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凤凌苑) 215.党委会争议

杨冲锋见碰柑成熟的日期逼近，县里要是没有将外销工作准备周详，势必会给丰收的人们造成重大的损失。如今各村的人都因为集资案的损失，家底都亏空了，要是满怀期望的丰收果子却不能变成实惠的现金，给人们的打击会特别大。

之前让沈崇军副县长召开相关乡镇主要领导，就将碰柑的外销准备工作布置下去，杨冲锋首先就去开发办看看。开发办虽不是外销的主要负责的单位，检查下开发办工作情况，就能够促使其他人工作更主动些。

秦丽丽陪着杨冲锋王办公室走，也不知道他到开发办来的目的，也不便试探，和秘书王冕说了两句没有察觉他们到来的目的，也只有定下心来。弟弟今天随没有跟来，但他却越来越得到县长的信任，今天也不会让自己太损什么面子的。

杨冲锋不会针对秦丽丽，开发办要是对碰柑外销工作都没有做出一些成绩来，自然会找相关的人来负责。开发办主任老李已经五十多岁，经常用一些身体的原因，把工作推给秦丽丽来处理，他冲锋早就有些不满了。只是目前还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人来，又有秦丽丽在顶着还不至于让工作太被动，影响到县里的工作。

走进办公室里，杨冲锋喝着秦丽丽端给的茶，看着她。秘书王冕一副随时要为县长做工作记录的样子，秦丽丽知道杨冲锋是为工作而来的。说“县长，我将开发办近来所了解的工作情况向您汇报吧。”

“李主任呢，忙什么去了？”见秦丽丽没有提开发办老李主任，杨冲锋故意问。

“李主任……县长，主任这两天不巧身体正有些不适，要不我请我们主任过来？”秦丽丽有些犹豫，对杨冲锋的语气有些察觉。

“不等了，王秘书，你给李主任去个电话。”杨冲锋说，这样做免得让秦丽丽今后难做人。就是要将他这一态度表达出来，对工作上不做事的都要紧一紧，实在不知进退的，给了机会也没有把握住的，今后再采取行动当断要断了。

秦丽丽只得肃整精神，将开发办里的近期工作，简要地进行报。

“秦主任，三年前我们一起到柳塘乡，看他们作为全县样板乡。就是想将水果栽植推广开来，到如今见到效果了，可我又有另一层担心啊。果农们要是将果子摘下来，不能变成钱，我们还能不能走到大街上去？”杨冲锋语气平缓，但那已是很明确。

“县长，我们已经联合农业局、经管局、个协等组成一个销售协会，有专职的工作人员，将相关的资料统计出来，甚至将各乡镇的销售当天情况都统计出来，掌握到全县最准确的及时数据，对县里的情况力求做到了如指掌。县长，对外经销商的联系工作，一时间却没有取得什么进展，水果销售网络一时之间也建不起来。正准备给县里汇报，要加强这方面的力量呢。”

“各乡镇这方面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县长，最新情况我也了解得不细致，怎么说呢。几天前我们曾碰过面，所有的乡镇对本乡镇里的信息网络已经建好，人员也配齐，只要等时节到来，就可在运行中进行完善这一体系了。”

“这就好，你们工作很有成效嘛，很不错。”

“谢谢，工作上我们还有很多疏漏，主要思路都是根据之前沈县传达县长的工作指示，落实县长的工作指示，可不敢居功。”秦丽丽说。

看见县长脸上露出一些笑意，也感觉到秦丽丽还有些还没有说，王冕站起来找了个借口往外走。秘书最讲究的就是见机，那个理会领导的意图。这时杨冲锋虽没有什么表示，可秦丽丽也是领导，是秦时明的姐姐，王冕自然不会让秦丽丽有话说不出来。

秦时明现在也没有任什么职位，就一个普通秘书，但却是县长的专职秘书。过一段时间，文怡芳自然会安排他相应的兼职。对政府办里的人说，就算政府办的正负主任们，对秦时明都明显地客气起来，县长身边的人谁还会去得罪他。

秦时明很低调，秦丽丽也很低调，见王冕找借口离开，也没有说开发办主任老李一句不是。看着杨冲锋，也不谈工作上的事，就说秦时明。要请杨冲锋多指教她弟弟，有些没有做到的事，要直接批评等，都是些无聊的话。

