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一点一点的蹭过去,趁人不注意,抬起食指在权珒微红的面颊上戳了戳。
小姑娘指甲修的圆润,戳人一下也是软绵绵的。
权珒半眯起眼睛,声音带着点饮酒后的沙哑,低沉入耳,“……殿下?”
这声音便引人犯罪,更别提那饮酒后有些迷离的眸光,不若平日正经,看的苏甜口唇发干。
吞了吞口水,苏甜道:“我,我有点冷。”
现在的时节,晨起和夜里确实还是冷的。
权珒低头看她一眼,她穿着确实单薄,便起身要解了身上外裳。
“不用了。”苏甜按住权珒的手,小声道:“阿珒,我们两个回去吧。”
“好。”权珒点头。
两人起身,悄无声息的在一片喧嚣热闹中退了席。
席上大多已喝的醉意熏染,并无人多嘴。
夜色正好,四下除了零星而过的守卫兵,再无他人。
权珒忽然开口道:“今日是三月初三。”
苏甜踩着地下被火把照出的影子,漫不经心的应:“我知道。”
“今日三月初三,是我生辰。”
“嗯……”苏甜应着,忽然反应过来,瞪大一双眼睛,直视权珒:“你……你刚说什么?!”
“三月初三是我生辰。”权珒低着头,看着她又一次重复了一遍。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道闪电,直劈的面前的苏甜眼冒金星。
“你怎么不告诉我。”苏甜的眸光似委屈又似恼怒,“现下天都黑了。”
她之前私下有问过权珒生辰,权珒总推脱不说。
她知道权珒生辰之日北明国君血洗宫闱,权珒定是不喜欢过这个生辰的,便不愿逼问。
可现下突然知道,这么晚了,她上哪里去给他准备生辰礼?
而且还是二十岁生辰,要郑重行冠礼的。
权珒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来拥住她,揽入怀里,与她耳语,“我不想过,有你便够了。”
苏甜红了一双眼睛:“可是我……我想要与你过阿。”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权珒低声道:“我十五岁便行过冠礼了。”
“那不一样。”苏甜摇了摇头。
“这是我过得最好的生辰。”权珒抱紧了她:“还有不到两个月,便是你的生辰。”
若不是有她,他一个生辰都不想过。
苏甜双手环在他腰上,耳际贴着他胸口,能听到清晰的心跳声,低叹了一声,“是阿,我们这趟出来很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回王城。”
如今他们打了胜仗,一举攻破大梁要塞豫南,重创大梁军,将人逼退到豫北之地,已是很不错的战绩了。
权珒抚了抚她的长发,叹了口气:“这仗,怕是还要打很久。”
他们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回王城了。
“为什么?”苏甜不解的抬头。
他们出兵是因了大梁对他们边境的屡屡骚扰,如今都已经把大梁打退了,不该回去了吗?
“没那么简单的。”权珒缓缓的道:“殿下,人都是有野心的,见好就收可不容易。”
若千秋王要的不是击退,而是击败,这仗便还且有的打。
苏甜眸色微沉,也是懂了。
击退已是不宜,击败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