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天涯 第033章 船舱之中

眼看天色放晴，雨也停歇，王子乔带着焦萍儿到了水潭边。“萍儿，你在这里等我会，洞里的暗河很长，不知有没有妖怪，安全起见，得制造一条小船才好。”

焦萍儿已经从遐思中回过神来，应道：“王哥哥，我会制造小船，那棵桃树就很合适，恐怕生长了上千年，坐在里面还能避邪……只是我们没有斧子。”

王子乔想起那天她将桃树枝递给自己，“桃树枝能避邪，你带上它，妖怪就不敢惹你。”点头笑道：“斧子不用担心，我早就想好了。”说罢，挽起焦萍儿钻进树林，沿着桃树的方位，寻了过去。

到了跟前，神识进入石埙第三个孔里，又进入金鲤的储物戒指，取出一把宝剑，正是金鲤刺伤萍儿的那把，当时担心被别人发现，藏进了石埙，此时正好派上用场。握在手里，挥剑劈下，却听“当”的一声清响，仿佛砍中铁器一般。

不由得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桃树竟如此结实！定了定神，运用通天第一式“天与水相通”心法，将宝剑缓缓贴近树干，真力沿剑身灌入树中，再一式“舟行去不穷”，宝剑猛然一送，，树干应声划出一段口子。

如此，连续挥出上百剑，终于树干呼啦啦倒了下去，又削去树枝，终于空地上横躺着一截粗大的树干，长约一丈，一人多高。

焦萍儿绕着树干看了两圈，指着树干说道：“王哥哥，这树干很大，应该先在这里挖出一个人孔，做成一个盖子，然后再掏空树干，这样人进去后拧上盖子，水就不会进去，人在里面也更安全。”

王子乔点了点头，自己倒没有想到这一点，赞道：“还是我媳妇聪明。”

“也只有你能狠心丢下媳妇不管。”焦萍儿抿嘴笑道。

王子乔呵呵一笑，按照她的吩咐动起手来。一个多时辰后，独木船终于完工，树皮极为粗糙，并无玄妙，但是里面中空，人孔位于树干中央的上端，上面盖着盖子，由于盖子和树干用榫眼连接，咬合得非常紧密，不注意还以为是个整体。

“王哥哥，快坐下休息一会。”见他满头大汗，焦萍儿伸手替他擦了擦。

“不用休息，时候不早了，咱们得抓紧时间。”王子乔抬头望了望天，运起神识，将地上的桃子全部送入石埙的第三个孔，堆放在黄竹林里，保证今后在海上有充足的食物。一旁的焦萍儿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一个小小的石埙，怎么能盛得下这么多物事。

“好了，咱们走吧。”王子乔使出通天第一式“天与水相通”，真力贴住树干。树干虽大，但是中间被掏空，这点份量对于结丹后期的王子乔来说，自然不算得什么，掌上稍一用力，将树干托起。

二人到了水潭边，王子乔将木小轻轻放在水中，拧开盖子，回头招呼：“萍儿，你先进去。”

在王子乔的搀扶下，焦萍儿进到船里，里面打磨得光滑，树干几人合抱，里面的空间很大，足能在里面站立行走。

“洞口在水下，萍儿你先把盖子拧好，等进到洞里面后，我再打开盖子。”

“你在外面要小心。”焦萍儿应了一声，拧紧盖子。不一会传来一阵摇晃，忙坐了下来，只觉得木船在一点一点下沉，连水漫过头顶的声音都能听到，猜想是王哥哥在水下推动着木船。

四周黑暗一片，却并不闷热，此时，她不仅没有丝毫的惧怕，心里反而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

转了几个弯后，焦萍儿觉得船身在缓缓上浮，不一会，船儿停止不动，头顶上发出“啪啪”几声轻响，盖子被打开。

“怎么样？没事吧？”王子乔的声音。

“没事呢，王哥哥，咱们这是在哪儿，怎么这么黑？”

“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咱们顺着水流到前面看看，希望能够找到出口。”听到萍儿低低嗯了一声，王子乔继续推着船儿顺流而下。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焦萍儿的声音：“王哥哥，船儿能在水里漂流，你就不用推了，进来休息会，养养精神。”

王子乔听她说的在理，一则不知这洞里是不是有岔洞，推着船走，反倒会偏离方向；二则这洞还不知有多长，既然能顺势前行，这样推着也不起作用，倒不如进船舱内，让船儿随波逐流，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应了声好，进入船内，反手将盖子扣好拧紧。舱内漆黑一片，焦萍儿先是向旁挪了挪身子，等他进来后，借着船身的一个晃动，顺势拉住他的胳膊。

