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与白，现实与理想 第284章 双目失明

第二天早上，赫敏是第一个醒来的。此时的庞弗雷夫人在教工休息室补觉。

赫敏的记忆还停留在默默然爆发的那个瞬间，所以她一睁开眼睛，就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尖叫：“艾勒提！不要！”

这一嗓子直接吓醒了医疗翼内的所有人。当然，除了那几个被石化的学生和被五道魔咒同时击中的洛哈特。

“怎么了？怎么了？”哈利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在病床上摸索寻找他的眼镜，“我眼镜呢？谁看见我的眼镜了？”

“在你左手边！”凡特茜大声提醒，“对，再往前摸一点儿！”

“太好了，茜茜！”德拉科立刻将头转向凡特茜，激动地大叫起来，“你没事了！”

他伸出手臂往凡特茜声音传出的方向摸索，“等等，为什么这么黑？我们现在到底在哪儿？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波特，魔杖在你手里，你能不能施个照明咒！我要看看茜茜！”

“好，好，马上！”哈利的手比脑子快，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魔杖，对着德拉科一指，“荧光闪烁！”

艾勒提刚刚扯开帷幔，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她的大脑此时还处于宕机状态，完全没搞懂，这大白天的，他们为什么需要使用照明咒。

“你的魔法不灵，波特！”德拉科不满地抱怨道，“你和愚蠢的韦斯莱一样，你们的脑子里装满了粪石。”

哈利的喉咙滚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在最初的惊慌逐渐消退后，他终于意识到了德拉科的不对劲。

凡特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向了德拉科的病床。

“德拉科——你怎么了？”她用双手轻轻捧起德拉科那苍白的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出了一句话来。

“我感觉好极了，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德拉科一把将凡特茜扯进怀里，双手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以此来判断她是否受伤。毕竟，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在确认凡特茜安然无恙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茫然地看向周围，口中再次发出了疑问：“这是哪里？我们还在密室吗？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黑？”

凡特茜颤抖着举起手，在德拉科面前晃了晃，但德拉科就像毫无察觉一样，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医疗翼陷入了一片死寂，就连“妹控狂魔”艾勒提也没有因为德拉科那看起来像是在揩油的举动而发火。

或许是因为失去了视觉，所以听觉就会变得异常敏锐。

德拉科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了凡特茜压抑的啜泣声——那是一种竭力克制、却仍然无法完全掩藏的抽泣，每一个细微的颤音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你怎么了，茜茜？”德拉科将凡特茜抱得更紧了，“你别怕，我马上就带你出去……别怕，别怕……波特！波特！韦斯莱！你们在哪……”

他一边安抚凡特茜，一边大叫着哈利和罗恩的名字。

直到他伸手摸到病床上柔软的亚麻布料时，他才终于意识到他们可能早就离开了密室。

是了，他想起来了。

在击杀蛇怪时，他的眼睛不小心被蛇怪的黑色血液溅到了，然后他就看不见了。

再结合目前的状况，很显然，他之所以看不见，并不是因为周围太黑，而是因为他的眼睛受伤还没治好。

“我们出去了，对不对？”德拉科对着凡特茜小声询问，“这里是医疗翼吧！”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你们居然都没人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故意想看我出糗！”

依旧没人接话，所有人都在哭。就连一向冷静的艾勒提都在抱着枕头，埋头痛哭。

一时间，房间内此起彼伏的哭泣声不绝于耳。

德拉科被气得要死，他的鼻子也开始发酸了。

这些或是压抑，或是爆发的哭泣声，传到他的耳朵里，就像是他已经躺在了棺材里，马上就要入土为安了一样。

“别哭了！”德拉科大声吼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那个什么也看不见的人呢！”

他说完，四周的哭声就变得更大了。

“德拉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凡特茜口中的话语含糊不清，她几乎要哭得晕过去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对不起——”

“这怎么能怪你呢。”德拉科连忙轻声安慰她，“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好了，别哭了，现在看不见也不代表将来也看不见，说不定过几天我就好了。”

“对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神气吗？那蛇怪一见到我，立刻就趴在地上向我臣服了。”

“我本来还想把它活捉来送给你的，但我忘记带手提箱了，所以只能把它解决了。你不会怪我吧？”

凡特茜使劲摇头：“不——不怪你——”

“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怪我。”德拉科把脸往前凑了凑，小声说，“茜茜，做我女朋友，行吗？”

“不——不要——”凡特茜的脸色瞬间爆红，她哽咽着拒绝了，“这是两码事——我不能因为你救了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

“我可以用别的方式来——报答你——而不是这样草率地答应——这对我们两个都不公平——”

“我一点都不想听这些。”德拉科不满地抱怨着。

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凡特茜明明很喜欢他，却又总是拒绝他。

“我姐姐不让我早恋，”凡特茜压低声音，凑到德拉科的耳边小声说，“如果你到了十六岁还喜欢我，那我就做你的女朋友。”

德拉科的表情迅速变得兴奋起来，他都听到了什么？凡特茜居然同意了！她说要做他的女朋友！

“在这期间内，你必须洁身自好，不能和其他女孩交往，不然我肯定——唔——”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凡特茜怎么也没想到，尽管德拉科的眼睛看不见了，但他的行动却依旧大胆，居然敢强吻她，可怕的很。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整个医疗翼，周围的哭声立刻停止了。

坐在“特等席”的哈利和潘西看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他们恨不得直接自插双目；

坐在对面病床的艾勒提和赫敏一直在抱着枕头哭，所以她们两个什么都没看到。

凡特茜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将德拉科直接扇得倒回了床上，他那苍白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德拉科被这一巴掌直接打懵了，他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凡特茜，尽管他什么也看不见。

“为什么打我？我怎么了？”

“你活该！”凡特茜扔下一句话，怒气冲冲地爬回了自己的床铺，一把抓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德拉科愤怒地大叫起来，“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随便——”

“哎呀，艾勒提！赫敏！”哈利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鸣，“你们两个怎么也在这儿？你们也受伤了吗？还是生病了？”

由于德拉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所以哈利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

果然，一听到艾勒提的名字，德拉科立刻闭上了嘴。

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艾勒提会不会因为他看不见，所以对他下手轻一点。

然而，艾勒提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很高兴，你终于看见了我。”艾勒提翻了个白眼。她因为刚哭过，所以此时鼻音很重。

“我身体出现了一些相当复杂的状况——当然，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也没事，”赫敏接话道，“我只是被石头砸晕了。”

“石头？什么石头？哪来的石头？”哈利疑惑地问。

艾勒提的眼神有些躲闪：“呃——这个不太好说，你们早晚会知道的。”她赶紧转移话题，“罗恩呢？他上哪去了？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他什么事都没有，昨天就回寝室去了。”哈利回答道。

然后，他又向艾勒提和赫敏生动地讲述了他们在密室里的全部经历，甚至还完全复述了德拉科大喊着要他告诉凡特茜他不是胆小鬼的那一段。

德拉科的脸色变得比番茄还要红，当时他觉得自己非常英勇，但现在再一听，他只觉得羞愤欲死，恨不得立刻把头插进马桶里。

艾勒提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可越到后面她嘴角抽动的次数就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如果她当时在现场，她可能会觉得非常激动和兴奋，但她现在却躺在了医疗翼，所以总觉得自己好像得了一种替人尴尬的毛病。

她的脚趾紧紧地抠着床单，仿佛只有这样做能才让她从这种尴尬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直到哈利讲到了德拉科在意识模糊和双目失明的情况下，依然不停地用宝剑猛刺蛇怪的大脑时，她才终于感同身受，心里涌起了一种强烈而异常的沉痛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