓁忍俊不禁，随即道：“这外界可是还说我是一个冷冰冰的人。”

“说您年轻时，是一位冰山美人”沈词安淡淡道。

“这话中，有七分真三分假，倒也不算谣传”沈如蓁又重新看向沈词安，开口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在这？”

“姑奶奶是在等我？”沈词安反问。

“你倒是不傻。”

沈词安纵使在兰芝说着后花园的时候不知，在看到姑奶奶的那一刻，也明白了这是姑奶奶有意而为。

“我是庶女，如今坐上了沈家家主之位，你是庶子，还是府中老四，这永宁侯府的爵位，却是落不到你头上的。”

“还请姑奶奶指点”沈词安不信这沈如蓁叫他只为赏花，定然是有话要说。

“你倒是一点就通。”

沈词安微微颌首，不发一言。

“我本有两个姐妹，可为什么这府中只剩我一人了吗？”沈如蓁问道。

“不知”沈词安道。

沈如蓁微微一笑，继续道：“我是庶出，我娘亲是最卑贱的粗使丫鬟。我上面又一个二姐姐，下面有一四妹妹，或许是天意所然，我爹子嗣不丰，唯有大哥一子。”

“二姐的娘亲是官家小姐，虽然只有九品，可嫁给我爹做妾也算低嫁，在这家中也算堪比主母了。四妹的娘是良家妾，这样一说，或许你就明白，我在家中是何等的地位。”

沈词安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大哥一心只想练武，这家中便时常不见他的身影，我们几个中，最为招摇的，便是二姐。我们的年纪相差不大，又都是庶女，这亲事自然也就是大差不差。”

“我们之中，要说最美的，还要数四妹。在相看之时，便被一贵人看中，二姐是个不可能屈居人下的性子，尤其是身份上比不得她的四妹。”

“说来可笑，我们不都是这沈府的庶女吗？”沈如蓁自嘲的笑笑。

“姑奶奶，如今怎么没听到那二位的姑奶奶的消息呢？”沈词安皱眉问道。

“一死一疯，二姐不甘心，便日日同四妹吵闹，二姐不是个安分的性子。我这么一说，你应当明白，这是件羞耻的事，二姐竟同……行苟且之事，最后被四妹知道了，竟生生将二姐推入湖中” 沈如蓁眼睛一闭，好似看到当时之景。

“四妹本以为自己”说到这里，沈如蓁顿了一顿，“没有二姐这一阻拦，便能顺利出嫁，变作了如同二姐一般的蠢事。可对方却死活不认此事，原来对方本已娶妻，如今不过贪图美色罢了。美人送上门，便如同羊入虎口，那有什么转机。”

“四妹一气之下，气血翻涌，愣生生被气疯了，早已被送到庄子上看管”这话一出，倒是令人唏嘘。

“自此之后，这沈府便只有我一位小姐，而且从那之后，这府上的众人，便被下了命令，沈府只有一位嫡小姐，沈如蓁。”

“那姑奶奶，那时……”沈词安顿了顿，不知该如何问出此言。

“我那时不过一个不受宠的小姐，也就比丫鬟好过一点罢了，哪有人顾及我。那时的我羽翼未丰，便只能谨言慎行，一直到此事之后，这才渐渐露出锋芒。”

“姑奶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羽翼未丰，谨言慎行，安分守己，察言观色 ，见微知着 ，明见万里”沈如蓁浅浅说出这二十四个字，便如二十四节气一样，刻在沈词安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