之前秦丽丽和杨冲锋曾一起到柳塘乡吃过鱼，便说“县长，您是大领导了，本想请您到柳塘乡去找刘景奎书记一起吃鱼，就怕您太忙。”

“好啊，记得上回我们在柳塘乡吃鱼，那家小饭店做出来的鱼，当真味美。”

“县长，您还记得这些呢。”秦丽丽说着想起当时杨冲锋还是一个单身帅哥，自己曾表示过可以无偿引导他更多地了解下女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说着脸红了红，这时也不敢多指望这些。

从开发办出来，杨冲锋就在考虑秋冬之交碰柑下树时，要怎么样才能外销成功。县里在各乡镇对销售准备工作都已经开展了，但对真正起到销售推进工作还要在县外做工作。南方多省产柑橘，柳市之前也有蜜橘生产，只是规模不大，对水果的销售，柳市地区简直就是盲区，没有什么渠道的。当然，柳泽县十多个乡镇产碰柑，品质好，附近的一些小水果商会有一些人来收购，可他们的销量不大，远不能将柳泽县十多个乡镇的产量都吞下。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大的经销商，来柳泽县将这些碰柑运出去。但之前都没有什么商家了解柳泽县的情况，这时就算找那些大水果商，只怕他们也不一定会看中这里的商机。仅靠周边的小商贩，到那是就真的很糟糕了。

大家都没有什么头绪，石稳他们要是在销售工作取得突破，肯定会和自己汇报的。目前没有突破口，时间不待人，有必要将各方面的人召集一起，甚至往外省走一走。碰柑这类水果要是开辟了北方市场，销路就会打开，目前都是一些设想。但要尽快将这事落实下来才不会耽误碰柑的最佳外销时机。

吴德慵想了一天，还是选择不直接和杨冲锋面对面地交流。两年之前两人对什么问题都能够很好地交流，但现在还是不是那个时候？地位、心态都有了变化，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之前那种平和关系，面对面处理问题，都要考虑到各自的立场和不同的出发点。

既然选定这样的方式，吴德慵又不想站长杨冲锋的对立面，要选一个人出来说话。之前要表达什么意思，都有赵晓勤去说，不用自己去提。但这事却不能让他去打头阵，赵晓勤和杨冲锋直接的关系很不错，今后要真和杨冲锋也走入那种县委和政府之间那种正常的制衡关系，还要靠他去居中调和缓解。

这样的碰面会，要在党委会上来提是最好的，范围小，党委会里的人员里几乎就没有杨冲锋的同盟，这样就可占绝对优势。选谁来先发言才好？党委会成员里，文炳云长期被压制着，没有什么发言权，也没有什么意志的表现。他肯定不能选，让他发觉要压制杨冲锋，他会不会先对杨冲锋是好而导致两人联合同盟？

纪委书记严春驰，组织部长赵建国两人出来说话都很不错，赵建国之前和杨冲锋有一定的往来。严春驰就很少和杨冲锋打交道了，同时，集资案对严春驰说来也有很大的冲击，和自己应当更紧密地联手，才会重新竖起威信。

走进严春驰的办公室，见他又些惊讶，吴德慵只当没有看见。两人坐下，吴德慵将自己的烟掏摸出来，对严春驰示意了下。严春驰用手挡着，他一直都不抽烟，吴德慵说“老严，很羡慕你，我真是离不开这东西了。”

“书记，男人不抽烟哪值得羡慕？我倒是敬佩书记的洒脱。”严春驰见吴德慵主动到她这里来，自然是有事，却不能急着问。说一说闲话，拉一拉感情，才会将事情说出来。吴德慵处理工作的习惯严春驰很清楚，他要是将谁叫到那里去直接说，那就是小事一件。要是慢慢地先拉家常，面对的问题就不小了。

是不是县里又有什么重大案情？柳泽县这一年已经被集资案牵扯到不少人，让严春驰心里的承受里一次次打击。见吴德慵亲自出面，下意识地认为是什么大案了。不过，县纪委出面工作，就不会牵涉到县级的领导。