王子乔本就光着身体，焦萍儿不知何时脱掉长衫，一阵温软传来，心里怦怦乱跳，赶紧偏向一旁，不料，温软的身子也紧紧贴了上来。

“萍儿，你坐下来吧，这样站着，船儿行进得不稳，也容易碰到你。”一边说，一边扶着她坐下。

焦萍儿并不答话，忽然搂住他，呼吸急促起来：“王哥哥……是不是出去后，你就要去西海？”

王子乔被她粘住，只觉得一阵幽香扑来，身子竟变得僵硬，结结巴巴道：“萍儿，咱们不、不能这样。”

“你不是叫我媳妇吗，为什么不能这样。”焦萍儿变得任性起来，见他不答，又道，“这船很大，我陪你去西海，好不好？”

“不行，西海之行异常危险，你不能跟去。”王子乔还计划着在海上体悟“通天八式”，如果有她在身边捣乱，哪有心思修炼？

焦萍儿扭了一下腰肢，不知是在撒娇，还是在生气，半晌问道：“王哥哥，你喜欢萍儿吗？”

“萍儿，我的事情都告诉过你，现在我一心想着如何除掉妖孽，其他事情都不会去想。”王子乔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就不能说声喜欢我吗？”焦萍儿看来是真生气了。

“当初，第一次听焦大叔提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王子乔呵呵笑道，又学着那天焦大叔的口气，“萍儿不仅生得漂亮，还心灵手巧，心地善良，小哥，等晚上到了我家，你就知道老汉我不是吹牛了。”

“又不正经。”焦萍儿使劲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忽又想起父亲生死未卜，心情变得沉重起来，转而想到与王子乔分手在即，愣了半天，又问道，“那你喜欢羽衣吗？”

“羽衣是我的师妹，也是我的好妹妹，只是这辈子，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她。”王子乔叹了一声，学不成仙术，自己也不能回都城。

焦萍儿忽又想起什么，伸手摸在王子乔胸口上，倒把他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王子乔想到与羽衣分别那晚，羽衣喘息着说，“乔哥哥……你这么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才能回来，我想……我想为你生个孩子……”如果萍儿也像她那样硬来，自己还能不能控制得住。

“你想什么呢，把石埙给我。”焦萍儿摸在他的胸口，这才想起他的短褂已经被雷电击毁，石埙不知被他藏在哪里。

王子乔松了口气，将一直握在掌心的石埙交给她。焦萍儿接过，呜呜地吹了起来，“凤凰于飞，和鸣锵锵；翔于天际，何故彷徨；栖于梧桐，看尽风霜；心中笃笃，去路漫长……”

◇

木船在水中不紧不慢地漂流着，在舒缓的乐曲声里，两人各想着心事。王子乔不知道前面还有多远，是不是有出口，只盼着快些走出这洞穴。焦萍儿则盼着这条水道永远没有尽头，这样就能和他长相厮守。

忽然，木船一个剧烈的摇晃，紧跟着连续不停地晃动，焦萍儿“哎呀”一声，停下吹奏，将王子乔再次搂住。

“别怕，大概是遇到了急流。”王子乔用神识查看后，出言安慰。

“船儿要是撞到石壁，不会被撞、撞坏吧？”焦萍儿偎在王子乔的怀里，担忧地问道。

“应当不会，船身非常坚固，你不见之前费了很大的劲，才用宝剑割断它。”王子乔的话，焦萍儿似乎并不相信，仍是紧紧抱住他，好像只有这样，木船才不会损坏。

王子乔散开神识，但是洞中仍旧曲曲折折，只能感知到前面数十丈内的情形，水位高出洞穴大半，水深三四丈，船儿在水中顺流而下，再往前，则是混沌一片，什么也感知不到。不禁暗暗称奇，谷底的山峰像是一个个屏障，偏偏在峰下有这个一座洞穴，而且将雨水收集起来，流往外面……

想到这里，心里忽然一动：眼前情形，怎么和通天第一式“天与水相通”、第二式“舟行去不穷”，甚至第三式“何人能缩地”都这么切合？洞里的水来自天上，这不正是“天与水相通”吗？雨水汇集形成暗流，给人无穷无尽的感觉，这不正是“舟行去不穷”吗？

而这个局面的形成，正是缘自谷底的云层！……我起初在参悟“何人能缩地”时，没有将“通天八式”融合起来，单纯就招式来悟招式，自然事倍功半，而眼前的道理，难道是在暗示我，“通天八式”的八个招式之间互为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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