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新国度 第九章

“怎么办？要把她追回来吗？”

“不，这或许是一个机会，那个孩子竟然拥有这种能力？是天意吗？”

“啊！”天涯从床上惊醒，她坐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脑袋，那里仍然有点疼，模模糊糊地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现在天已经黑了，房间内没有人，没有开灯。她有些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床上，而且身上穿着睡衣。但是梦中的一切似乎又深深刺激到了她，天涯没有换衣服，而是直接穿上拖鞋，跑到天佑小玲房间外面，她刚想敲门，却听到小玲在和天佑说话。

小玲搅拌着手里的粥，然后用汤匙舀了一匙，喂给躺在床上的天佑，他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来，再吃一口。”

“啊！”天佑张大嘴巴将那一匙粥全部吃下，然后笑了笑，“现在要你来照顾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被自己的老婆照顾你会不习惯？”小玲嘟着嘴，然后用手指咯吱天佑，”挠痒痒了！“

”别别别！“天佑立刻笑着躲避，”小玲，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算了。“小玲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的，相反的我什么也没做，现在我只是在尽一个妻子的本分！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天涯也是这样希望的。“

”说起天涯，她怎么样了？“

”已经睡着了！“

”怎么回事？能告诉我了吧！“

”天佑，你别着急，天涯应该没有什么事，只是今天取村雨的时候，或多或少地影响到了她，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可是你还是没有把话说完，你显得很忧心，小玲！“

”真是瞒不住你啊，没错，我担心天涯被某种东西入侵了，但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可能是它的怨气，并且正在告诉天涯四个月前发生的事。“

”她会知道吗？“

”不知道，天佑，我们隐瞒这件事不就是希望她可以快乐，没有烦恼地成长吗？如果她知道了真相，我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她会怎么看待自己？怎么看待我这个母亲？天佑，这个包袱太沉重，我一个人扛就已经足够了，我真的很害怕！天佑！“小玲哭着抱住天佑。

”或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明天我们找下求叔，把天涯体内的那个东西拿出来好不好？“

”看来事情也只能这样了！“小玲说。

”咚！“门外传来一声闷响，小玲快速地来到门口打开门，但是门外空无一人。

”是谁？“天佑问。

”不知道，她已经走了。“小玲关上门。

”会不会是天涯？“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毕竟这个打击实在是太突然，太沉重了。“小玲说。

”嗯，我明白！“天佑皱着眉说。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小智在房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霓虹亮起，但是他的眼里又多了一些惆怅，一个漫长的夜晚即将到来，并不是因为黑夜使人害怕，而是对未来充满迷茫，他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恋人，天涯把他带到waitting bar并让他住下，起先他充满了感激，但是时间越久，寄人篱下的感觉就越强烈，他想着要去做点什么，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做起，并且为此夜夜失眠。

“我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小智自嘲道，叹了口气，然后拉上窗帘，坐在书桌旁，打开台灯，桌子上放着不少易拉罐，废弃的可乐瓶和一些脱了皮的电线，和复生不同，他喜欢收集这些废品，没事的时候就尝试着做喜欢的东西。

他已经完全投入了进去，灯光在小智后面的墙上投下了巨大的影子，那是一面几乎被动漫海报铺满的墙壁，主角大多是柯南，路飞，蜘蛛侠，蝙蝠侠之类的，并且每一幅左下角都有用平假名写的山本智也的字样。床上的被子已经被铺平，看来是准备睡觉的样子，毕竟今晚酒吧歇业，复生出去了，叮当两天都没有回来，小玲和天涯正在照顾天佑，世界仿佛又剩下了他一个人，陪伴他的就只有眼前这堆不会说话的东西，窗边的两盆吊兰还在向窗外极力伸展它们的枝叶。

“咚咚咚！”短促的敲门声响起，吓了他一跳，小智起身去开门。让他感到很意外的是，天涯穿着睡衣站在他的房门外，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

