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砍下,寒光闪过,却不劈向我们,而是劈向那根黑色的绳索。那玩意不知是电梯的缆线还是什么,斧头劈上去,竟然发出一连串刺眼的火花。
“嘭!”又一声巨响,那玩意已经断开。接着我和老贺,还有陈警官都滚在一边。
老贺爬起来,惊魂未定,看着残疾人手中的那柄斧头。
那是一柄沾满鲜血的斧头!
残疾人面无表情,抡起斧头,喉咙里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走……快……走!”
原来,残疾人并非哑巴,不过,那嗓音的确很难听,而且带着一丝恐惧。
大家还没回过神,便听身后的电梯井当中,发出哐啷声。
四人全都一动不动盯着那个阴森森的大坑。
随着哐啷声越来越近,陈警官发现走不掉了,不禁骂了声:“你娘!”
身后,残疾人猛地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喷在虎头上之后,残疾人捂着胸口一阵子激烈的咳嗽。
斧头更红了!
就在这时,深坑中飘出一阵白雾,雾气中若隐若现出现几张怪模怪样的人脸。
人脸时而消失,时而出现。
残疾人看准其中一个人脸,估算它下一次出现的时间。
接着,残疾人手中的斧头脱手而出。
斧头在空中几个飞旋!
电梯井中,顿时发出几声女人的惨叫。之后,那阵白雾消失了。
楼道中的光线逐渐亮了起来。
残疾人收回斧头,一句话不说,一瘸一拐往前走。
老贺和我,还有陈警官三人跟过去。
残疾人一直将我们送到楼下才返回。老贺走了几步,转身回去,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着残疾人,同时用尊敬的口吻问:“小兄弟,莫非是云中燕子?”
残疾人愣了愣,摇了摇头便走了。
老贺走回来,陈警官有点兴奋,问他:“老哥,真有云中燕子?”
老贺点头:“真有,他们就像云中的燕子,来去无痕!”
我问:“啥是云中燕子?”
老贺一边走一边说:“云中燕子是以前老一辈公安人聘请的民间高手。
老爹把膜贴了,就让美女走了,连钱都没收。这女的,一看就知道是我爹在哪个小巷子里面认识的。见到我,我爹咧开嘴一笑,问:“小飞,你还记得你这个爹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是你不记得我这个儿子了吧?”
老爹四处看了看,外面传来城管的喇叭声。
我爹抓起地上的桌布,将东西收了扛在肩膀上就跑。我和老爹一口气跑出地下通道,两个人像狗一样靠在一个巷子里的一堵墙上喘气。
“他妈的!连地下通道都管!”我爹气喘咻咻骂。
这时,一个女的从房间里伸出头,笑问:“大帅哥,小帅哥,进来坐噻!”
我爹喜上眉梢,拉着我就往里面钻。
我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我立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楼上下来一个女的,拉着我和我爹就往门帘后面拖。
我爹吓一跳,忙挣扎说:“不可!”
那女人问:“有啥不可?只听说我们女人每个月有那么几天,没听说你们男人也有那么几天呀?来吧!今天不要钱,让妹子挑部手机就可以了!”
我爹红着脸看我:“不……我儿子在这儿……”
那女人放开手:“哟?这是你儿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你那么厉害,你儿子肯定更厉害了?没事!怕啥……我当年还不是被我妈给拖下海的!”
我实在受不了,扭头就往外走。
我爹于是从后面追出来。
“小飞啊!爹这不是……不是学坏。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湿鞋。再说,我是你爸,也是男人。你都大了,不会不知道,男人需要啥吧?你妈那货又不晓得死哪里去了!”
我一直闷着头,直到我爹把我带进他租住的地方。
一个二十平米的小屋!
我实在忍受不住,问:“爸!你这样做,要不得,你看你现在过的啥子生活?”
我爹有点不好意思,拉了个粉红色的凳子坐下。
“小飞啊!人这辈子,除了钱,还要追求点别的。不是爹吹牛,要是一心想着钱,要多少没有?你说爹买不起小轿车,人家买得起的还在高速路上撞死了!”
这理论,简直让我无语!
“你来找爸,有啥事?”我爹突然问,觉得我来找他不合乎情理。
我说:“找你帮忙打探点事!”
一听说打探事情,我爹就来了劲,玩起袖子说:“天底下没有你爹不知道的事。别的本事不说,你要是在火车站汽车站丢了个手机,我半天准能帮你找回来!”
这话倒是没错!我爹的确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