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要论起来,冰河仙尊欠张玄素的,只有情而已。冰河仙尊之所以不岔,原也只是为自己被大道当作棋子,且居然还只是陪衬。在与张玄素的那段旧情中,冰河仙尊……并不曾投入过多热诚,当然情有,只是远远不如张玄素那般热烈,热烈到她身上似乎倾注着整个世界的热爱。
于修士而言,于有无尽岁月的仙尊而言,情只要有便足令他珍而重之,只是比起张玄素来大有不如。但,这世上爱火之热如张玄素的,又有几人,因而岳冰河当年从不觉得自己有欠着张玄素什么。直到张玄素发来求救的讯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一遍又一遍自我宽慰,宽慰这只是大道所为,这只是张玄素既定的命运。
然而,随着岁月以极其漫长的方式流逝后,那份热爱,却让岳冰河愈发愧疚——她如此热爱我时,我不曾好好回应。
得知董秋韶是张玄素转世时,岳冰河想到的是张玄素曾经说过的话,“若不幸未能登大道,来世愿托生为凡胎,于俗世生老病死,安稳宁静”。当时岳冰河不理解为何发出疑问,张玄素答的是一句,“越漫长,越孤独啊”,那时岳冰河没有再问,直到接到张玄素求救讯,而被困不能赶来救援时,才明白过来。
他以为珍而重之微薄情感,于张玄素那样热烈的爱火而言,实在太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到,张玄素可能大多数时间都无法感觉到。一个人,若一直是一个人,并不会感到孤独。因为不知道被陪伴是什么滋味,但若有人陪伴,那人却敷敷衍衍又似有若无,才会知道什么是孤独。
尝过情滋味,才解孤独,一腔热火无处安放,才惧岁月漫长。
“仙尊?”季玉不解仙尊为何忽然停下。却见仙尊伫立。目光穿过云层,落在山中某处。
不过这种戏,千万不能录,各种意外丢手机相机,电脑被黑的倒霉孩子就是很好的前车之鉴。但是,各种火辣辣的场面还是可以参考一下的,还是很具教育意义的嘛。
“秦小兔!”大庭广众就敢盯着他眼勾勾的来回扫,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就把他衣服扒光。每到这时,沈长钧都很想细细问问,秦小兔生活过的异世,到底是个什么光景,怎么秦小兔会养成这么豪放的性情。
“只不过用眼睛吃个豆腐而已,都是我的人了,居然还不让看,小气。”秦景轻哼一声,戳一下小师叔的手臂,眼神绵长地扫一眼小师叔,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沈长钧用力敲秦景一记,秦景瞪他时,再敲一记,秦景反抗时,继续再敲一下。两人就这么当着许多大龄单身男女的面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两人眉眼生风,看得众人好不心酸。看人家小俩口,光戳来戳去都能甜甜蜜蜜戳一天,再看看他们,也就能自己手指戳手指而已。
元昊真君:“你们俩注意点场合,大庭广众之下,委实叫人想砸你们石头。”
哟,这和烧死党异曲同工嘛,秦景才不理,继续戳,戳着戳着整个人都戳进沈长钧怀里。她还特别得瑟地把恩爱秀给同门师兄师姐们看,师兄师姐们皆恨恨,不仅师兄师兄,还有师祖师父,光就他们俩,已经足够伤害到在场所有大龄单身未婚男女了。
“看不过眼,也去找个人陪呀,一个人被窝都不暖,吃饭也不香噢。”
沈长钧无奈地看着秦景轻摇头,又看在场诸人:“这就走,不用瞪,正如阿景所言,若看着碍眼,也着个人陪着碍旁人眼去,那时便不会看我们碍眼。”
余西江:“没想到小师叔还有这一面。”
林半山:“小师叔从来冷酷无情无理取闹,难道你才知道吗?”
这一幕落在一众玄门弟子眼里,无非就是笑闹着酸一下秦景,调侃一下,或者待回头再逗秦景回本,并不会引起什么情海生波之类的。但落在岳冰河眼里就不一样了,兴冲冲斩修为到真法界,就是奔秦景来的,结果现在这两人看起来已经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蜜里调着油,糖里调着蜜的。
岳冰河看到,随他而来的随从自然也看满眼,皆替自家仙尊操碎心,这个悄悄给出主意,那个默默奉上攻略经验。只是岳冰河不为所动,就这么静静在云端看着,良久才长出一口气来,并没说什么,只是挥退随从,自己驭剑落下。
秦景看到岳冰河,甜甜蜜蜜地笑着冲人招手:“仙尊,您出玄境了,许久不见,您风采依然呐。”
卖过这么多鸡汤给人家,再加上人家还回馈了,救她于水火呢,秦景对岳冰河自然印象不错。不管张玄素与岳冰河之间有什么纠葛,那是他们之间的事,秦景没想这么多,她归她,张玄素归张玄素,当然不可能两人并一人论交情。
岳冰河回以一笑,却看向沈长钧:“听闻二位大婚,未曾赴宴很是遗憾,今略备薄礼,二位不要嫌礼到得迟。”
秦景接着东西,“唔”一声,岳冰河的笑,似乎不像以往,有点怪怪的,看着格外真诚灿烂,可……
可怎么?
反正不对就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