抽着烟，也没有去为严春驰着想是不是吸入二手烟，吴德慵先说起柳泽县目前的形势来。“老严，县里的情况去年给我们弄得一团糟，回想起来，心里不好受啊。人总是分很多种，贪心不足的人让大家给揪出来，只是迟早的问题，可总有人不断地心存侥幸，妄想蒙骗一切。”吴德慵说着冷笑几声。

“书记，这些人最终只会是将自己蒙骗和葬送。对心存侥幸的人，应该严法从重处置，以儆效尤才好。”严春驰是纪检书记，对无视党纪国法的人，异常地痛恨。有种杀一儆百的极端意思，减少国家和人民的损失。

“好在我们认识到过去的失误，这些问题也说明在改革过程中，不仅要解放思想，更要加强对干部的教育和监督。好在我们党和国家对体制的改革在逐渐深入，也认识到对权力的监管，民主集中制就是权力监管最好的一种体现啊。”这几句话，让严春驰深感体会，脸上隐隐有着一种向往。

“老严，县里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发展我县的经济。什么是好政策？只要让人民得到实惠，让人民的生活好起来的政策，才是真正的好政策。”

严春驰知道书记不会随意说话，这些话定然有所指。对吴德慵的为人和工作能够，严春驰一向敬佩，也常为他摇旗呐喊。接着吴德慵就谈到自己对钢业公司的一些未来规划，也谈到钢业公司面临的机遇与挑战。严春驰对经济不在行，但这些年看着吴德慵一次又一次在经济发展中创造出了的辉煌，自然信任他的眼光。

之后，在提到县城街道的地下水路改造建设，确实很有必要，但工作要一步步地走，不能不分轻重，抓到什么就做什么。严春驰之前还不知道县政府有意要将县城的街道进行改造，乘着电信局铺设网线之机启动二期工程，看着吴德慵给他的工程报告和规划，看完后脸上神情就有些凝重起来。

等严春驰走后，吴德慵和文炳云、赵建国等人也通了气。

杨冲锋得到赵晓勤的通知，说是请他到县委去开会。县长一般都兼任县委第一副书记，只是主要职权却是最县政府那边。县委和县政府，是党政各一家，县委按说不会干预政府执政，但实际中县委控制来宏观大局后，也就制约着县政府。县长是第二把手，主政一方，但有些强势的县长，也会反过来影响县委的人事和大局。

杨冲锋在柳河县时虽也进行斗争，却不是从争权的角度出发，回柳泽来更不想去争什么。但对县里要怎么做才更有利，却反复进行思考，慎之又慎。大半年来都还没有找到最佳的突破口，一直没有做什么建设性的决定来。总想每做一件事，都要反复地论证后，再付之于行动。对吴德慵提出钢业公司的扩张生产的计划，从销售科反馈的数据看，确实不能操之过急，对吴德慵书记的决心，他也是了解的。知道书记的个性，一旦决定后，想要改变那是很难的。

这时要劝止吴德慵，也觉得其中会引起一些其他因素来，让两人的关系突然发生质变。但心里还是不想为两人的关系就这样附和，今后要是再出现什么不妙的情况，心里怎么去面对？不想在心里留下什么遗憾。

突然的党委会，让杨冲锋心生警觉。也没有多问赵晓勤，见他没有丝毫透露会议内容，估计总是围绕钢业公司的未来发展的情况进行讨论。走去县委的路途，反复掂量，决心要将钢业公司目前的处境情况摆明了，要是大家还觉得要首先扩张钢业公司，自然也得服从，这也是原则。个人意见和看法可以保留，但集体决议后就必须积极主动去落实。

走进会议室，吴德慵还没有来，这次会议居然没有放到书记办公室里，可见得是想让会议显得慎重而正规。杨冲锋见赵晓勤虽然还是笑脸，但对自然总有一点躲闪的意思，心里也就有一些准备了。说道对脸色神情的观察，杨冲锋在部队里受过的特训，就有这样一个专项，要从几十人或在人流里扫视全场后就要将目标分辨判断出来，面对面地观察人的表情态度，就更加直接而简单。

不动声色，杨冲锋进到办公室里见文炳云副书记、严春驰、赵建国也都提前到了，见他到时，几个人欠了欠身子，表示出对杨冲锋足够的重视与尊敬后，都不多说话。办公室里就显得有些沉寂，有些紧张，那种说不清却有心里明白的意味。

