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卦 第10章 觊觎

这种情况早在预料之中，慕容采薇已经有了预案。

“我是信国公府的小姐，又是皇亲国戚，过几天就出去了，我看你们谁敢上来？”

慕容采薇一说，众人停住。

“这两个恶婆，平日作恶多端，都是怎么欺负你们的？难道你们都忘了？行，你们要是活腻了，就来帮这两个死人，她们到阴曹地府的时候，也会报答你们。”

慕容采薇说着，手下却一直没停。

钱二姑虽然还在挣扎，却只有挣扎的份儿，没有还手的份儿。脸上已经都是血，不断地嚎叫着。

那边的冯梨花，已经被春分按在铺板上，上衣几乎全被扒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春分劈头盖脸胡『乱』打着，冯梨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采薇扭住了钱二姑的小臂，一用力，钱二姑又惨叫起来。

“钱二姑，你服不服？”

“不服！”

“好，我看你能挺多久？”

采薇又加了把劲儿。

“这回怎么样？滋味好受吧？”

钱二姑不吱声，但脖子上已经留下了汗水。

“好，你再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采薇扭的更狠。

“啊，姑『奶』『奶』，大小姐，我服了，服了。别打了，求求你，再也不敢了。”

“我也服了，别打了，春分姑『奶』『奶』，我服了。”

冯梨花也不失时机地叫起来。

“你们还等什么？现在还怕她们么？”

慕容采薇就等着这一刻，此时号里人看热闹的，她岂能放过？她需要她们反水，向她递上投名状。

号里人也不是傻瓜，平时就对冯梨花和钱二姑充满了仇恨，只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见形势逆转，今后这号里就是慕容采薇说了算。此时若不站队，以后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

于是纷纷上来，对钱二姑和冯梨花一起出手。

一动了手，平时压抑的仇恨，就被引发出来，打起来两人，倒是比春分还狠。

从这一刻起，她们就只能跟冯梨花切割，跟慕容采薇站在一起。

“住手，怎么回事儿？谁叫你们打架了？”

王桂终于出现。

“停停停，别打了。王老爷来了。”

慕容采薇急忙喊停，众人这才住手。

王桂打开门进来，走到冯梨花和钱二姑身边，低头看看。

“怎么回事儿？为何斗殴？”

“王老爷，他们两个总是欺负我们，今儿个……”。

慕容采薇早有腹稿，就把两人平日作恶的事情，挑紧要的说了几件。

此事她谋划已久，本身又有见识，话自然句句说到关键之处。

王桂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此时当着众人的面儿，慕容采薇说的有理，他也不好反驳。

“不要再打了，给她俩洗洗。春分，你出来。”

王桂带走春分，过了一盏茶功夫，把春分送回来，连续又叫走三人，了解事情始末。

最后一人送回来，王桂还没有关门。

“冯梨花，你出来。”

冯梨花爬了两下，没爬起来。两个犯人把他扶起，送了出去。

王桂的办事房，冯梨花趴在地上，哭哭啼啼。

“王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这都是慕容采薇那个『骚』蹄子的主意啊。”

“你给我住嘴，早就跟你说过，别那么张扬，你就是不听。要死的人了，在这里好吃好喝的就行了，你还要那么多钱作甚？若非官媒婆不在，我才不会管你们这些烂事。你知道我为了你们，得罪了多少人？”

出了今天这样的事儿，王桂也很恼火。

刑部大牢收押的女囚，一般只有两种，一是死囚，二是因为通『奸』进来的女囚。

其他类型犯罪的女囚，一般都押在别的大牢里面。有的甚至不收监，留在家里，由父母或丈夫作保看管，随时听候传唤。

女囚进了大牢，要遭受比男囚更多的危险，被监狱的书吏狱卒觊觎凌辱。有的甚至还会被男囚凌辱。

所以，正常情况下，看守女囚的，都是女人，叫做官媒婆。

这段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官媒婆没来，就由王桂这个男狱卒暂时代管女牢。

王桂自然收了冯梨花不少好处，所以才一直在背后为她撑腰。

进入刑部大牢的，今本上都是死囚。因为她们几乎没有机会出去，所以一些书吏、狱卒未免就惦记上她们，想占便宜。

实际上，只要比较有姿『色』女子，大多难逃这一关。

王桂代管的这一段时间里，就有不少同仁找他，想要玩弄女囚。

其中好几个，还点名要慕容采薇。

因为慕容采薇姿『色』出众，又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自然成为众人觊觎的对象。

书吏、狱卒都被称为“贱吏”，能够占有慕容采薇这样的国公府大小姐，自然让他们有一种成就感。

也正是因为慕容采薇，王桂才得罪了那些书吏和狱卒们。

“我早就叫你把慕容采薇这个贱货送人情，可你就是不听，活该你得罪人。”

冯梨花觉得自己给王桂上了供，说话有就有了底气。还不明白其中的玄机。

“冯梨花，你真是猪油蒙了心，什么也不懂。那慕容采薇是狱丞大人发了话的，谁也不准动。”

“莫非狱丞收了他家好处？”

“唉，你这个土匪婆子，真是什么也不懂。实话告诉你吧。慕容采薇虽然犯了死罪，但她终究是信国公家的人，又是皇亲国戚。国公府虽然不管她生死，但是，她要是在这里失了名节，无论是信国公府还是皇家，脸上都挂不住。一旦叫他们知道了，谁能承担得起，不知道有多少人头落地。也就你这个不识时务的，还总是挤兑她。”

冯梨花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关窍？

“那她打我就白打了？我以前对她那样，这回她在号里得势，还有我的好日子过？”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搜刮那些黄白之物有何用？”

“王桂，你说的轻巧。没有那些钱财，我拿什么东西给你？吃什么？喝什么？”

冯梨花站了起来，直接坐到椅子上。

王桂看了看她，只好摇摇头。

“你那笔钱拿出来，不就一了百了？兴许很快就放你出去了。前几天，朱府尹还跟狱丞大人提过此事呢。”

“哼，王桂，你不用诓骗老娘。别说没那笔钱，就算是有那笔钱，我也不会交出来。不交出来，兴许能多活几天。交出来了，老娘立马就得死，这个帐，我早就算明白了。你们拿我当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