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是心中有肤光胜雪小姑娘,故对欲亲近他的其他大姑娘小姑娘一概不假辞色的,就这事来说,小师叔是个特别纯情的家伙,一切都还停留在理论层面上。纵他心中有千万种宠爱心中小姑娘的想法,却至今只实施一条——保护她,让她安安稳稳的生活,可这条是摸不着人,也近不了前的。于是乎,小师叔被秦景这臭不要脸的搂得死紧,小师叔也不敢拉开,万一拉开真掉下去,可以想象得到对此界中人来说画面会有多惊悚,大白天的嘿,天上忽然掉下一人来。
小师叔进入此界,本来就是破坏规则,万一天道察觉到,他们再想干点什么,就要寸步难行。是以,小师叔最后只能随秦景死死揽着他脖子,任她将湿湿暖暖的呼吸喷在他脖子上,小师叔低头看一眼秦景,心中默默地,他还是想把人丢下去啊!
秦景哪知道什么叫心有所属的干粮别乱碰,在可能被摔成肉泥面前,什么都是可以先放一放的。
好容易秦景安稳下来,也不及先想自己的举止有什么不对,她得给沈长钧指去议会山的路。秦景已经在公交站牌的画片上看过,议会山真就是一座占着一整个小山包的建筑,说不上是中式风还是中古时代罗马风,画片上看着有点不伦不类,不中不西。但真正到议会山前看,又十分谐和,并不显突兀。
“小师叔,那块石壁被他们搁在屋子里边。”准确说是议会中心合议厅,进去还挺七弯八绕,所以她还得继续揽一会她家小师叔。别说,秦景反应过来后,挺没脸没皮的感觉到,小师叔的怀抱还是很伟岸宽广的,人肉飞机舒适度很高呐。”
“阿湛?怎么是你来,大师兄二师兄呢?”在张峥嵘印象里,沈长钧还是若干年前,剑阁九层摘剑时的模样,修为境界也还停留在那时候,自然不足以解决他此时困境。
“大师兄在无应山,二师兄……二师兄已陨落,三师兄与五师姐,一个入了魔宗,一个失了音讯。”沈长钧这一说,不仅是张峥嵘知道了他离开后门中种种,在一旁的秦景也听着了。
她就一直好奇另外几个师叔上哪去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居然还有叛出宗门进魔宗的,玄门也够心宽的,弟子叛宗入魔居然还没掀大旗去灭魔宗。
“莫非,已过去了许多年?”张峥嵘此时传来的语气里,有万分的惊愕与疑惑。
“离四师兄消失于苍亡海天宫已经有三百余年过去,师兄,你现在处境如何,可有危险?”沈长钧问道。
“阿湛,你先回去,此地之险,非你一人能敌,但此地之机遇,也非常人所能想象。你先回去,待返虚以后,再入此间,必能有所得。”张峥嵘发玉符是为求救没错,但那却是他被困此界时发出的,也就是说,这玉符竟走了三百多年才找对地方,亏得玉符是不见正主不消的。
“师兄,我已返虚中期。”
张峥嵘:“我离开时你不才破丹结婴吗?噢,是,三百年过去了,凭阿湛的天资,也是该到返虚期。我给你指路,你过来吧,走对了路便不险。此界倒如同是玄门中给弟子试炼的地方,说险也险,说不险,只要不走错,也能安稳。”
“是,师兄。”沈长钧在前边走,叫秦景跟上。
秦景好奇地想问一问元昊真君曾提起过的“张小四”,但看沈长钧和张峥嵘都没空,她也就没开口。
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秦景和沈长钧才走到一处石洞前,石洞外有简单的法阵,却是为拒鸟兽而非拒人。沈长钧停下脚步,秦景也跟着停下,不过片刻,石洞中走出个人来,高大修长,眉目间英气勃发,那股子阳刚之气,隔老远都能把秦景给震住,秦景差点想点三根香拜一拜了,这活脱脱就该是关二爷由凡入圣后的武圣形象呐——要再添一把美髯就更像了。
记得《三国演义》里讲关羽是“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张峥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更添几分仙威赫赫。
张峥嵘还来不臁跟他小师弟打招呼,就被秦景这一双贼眼给沁着:“阿湛怎么还带人来,你徒弟?”
“并非,乃是大师兄弟子。”沈长钧回头看一眼秦景,那双贼亮的眼睛,不怪张峥嵘要皱眉看她,“秦景,还不拜见。”
秦景连忙垂首一揖:“弟子秦景,见过四师叔。”
“看来大师兄还是一点没变。”张峥嵘的话特别意味深长,笑得也格外豪迈,像沈长钧第一次见到秦景一样,张峥嵘伸手便往秦景怀里丢了样东西:“别在洞口久站,先进来再说。”
秦景接过一看,哟,飞行法器,真是太好了,再不用叫人搂来抱去,也不用揽着人肚子怕死怕活的。咳,虽说小师叔这人肉飞机也很不错,脸红的样子更不错,但人家有心上人,还是放他一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