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寒潭里一阵扑打,我的眼睛上到处是水,等我回过神,把脸上的水抹下来以后,我忽然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怪物,我不明白小李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喊:“鬼啊!”小李子把长发往后一甩,惊慌地望着我:“喊什么喊?”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小李子竟然是个女人。妈的,我感觉刚来那天晚上,我在草地上见到的女人,就是小李子这伙计。妈的,这家伙就是那群桃花仙子……
“你娘!原来你是个……是个娘们……”我像鸭子一样玩外面游。
小李子怔怔地立在水里,好半天才说:“女人就女人呗,你骂我做什么。”
“骂……骂你做什么?你娘的那天晚上给我吃了什么?大半夜起来装神弄鬼,我不骂你,我骂谁?你还女扮男装,把我们全搞成弱智了,你娘的我不骂你,我骂谁?”
小李子从水里爬出来,我看了看还真觉得她有几分姿色,原本打算再骂两句,这时看着她娇小的身子,精致的面庞,竟然不忍心骂下去了。当时只是觉得委屈,憋屈。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也不想这样啊。”小李子坐在石头上,像是哭了。
我走过去,看着她:“喂!骂着玩呢,还真往心里去了?”
小李子并不回答我,只是把头伏在双膝上面抽泣。
看小李子那么难过,我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做过了头,于是沉静下来,脱下外套,把里面的水扭干,递到她的手上,轻声说:“对不起!先把头发擦一下吧!别感冒了。”
小李子接过衣服,往脸上和头发上抹了抹。“我是女人这事,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我愕然问道:“连我爹他们,都不能告诉吗?”
小李子点头:“谁也不能告诉,不然我杀了你。”
我的骨头一软,结巴着说:“这事,莫非很大么?不然,连我爹他们都不能说,说了,还连我都杀……我可以不说,可是,你得保证你不会害我们。咱们几个都是成不了气候的人,你杀了我们,简直就是浪费力气。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李子见我害怕成这样,竟然破涕而笑。“放心,我保证我不是坏人。”
听她这么说,我才有些安心,这时又去瞟了她一眼,竟然越看越好看。
小李子瞪了我一眼,一边把头发往帽子里盘,一边凶巴巴地说:“看什么看,以后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我抿嘴一笑,说:“好看才看嘛。”
当天两人从寒潭回来,恰好碰到我爹他们烧一堆火,坐在石屋前面的草地上烤野味。
夜幕降临,草丛里有些蟋蟀在鸣叫。
这些年背井离乡在外地,还真很少听到蟋蟀叫了。对于我的遭遇,她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老歪,为了我,你得背负这样的罪名,实在,实在是太为难你了。”
我闷着头坐在地上,半晌才说:“也好,至少这样可以给你减少尴尬。”
小李子一下子就被我感动了。“老歪,我发现你这个人真好。”
“呵呵,是吗?这个世界,好人总是很受伤的。”
“或许是吧!不过,至少我不会伤害你。”
“呵呵,那先谢啦!”
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很明显,我和小李子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在一次练武的过程中,小李子告诉我,她的真名叫李幕帘,至于她来自什么地方,目前还不能说。但她向我透露,小六子不是好人,她以女扮男装的身份出现在小六子的生活中,也是迫不得已。
看小李子的表情忧伤,我不禁问道:“那小六子知道你是女人吗?”
“他知道,小飞,你就别问了,往事不堪回首,他死了,就算了。”
看得出小李子有难言之隐,作为徒弟,作为兄弟,或者朋友,我想我不应该打破砂锅问到底。揭别人的伤疤,那可不是我老歪的作风。所以,我目前应该做的,就是跟小李子练武,把能力提升上去。要不然,以后还要继续倒霉下去。人吧,没能力就是容易被人欺负。
在草地上又待了一段时间,眼看着天逐渐转凉了,原来,听我爹说已经立秋。
秋日的风徐徐地在草地上吹着,早晨我爹端着一个竹筒在周围的树叶上面取雨露回来漱口。练习一段时间的硬气功,我爹原本瘦小的身躯猛然魁梧起来,整个人像被马蜂给蛰了几百次一样。我走过去,帮我爹端着竹筒,难以置信地问道:“我爹,半个月不见,哎呦呦,你这是肿了,还是胖了呀?你太会给人制造惊奇了。”
我爹看了看双手凸起来的肌肉,冷不丁一拳打在身旁的一块岩石上。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那岩石已经断掉一半,里面的石英成分正在太阳光中闪烁。我摸了摸我爹的拳头,发现一点问题都没有,倒是摸起来的感觉硬硬的,就像石匠敲石头用的铁锤。
“怎么样,小飞,这拳头,过得去不?”我爹得意地问。
我点头:“太牛叉了,要是敲在头颅上……”
我爹打量着我。“你呢,小飞,不会是只顾谈恋爱去了吧?”
“切!老爸,你打我一拳试试。往肚皮上来。”说着,我特地把白小玲拉来作证。白小玲来了后,我将衣服撩起,做好了准备。
我爹擦拳磨掌。“小飞,我可来真的了。挨得住不?”
“没问题,来吧!”话音刚落,我爹的拳头已经上来了,一拳直接将我击飞出去。
我躺在地上,头朝下,背朝上,像只野鸡一样,一动不动。
“靠!这啥拳这是?”
我痛苦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