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新国度 第四章

天佑父女来到了夜晚的香港街头，灯红酒绿，车来车往。

“妈妈在哪里？”天涯问。

“这里是她的梦境，应该就在附近。”

“可是那个妙善阿姨不是也说人的梦境有无限大吗？”

“对了，天涯，你的身上流的是和你妈妈一样的血，你用心感受一下，应该会感知到她在哪里！”

“好！”天涯闭上眼睛，周围所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被过滤，汽车的引擎声，路边商店播放的音乐声，最后只剩下风声，穿过层层街道，最后来到露台上。

“找到了！”天涯睁开眼睛。

“好，快带我去！嗯！”天佑突然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爸爸，你怎么了？”天涯扶住他。

“没事，快走！”天佑笑了笑。

二人来到露台上，小玲和僵尸玲二人正打的难解难分。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天佑制止二人。

小玲随即停住，回头看天佑：“天佑，天涯，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没有，马小玲，你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么受人喜欢！”僵尸玲说完又转向天涯，“天涯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可爱。”

“我见过你！”天涯往天佑身后躲，“你是坏妈妈！”

“天涯，这个世界上的妈妈从来就没有好坏之分！”僵尸玲依旧笑着，“天佑，好久不见！”

“你不是走了吗？”

“就和我以为你不会来一样，现在我只是要和马小玲分出胜负！怎么，你要插手吗？”

“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但现在没时间，小玲，现在马上跟我走！”天佑对小玲说。

“不杀了我就别想出去，你们也不例外，我想天佑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但是我想马小玲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解决！”僵尸玲挥动村雨，数十个鬼魂显现出来。

“这是什么？”天涯问。

“这是被你妈妈亲自斩杀的人的灵魂，现在他们都被封在村雨里面永世不得超生！”僵尸玲看着小玲说，“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哀嚎着，你们有没有听到？”

“你太过分了！”天佑上前。

“天佑！”小玲制止天佑说，“这件事还是让我来处理。”

“可是小玲！”

“就这么说定了！”小玲挥起伏魔剑，眼神异常坚定。

“哦！在你的眼里我又看到了斩戮的意志，是要将我彻底葬送吗？”僵尸玲握紧村雨，携带着黑色的剑气冲向小玲，黑白双色剑姬的终极之战，光弧乱射，人工湖泛起阵阵涟漪。

僵尸玲将村雨抡了一圈，黑色气息逐渐聚集成一张表情痛苦的巨大人脸，她跳起来，一股黑色飓风冲向小玲。

“龙神敕令，风神借法，诛邪！”小玲极为镇定地念咒，白色风墙乍现，领域张开，风墙变成了一把白色的弓箭，而小玲就位于箭矢的位置，她把自己发射出去，刀尖剑尖相撞，汇成了黑白两色的气流。僵尸玲依旧带着嘲笑似的笑容，而小玲则是面无表情。

“啊！”僵尸玲将身体高速旋转起来，随后是一阵刺耳的类似蜂鸣的声音，在僵尸体质与高速异能的加成下，刀与剑可以达到每秒几千次的撞击，这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听力所能接受的范畴，伏魔剑在这种高压下竟然断裂了，小玲因为少了武器，被僵尸玲一脚踢在左肩上，小玲坠向人工湖，最后小玲在湖上竖起数十座冰柱，寒冰异能开启，冰柱被僵尸玲瞬间击碎，碎块被她变成冰凌，冰凌像雨点一样打来，上面所施加的动能使它每片都可以将一节火车车厢割成两半，小玲异能开启，这次是mark的瞬间移动，冰凌全部落在了湖里。

“真是没意思，我们的能力都一样，下一招分胜负吧！”僵尸玲跃向空中，垂直地从天而降。

小玲单手撑地，聚起全身所有力量跳起来，白光一闪，在那一刹那，胜负已分，二人同时落地。

“妈妈！”天涯跑向小玲。

“我没事，天涯！”小玲说完转身看向僵尸玲。

僵尸玲单膝跪在地上，苦笑：”真不知道我是输在哪里了？”

“也许是心态不一样。”小玲说，“我在为我的丈夫和女儿而战，而你是在为你自己。”

