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的掌心涌出一股温和的能量,化作一团仙气,卷着两人腾空而起,朱老说道:“这是承载了我多年的‘银流云’,徒儿,它今后就跟着你吧。”
“咦?感觉是活的欸?”
虽然只是一团气,可时而化形如薄纱,时而又隐形穿过其身,宫七儿好奇道:“老头儿,这个能做什么。”
“帮你飞。”
“我会飞啊?”
“飞得更快。”
“是吗?”宫七儿心念一起,那仙气缠绕其身,接着带着她和望乡慢慢腾空,“也没多快,再快点!”
刷的一下,二人直接没了影,巢巢鼬都懵了,往天空四面八方都瞧了,连个背影都没看到。
朱老右手一伸,一股仙气又将巢巢鼬托举而起,接着也将它送了出去。
巢巢鼬飞得极快,眼睛眯成一条缝,因为太快了,整个身体都扁了,片刻后才追上了那两人。
宫七儿和望乡的脸被风吹变形了,这还是“银流云”护着它们的结果,可见此时他们的速度有多快,强大的气压下,二人的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炷香的时间,“银流云”才停了下来,巢巢鼬的模样还僵着,好似被冻住的冰雕,而望乡和宫七儿并不急着松筋骨,各自往两边走了半步,而后撅起屁股开始狂吐。
望乡这般人,腿都软了,刚刚一炷香时间内,大脑就是空白的,宫七儿还好一些,因为“银流云”认其为主,护她更多一些。
宫七儿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到....到哪了?”
望乡没有回话,一个劲干呕,宫七儿又感叹道:“我师父那么愚笨,做什么事都慢腾腾的家伙,怎么会得了这么个宝贝!这是哪啊,咱们飞出了多远?到天阙境了吗?”
话音刚落,“银流云”好像得了命令一般,二人瞬间又没了影,宫七儿面朝前,腮帮子被气流吹的翻过去了,五官都变了形,她右手抓着望乡的下巴,而望乡是倒着飞的,巢巢鼬一条腿插在他的腰绳上,三人这次一口气飞了四个时辰。
这次可算到了终点,停下来后,两人也似冻僵了,保持着姿势许久都没动弹一下。
人间天阙境,被称为离着星辰最近的地方,天空是梦幻的,见过其一面的人,这一生都不会忘。
无论白天黑夜,天空永远布满星辰,而太阳和月亮并不会穿入其中,只会绕着大地的边缘画一段弧线,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
苍穹之顶,裂开着一道光的缝隙,亿万星辰并非静止地碎钻其侧,而是悬浮的液态银沙,沿着天幕的弧度流淌成无声的瀑布,不同的星辰组成了一个个多彩的星系,这里的天空从来都没有云,即便有,也会被星光穿透,成了透明的烟气,这里的雨带着无数的色彩,从星辰中来,落至大地,又化成一道道极光回到天宇之外。
流星坠落简直是家常便饭,升腾而起的极光层就成了星辉的捕梦网,黑洞时常在星辰世界中出现,一会儿就消失了,好像有仙子在星辰之间跳动,它们与人间相隔很远,看起来,却如同比邻。
而这天阙境之下,竟然是望不到头的人间世界,这里没有城的概念,但并不混乱,一片天空下有一片独立风格的人族建筑,这应该是众界里,最大的人族区域了,而在木子云的《吹风录》中就有记载,天阙境下,足有七十亿人。
而如此多的人类数量,需要无法估量的资源来供养,天阙境下,又偏偏是世间最富饶地之一,这里的土壤,或许因常年受星光沐浴,蕴含着无限的生机和灵气,在人间其他处一年只可种一次的作物,在此地可种十次有余,且从未有过自然灾害之说,大地下的无数条暗河,经历数个时代都没有干涸,不知养护了多少生灵。至于其它矿物、晶物以及其余各种资源,也比比皆是,用之不竭取之不尽,天阙境就如同一个聚宝盆,星辰转一次,资源就能好似能复生一次。
按说像这样的宝地,世间生灵肯定要拼命来夺,就算夺不走,这么大的天阙境,只占一方寸之地,也足以养活十代百代了,却不见又人族之外的生灵出现,因为天阙境在最初的时候,就是被一部分人族发现的,并不为世间其余生灵所知,这部分人族靠着无穷无尽的资源,迅速繁衍生息,甚至在规则时代的更迭,凶兽和天神打得最惨的时候,天阙境下,也只有半数人丧了命,当年的星辰洒下了神力,救了许多人,所以星辰也是天阙境人族的信仰。
人族几乎把天阙境下的土地占满,没有留出片缕,且自古以来,天阙境下的人族极其团结,但凡有外族来犯,几十亿人同仇敌忾,就没有打不走的敌人,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外族生灵来犯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吹风录》也有记载,天阙境下虽然极度富饶,可唯独在修行之物上,并不富足,如提升境界和维护心境所需的寒石和药物,这里几乎没有,修行者没必要来,普通生灵来了也打不过,天阙境下这才少有侵略之事。
但富饶之地,还是迎来了无数名流和大能,即便是做客三日,也可享尽人间之乐,没有修行资源,人们大可以用凡俗之物去换取,照样在天阙境下培育出了人族的十二座顶级修仙势力。
宫七儿和望乡终于有点动静了,他们的眼珠子开始转动,那是极度的晕眩感,望乡不断地眨着眼睛,觉得有许多火星儿在眼前跳动,但无论怎么揉眼,它们一直在,渐渐地,他发觉那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幻象了。
无数的人影,无边无际的人族建筑,他在外游历一生都不可能见到这么多人,他不禁脱口说道:“好....好大的城...”
宫七儿也动了,她看到大量在空中跃动的人影,或往九天揽星,或飞翔于天地之间,这在,天阙境下已是常事,所以并没有人留意这两个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