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兔子拎着壶酒,走到门前问“小师叔,雪好梅花开,来饮一杯否”时,脸上带着些微醺的淡淡酒气,那醉眼如柳絮为风轻吹来,紧紧粘于胸口。沈长钧接过她手里的酒,不轻不重地弹一下小兔子的额头,体温因酒意略显得比平日更高一些。
小兔子有些吃痛,捂着额头便瘪嘴,红唇娇软地抿在一起,像点着一抹初绽放的榴花。沈长钧眉心一跳,在他还未曾意识到时,右手已经轻触小兔子唇瓣,小兔子饮过酒的唇比平时也更湿润炽热。他指尖轻触还未及收回,就先感觉到小兔子在唇瓣中露出一小点的舌尖。
秦小兔子也没想到小师叔居然会碰她呀,她本来觉得口干,想舔一下嘴唇来着,没想到居然舔到小师叔手指尖。顿时间,原本就微红的脸彻底红成熟透的苹果:“小……小师叔。”
小师叔很镇定地收回手:“沾了点东西。”
秦小兔子果断被小师叔忽悠过去,“噢”一声,还自己抹一把脸,确定自己脸上身上再没落其他脏东西后,才伸手拖小师叔去湖边饮酒看雪赏梅花:“小师叔,咦……小师叔手心为什么有汗,是冷汗吗,不会啊,还蛮暖和的。”
止戈早已不忍止视地切断跟秦小兔子的联络,秦小兔子把着人家的手翻来覆去的样,谁看谁眼瞎,谁看谁想架柴火堆。
沈长钧并不收回手,只将手心的汗以涤尘咒洗净,浑身上下又复清爽:“无事。”
说话间已经走到湖边,小亭正在湖边梅林中,此处种的并非常见的朱砂古梅。而是一树树带着淡淡绿意的绿梅。秦景不太知道那是什么品种,只觉得特别好看,她很喜欢绿色来着,尤其是天青秋绿之类的颜色:“这梅花真好看。”
秦小兔子属于看到好看的花,信奉有花堪折直须折的,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德心可言。当然她在现代不这么干,可这古代杂生的野花。或家种的花。都是很欢迎人去采的,秦景就养成了看到好看的花就折一两朵的习惯。
“龙潜青梅,有小刺。捏在手里会扎破手。”说着,沈长钧便将秦小兔子手里的青梅给取走,顺手一别,别在秦小兔子只用一枝玉簪挽发的青丝中。在他都只不过想着清清新新谈情说爱时,秦小兔子的内心戏已经深入到这地步,让沈长钧差点就想把小兔子带回去啃一啃:“阿景?”
“唔?什么?”
“你已足够好,不必成为任何人来赢得什么。”沈长钧揉几下秦景的脸蛋,小兔子这时候醉着呢,捏一捏脸应该没什么问题。
被捏脸的秦小兔子双眼水盈盈地看向小师叔,似乎瞬间眼神就明亮起来:“真的么,也可以赢得小师叔么?”
“嗯,足以赢得任何人。”
“我不要任何人,我只要小师叔。”秦小兔子可是很执着且专一的。
被一个人如此诚挚热烈的爱着,沈长钧从前不知是什么样的感觉,如今尝到,又压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知时时刻刻,都如有什么在心头炸开,炸得他几欲魂不守舍。小兔子有句话说得对,这么热烈,会让人担心要被烧成灰烬的,不过,若是小兔子……那便无关紧要了。
“好,只给你。”
秦小兔子彻底醉倒,趴桌上,嘴角带着满足无比地笑,她只要小师叔,小师叔就讲只给她。这简直是比梦更美好的答案,她在梦里梦不到,她内心戏里也不会这么演。
看小兔子醉倒,沈长钧便将酒壶收起,抱起小兔子把结界撤去,并将人送到房中安置。怕小兔子醒来身体不适,沈长钧还特地给她化去大半酒力,果酒尤其是灵果醉的酒后劲大,如果不化去酒力,第二天醒来,管是什么修为境界,也会因宿醉而神魂萎靡,头疼不已。
化去酒力后,沈长钧便要回屋去睡,不想小兔子拽着他衣带不撒手。沈长钧虽可用术法轻松将衣带绕出,却走出去两步,又坐回到床边,任由秦小兔子紧紧抓着衣带。小兔子的睡相一点也不好,可沈长钧怎么看怎么心头舒畅。
舒畅罢,又有点头疼,他回头要怎么跟师兄讲?
想到元昊真君,沈长钧几乎能预料到,他回去讲他和小兔子的事时,会遭受什么样的眼刀子。如果碰上元昊真君心情不怎么好,没准还能跟他打起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师兄就有这么宠爱软软小姑娘,若是他不看重的,随便怎么都可以,是他宠爱的,谁觊觎他就跟谁过不去。
远在无应山的元昊真君似有所感,因为他闲来去魂灯殿里看时,发现小徒弟的魂灯里有一抹红亮,那是鸾宫始动的征象。秦景和沈长钧结姻缘契时,鸾宫都没动,这时候忽然动起来,元昊真君怎么也不会想到沈长钧头上去,而是怀疑哪个臭不要脸的流氓拐了他软软小徒弟。
这怎么能忍!
“半山,你去找找阿景,她鸾宫本来就有古怪,外出游历时鸾宫忽动,未必能遇上什么好对象。你看看,如果不行,为她把这鸾宫劫数斩去,以免她伤怀。”
“是,师傅,我这就下山。”竟有敢动小师妹的人,哼,务必要让他见识见识无应山这靠山有多庞大。
次日,沈长钧看到林半山,再听林半山讲鸾宫,然后又听元昊真君要林半山来是为斩鸾宫劫数,沈长钧最后都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表情面对师侄。
看来,很有必要回无应山与他大师兄好好聊聊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