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下来说,秦景无论如何也脑补不到,好好的情,将来怎么会变成劫?她脑洞这么清奇巨大都补不到,如沈长钧、周辩就更补不到了,也只能说顺其自然。
次日辞别周辩,秦景与沈长钧离开天余观,路上遇到一树妖化形,那树妖原是一株附生着藤蔓的万年黄荆树。黄荆树本长不得多大,但这株万年黄荆不但枝粗叶藏,且附生着的藤蔓也极为厉害。
妖修化形时,别说遇上修士,就是遇上仙尊圣人,也敢肖想一下。秦景与沈长钧好端端在天上飞着,眨眼就被两根穿云而出的藤蔓给卷下去。待到他们俩反应过来时,藤蔓越来越多,越来越粗壮,尽是削金断玉山海可斩的灵剑也斩不断。
两人被深深卷入遮天蔽日的枝叶底,叫层层叠叠的黄荆枝叶包裹成一团巨大圆球。不论两人在里边如何驱使飞剑,斩断的总也赶不上新包裹上来的。最后尽连一点光线也无,黑乎乎的巨大枝叶团中,沈长钧取出一盏灵灯来照,这东西平时用来引路,这时用来照明倒也不错。
“地方太小。”地方小意味着太声势浩大的招式都施展不开,一则容易伤着秦景,二则若破不开枝叶包裹,灵力散不出去,两人没准会在里边炸成肉泥。
“树木应当最怕火吧,小师叔,不如我用丹火试试。”丹火认主的,她和小师叔有姻缘契在,丹火并不会伤小师叔。小师叔一点头,秦景就催动丹火,她这丹火是新得的,十分厉害。虽是冷火,却可无声无息,连烟也不冒一丝的将许多灵植烧成灰。
丹火一明,包裹着他们的枝叶果然便有反应,但却并不伤筋动骨,比剑招有用,只是还不能足以支撑他们突破包围。收回丹火。秦景看向小师叔。小师叔正往四周看去。
“我记得黄荆在凡世好像是味药材?”秦景嘀咕一句,她还记得在家时秦老娘每到夏天,隔几天会用整株鲜黄荆捣汁和水把房屋里里外外都洒一遍擦一遍。好像是可以防蚊虫,似乎也能灭除蛀虫幼虫。这么一想,秦景觉得自己有点子了,既然黄荆可以驱灭蛀虫。是不是说它会很受不了蚊虫。
修士常爱养个耳蚊,这小东西有时候可以用作窃听。走到山洞口呼吸一口气,都如同饮满一肚子冰雪,瞬间便从内到外泛出寒意来。
黄荆虽然冬日落叶,但并不畏寒,反而很能耐寒,只要四季分明,再冷的地方,也会有野生着的黄荆,生命力之强可见一斑。但黄荆却惧这股凉风,看来这里边除冷之外,还另有点什么。秦景跟在沈长钧后边,叫出比她还厌恶蛆虫的止戈,让它去探探那里边有什么。
“探险的精神都不懂,要什么都我开路,你们四出寻宝还有什么意义。”止戈早已意识到,它不能什么都替秦景探明,秦景现在已经很依赖“先知”了,比如她现在就很想把未来她和她家小师叔之间有恩恩怨怨都弄个大致明白。其实哪能事事都明白,易法要真那么有用,真法界便不会是剑法尊大,能涉任何险阻而不惧的实力,比易法卜算岂不要强。
避开危险,是永远不会真正成长的,好比沈长钧,他未曾学卦,也鲜少找人演卦。再如岳冰河,他亦是成就仙尊之位后,因张玄素这事才去学的易数。
秦景:“我明白了。”
前面没什么了不得的危险,否则止戈早就去了。
止戈:人和人之间太熟没秘密,人和剑之间太熟也一样没*!
“嘿,那黄荆化形了,胆子还挺大,居然敢跟着后边来……”
“不对,它跟来作什么,它不是畏惧这股凉风吗?”秦景问道。
“或许,凉风虽可怖,诱惑更大呢。”止戈只知没危险,又没去确定那里到底有什么。
沈长钧回头看向这嘀咕一路的一人一剑:“不用管它。”
人和妖修许多东西都不能通用,妖修连灵石都要挑挑拣拣,灵药也是,所以沈长钧叫秦景别急着往前边凑。就算真有什么好东西,玄门从来豪阔,几时需要弟子以身涉险去抢什么机缘。秘境一类,对玄门弟子来说,从来只是历练,目的向来不是寻宝。
两人缓缓而行,山洞里不时有微光,不过越往里走,脚下越湿,但山洞不大,驭剑飞行不能,放飞行法器就更不能了。沈长钧便停下来,等秦景走近后拉了她手才继续往前:“注意脚下。”
秦景一边注意脚下,一边缩缩鼻子:“小师叔,你闻到香味了没有。”
沈长钧仔细嗅片刻,却什么香气也没闻到,遂摇头问秦景道:“什么香气?”
“你闻不到吗,奇怪,那我为什么能闻到,香味很清晰呀。甜甜软软的,吸进肺腑里像是吃棉花糖一样,闻着的话……像白兰花和栀子花混合在一起的香气。”秦景话音才落,沈长钧便以灵力掩了她口鼻。
秦景手舞足蹈,睁圆双眼像是要问“为什么”。
沈长钧:“是颠倒树。”
止戈:“我还是先避一避吧,你们俩随意。”
“唔呜……”秦景继续手舞足蹈,淡过她很快发现她还可以问止戈,就停下动作,在识海中问止戈,“颠倒树是什么鬼!”
“*鬼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