“也许吧！现在你可以杀了我，然后出去。”僵尸玲闭上眼睛，等待小玲挥剑。

小玲也单膝跪在地上：“我不会杀你。”

僵尸玲仍然在嘲笑：“干什么？现在要做圣人吗？”

小玲笑道：“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我杀了人，就应该去承受这份罪孽。”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在逃避吗？”

“从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就是我，一样的执着，一样地不敢去面对一些事，你代表了我的过去，无论是痛苦也好，黑暗也好，那都是属于我们的东西，杀了你不就是等同于否定我自己了吗？一个轻易否定自己的人怎么能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呢？就让我背负着这些罪孽活下去吧，人总是需要背负一点东西的，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着我，一定还有别的出路，我们一起出去！”小玲把她扶起来。

”你成长了！“僵尸玲苦笑。

“额！”天佑痛苦地俯下身，用手撑地。

“天佑你怎么了？”小玲急忙跑过来。

“求叔说爸爸不能在这里待太长时间，否则会没有力气出去的。”

“看来没有时间了呢！”僵尸玲站起来，走到天佑身边，“你总是这么傻！真不知道有一天没了马小玲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啊，我看不到了呢！”

僵尸玲转向小玲：“纠正一点，我在这里与你战斗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天佑，记住，你永远没有我爱他！”

“你干什么？”小玲吃惊地说。

僵尸玲单手握刀，旋转了几圈后，双手反手握住刀柄，用力刺向自己的腹部。巨大的痛苦袭来，咒毒开始蔓延，她跌倒在地，脸色苍白，笑了笑：“我说过，要出去就只能杀了我！”

“为什么这么做？”天佑有些不解，扶起僵尸玲的头。

她虽然很痛，但是眼神依旧很柔和：“因为我爱你啊！我以前就说过的吧，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来打扰你，但是有些事必须要做。嗯......”

“你别说话，我带你出去！”天佑说。

僵尸玲摇摇头，看向小玲：“她一直在逃避着自己的内心，不愿去面对自己造成的杀戮和罪孽，哼！守正辟邪的马家出了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马小玲，这事传出去一定很不光彩对不对，马小玲，如果你今天杀了我就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什么？”小玲说。

“很惊讶对不对？无奈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但我不这样做你的心魔就永远无法去除，你杀我只能证明你内心的懦弱，难当大任，还好你没有丢掉马家女人骨子里的那份坚强。”

“是吗？那你给我打多少分？”小玲故作轻松。

“100分。”僵尸玲勉强笑了笑，“马小玲，佛说人带着罪孽而生，人生的过程就是赎罪的过程，释放自己的内心才可以让自己得到超脱。”

“啊.........”她痛苦地大喊起来。

天佑转向小玲：“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她？”

“没有，她本来就没有实体，村雨对她来说是致命的！她很快就会魂飞魄散！”小玲别过头去。

“天佑！”僵尸玲用力抓住天佑的手，“能在临死前看到你紧张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天涯！”

天涯走过来，她的眼眶湿润了。

“能叫我一声妈妈吗？我真的很想听！”僵尸玲艰难地说。

..........

”还是太勉强了吗？“僵尸玲眼神失落。

”妈妈！”天涯轻声说，然后扑到她的怀里哭起来。

“足够了！”她会心地微笑起来，“天佑，虽然我这辈子听不到你说你爱我，但是能死在你的怀里也是蛮不错的了！”

天佑流出眼泪：“我无法回报你的爱，但是我能说你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我不会忘记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穿着暗黑系服装，有些任性，傲娇腹黑的女孩的。”

僵尸玲微笑着合上了双眼，在天佑怀里消散，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愿你们幸福！”

“一定会的！”小玲说。

“我们快离开这里！爸爸妈妈抓住我！”天涯握住天佑小玲的手，扯断手腕上的红线，消失在失却之眼里面。

waiting bar，求叔站在三人的床前，来回地踱步，神色有些焦急，并且不时地看看手表。

“求叔，你着急也没有用，相信师父他们一定可以平安回来的。”正中坐在沙发上休息，嘴唇有些发白。

“我从来都相信他们的爱可以创造奇迹，可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以天佑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丢下小玲，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求叔仍然放不下心。

“有时候死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妙善缓慢地睁开双眼，对着二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