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议论声渐起。
“哪里来的女娃娃,还不回家绣花去。”
“不是我说,这女人不在家里好好绣花,跑到这里,还当真以为我们这是绣坊呢?”
有士兵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没错,我们军中哪来过什么女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难不成来给爷们缝补衣裳?”
“除了军妓,什么时候在这儿见过女人?”
细细碎碎的,总有一两句不太好听的撞入耳中。
苏甜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在深宫,接触的也都是些端雅斯文的人,哪里听过这些浑话?
再瞧旁边的一些副将,口中虽未说什么,面上却大多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贺清是站在苏甜这边的人,自然维护着她,听到底下士兵嘀嘀咕咕,越说越没谱,他大掌摸向腰间佩剑,正要发作,又被苏甜以眼神镇压了下去。
苏甜无声冲贺清摇了摇头,抬步在校场上站定,回头,淡淡笑着,将看热闹的人扫了个来回:“绣花么?我倒是会的。”
没想到竟然都被听了个真切,说话的人顿时面色一白。
苏甜继续道:“而且我绣的还不错。还有爬树摸鱼,摇骰子打牌九,我都会一些。”
一番话,将众人惊住,面面相觑。
顿了顿,苏甜又道:“打架我倒是也略会一些,你们,可想好谁来应战了?”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每个结论。
苏甜笑着:“我又不是要与诸位比绣花,这比的分明是你们的拿手强项,怎么就没了音呢?”
最终,刚才在门口堵他们的那名百夫长大跨步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我来。”
那百夫长生的浓眉大眼,双眼皮高鼻梁,身材高大魁梧,肩膀宽厚,肤色微黑,看起来颇为结实。
“慢着。”见是他走出来,苏甜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见状,地下顿时有人起哄。
“怕了吧?哈。”
“想着就是,装的人五人六,关键时刻就怂了。”
“能不怂吗?你看人家生的那般细皮嫩肉,这估计一拳下去就要讨饶了。”
“脖子也细,一手下去肯定就断了。”
……
苏甜倒也不恼,不冷不热的向那名百夫长看了一眼,道:“你方才在门外时受了伤,我不与你打,不然若是我一会儿赢了,你岂不是要说不公正,说我趁人之危?”
百夫长也以为苏甜临时害怕反悔,却不料她说出这么一番话,顿时摆手道:“都是些皮肉之伤,早便没事了,小人只怕被说成欺负女流之辈。”
苏甜心想:“一口一个女流之辈,倒是瞧不起谁呢?”
面上却平和道:“你觉得公正便好。”
“得罪了。”百夫长拱手草草施了一礼,挽了个枪花,摆好了迎战的姿势,看着苏甜道:“来吧。”
“攻他下盘。”权珒低声道。
苏甜回头对权珒一笑,便松开了他的手,迎面走了上去,勾了勾手,道:“来。”
“你不用兵器?”百夫长见苏甜空着手,未见兵器,疑惑的看了眼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