“天涯，怎么是你？”小智既惊且喜。

“小智哥，我……”天涯低下头，说话吞吞吐吐的，“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请进！”小智立刻说，然后立刻跑进去在床上腾出了一块地让天涯坐下，“天涯，你怎么会来找我？”

“对不起，因为我找不到人来和我说话了！”天涯声音很低，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你脸色很差！”小智关切地说。

“没有，没人欺负我，我只是刚刚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来妈妈一直在骗我！”天涯摇摇头说。

“怎么可能，房东，哦不，你妈妈人很好的，再说了你是她的女儿，她有什么理由骗你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小智说。

“不会的，我刚才在门外亲耳听到的。”天涯看着自己的双手，“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杀了很多人，我杀了很多人！”

“天涯，那不是真的，只是做噩梦而已！”

“不，妈妈从我记事起就教育我生命是可贵的，即使是僵尸，也没有权利去剥夺，但是没想到，她自己都没有做到，还一直瞒着我，我的出生就是以许多人的生命为代价的，我看到那些死去的人，他们越痛苦，我就感觉自己越恶心！我究竟应该怎么办！”天涯说着越来越激动，最后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我该怎么办！”

“天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想这其中……”没等他说完，天涯就抱住了他，就好像冰天雪地里抱住了一团炽烈的火焰，又好像一团火焰去融化一颗冰冷的心，天涯头发散发的幽香使他平静了下来，那一刻，他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是啊，当初，他不就是因为这个女孩才来到这间酒吧的吗？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用双手环住天涯。

天涯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了下来，但是她的眉头依旧紧锁。

“天……天涯！”小智的脸红了，试探性地问天涯。

天涯起身，脸色依旧苍白:“还好有你在，小智哥哥，现在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

“没事，如果你有什么烦恼，可以随时来找我，虽然我并不一定能帮上忙！”小智笑着说。

“我会的！”

“你要回去了吗？”

“我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但是我会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件事！”天涯笑了笑，离开房间。

小智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虽然天涯刚才说的话好像挺严重，但重点是她刚才拥抱了他，这至少让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注意到他的，这就足够了，其他人的死活并不关他的事。

（这既是开始，也是结局，二人的性格注定了他们走不到一起，或许这就是命运！天涯的叛逆期要来了！）

“咚咚咚！”小玲端着一碗粥走进天涯的房间，微笑着说:“天涯，我刚才听到这里有些动静，猜到你醒了，所以妈妈为你做了一碗粥，一定饿了吧！

天涯盖着被子，靠在床头上出神，现在被小玲打断了，微笑着说了一句:“妈妈！”

“你突然晕倒，妈妈真的吓坏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小玲轻声说。

“我很好，妈妈！你不用担心！”天涯笑着说。

“没事就好，来，喝粥！”小玲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打算喂给天涯。

“妈妈，您自己怎么不喝？”天涯突然问。

“妈妈不饿！”小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您骗人，因为您不能喝，对吗？僵尸是不能吃人类食物的。”天涯看着小玲说，“那为什么我可以。”

“因为你不是僵尸！”小玲把碗放下说，“天涯，你不要想那么多，其实你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的。”

“可我还是魔星，不是吗？”

“天涯，你怎么了？今天晚上怎么尽说些奇怪的话？”

“没事，我很好。”天涯淡淡地说。

“你.......刚才一直在房间吗？”小玲问。

“嗯，对啊！”天涯勉强笑了笑。

“天涯，心里有什么事说出来会比较好，我和你爸爸会帮助你的。”小玲咬着嘴唇说。

“没有，妈妈，您多心了，我能有什么事啊，您还是尽快去照顾爸爸吧，我有点累了，想继续睡一会儿。”天涯笑着说。

“那好，你好好休息！”小玲扶着天涯躺下，为她掩好被子，然后带着晚餐走出去了。

天涯背对着小玲，眼神里充满了忧伤。

“怎么样？”天佑躺在床上问进来的小玲。

“她又睡了！”小玲走进来把晚餐放到天佑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