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忽闻一声娇喝,响彻内外。
“苏三!不要!”权欢一时不察,眼前一花,便见她旁边原还老实坐着的人忽的拔了头上簪子,如一阵风一般蹿了出去。
苏甜将簪子握在手心,一脚踩在桌案上,便飞了过去。
“公主!”
“公主!”
身后九里香离草见状都伸手去抓,纷纷捞了个空。
苏甜一连套的动作太快了,又是突然之间,他们都不设防。
权珒听到背后风声一紧,抽出了腰间挂着的长鞭,头也不回的向后格挡。
一鞭正中手腕,将她的手甩开,苏甜活动了两下手腕,又握着簪子胡乱刺去。
手腕被人狠狠攥住,耳边是熟悉的声音:“哪儿来的三脚猫功夫也敢行刺,小孩子过家家呢?”
“放开我!”苏甜红着一双眸子,声音却微哽:“……我警告你,权珒,外面三千禁卫军候着,你今天敢动我一下,别想踏出这个门!”
“什么三千禁卫军?你发什么癔病?”权珒说话间手指翻转,把她手臂扭转到了身后,而后大手抓着她两只手腕,鹿角靴在她腿窝轻轻一踢,直将她按在了地上。
苏甜头上直冒冷汗,可她此时像是没了痛觉,若无其事的大笑着:“此情此景,你就没有一丝眼熟吗?”
“没有。”
周遭的宫人此时才反应过来,上前想要将两人拉开,被权珒喝退。
苏甜还是笑着,越笑,背后的手攥的越紧,忽的,有一丝艳红的颜色顺着指缝溢出。
权珒居高临下的站着,垂了垂眸子,眼睛略向下一扫,心间忽的一窒,“手打开。”
苏甜还是笑,置若未闻一般。
下一刻,攥住她手腕的手一时更用了两分力气。
腕上一痛,苏甜手上脱力,手指缓缓张了开来。
众人纷纷伸着脖子看去。
却见苏甜手心的那把簪子是尖端朝上,簪花朝下。
方才刺向权珒的每一下都是簪花向下,毫无威胁。而真正的簪子尖被她握在手心,因为用力的关系,在手心压出了一道泛白的痕迹,簪子末尾的尖端直接扎进了皮肉之下。
权珒拧眉,缓缓松开了手上力道:“站起来。”
双手得到释放,苏甜脱了力,却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手撑着地面,手上倒是没有多痛,只是心底委屈,让她止不住落了一颗泪,在长发的遮掩下,极快的一滴打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很快渗入地面融为一体。
“起来。”一双手伸在她旁边,干净修长。
苏甜不接,半垂着眸子,看着权珒脚上的靴子,轻声道:“你当真……不记得了吗?那鹿皮靴呢?权舒迟,鹿皮靴你怎么解释?”
她一针一线亲手做出来的东西,她怎么会不识得?
“记得什么?”权珒缓缓收回手,“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也不明白你这般纠缠是想让我记得什么。我听任景胜说过,我们过去有过一段姻缘,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和离了。你想说的,是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