杨冲锋琢磨着大家都知道今天要讨论问题，自己也有估计，虽不想和吴德慵直接对立，可很显然他已经从政治立场来看待这件事了，自己只有随他怎么去对待这事。

吴德慵姗姗来迟，到会议时间后，却没有见他走进来。这与吴德慵的习惯不符合，以前都很守时的，但会议室里的人都没有任何动静，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一般。杨冲锋很怡然，感觉这样很滑稽，对吴德慵之前的良好印象慢慢地觉得远了些。

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杨冲锋情绪很稳定，知道吴德慵是在玩一些花招。这样的招对别人是不是管用不知道，但对杨冲锋说来根本就不会受到影响。在老爷子那里陶冶过，对吴德慵下酿造这点势哪看在眼里？

过十五分钟，吴德慵终于出现，先在门口出表示了下，让里面的人都知道他到了。走进会议室里，赵建国先站起来，严春驰也站了起来。杨冲锋的位置没有对着门口，见文炳云装着摸烟，就站起来将烟递给他一支，要给他点着。文炳云忙用手挡住，接杨冲锋递来的烟没有什么，但让县里第二把手点烟，就完全不同了。文炳云资格虽老，但在县里的威望严重不足，长期在吴德慵的挤压下没有什么市场，管着官帽子却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两人就这样将吴德慵进会议室的那种氛围给坏了，也算是文炳云带头给他的一点反击。

吴德慵走进来，脸上平和，看不出有不愉快。走到自己的主位坐下后，杨冲锋已经给会议室里的人都散了烟，最后就剩下吴德慵了，等他坐下后，递一支给他，说“书记，先抽支烟。”说着等吴德慵接了后，就给他点。吴德慵低头吸燃了烟，吐出烟气来，通过烟气看着杨冲锋。却没有看出什么，会议室里的气氛这时就像极为融洽，都没有丝毫芥蒂一样。

见杨冲锋脸上全是坦然，而其他人却有着躲闪的意思，吴德慵心里也有些感受。但今天这事已经到这一种程度，吴德慵就算想另做打算，也无从重新布局。等杨冲锋坐回位子，将手里的烟按灭。那个动作有些用力过度，不知道是他在下决心，还是想掩饰心中什么。环视几个人，见大家都注意力集中了，才慢条斯理地说。

“今天我们党组成员开个会，集中讨论县里最近的工作，都没有做什么准备，我想，大家畅所欲言为好。”说着停了停，让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目前，县里的工作重心是发展经济，唯有将经济提升了，才是解决我们困境的唯一途径。怎么样才能将我县经济再上一台阶？就是今天我们会议的主题。说句我们的内部话，县里目前的经济状况，在全市里看着排名不低，但真正的底子大家都明白，穷啊。县里多少地方等着要钱用，多少地方要钱填补才能改变现状，但我们的财政呢？却挤不出什么钱来，更不用妄想用钱去发展什么了。”

吴德慵倒了一通苦水后，其他人也都感概起来。说起县里的状况，这些人都是县里做主一方的人，自然都体会到那种艰难。谈论一会，杨冲锋倒没有说什么话，静静地听着。严春驰话也不多，谈论几句县里该当齐心协力共同克服困难的话，突然一转，说“书记，前几天我听说一件事，还没有落实，在这会上问一问。”

“我们就是要讨论县里近期工作要怎么样来确立，欢迎提出疑议。”吴德慵说。

“书记，听说县里要对县城街道改造二期工程？听说这事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有那回事一般，有人问起我。说县里没有钱，兴这样的工程又到哪里弄钱？王鸿辉是怎么管县里的建设的？那人说群众对这样的事很不理解。”严春驰说，看向吴德慵，之后又向赵建国等人看去，自然是要寻求支持了。

“春驰书记，你说的这事，都还没有决定呢，县政府是给了一个报告，准备提交县常委讨论呢，具体情况冲锋县长知道得更详细些。”吴德慵轻描淡写地将事转到杨冲锋身上。

严春驰就看着杨冲锋，另几个人对这事知道得不多，虽没有严春驰那样关注，却也用心听着，想看杨冲锋怎么说。吴德慵则一副轻松的样子，似乎更专注于手里拿着的烟，全心意地抽着。

不知道严春驰是不是故意，但纪委书记关心县里的经济建设，不论怎么说都是好事，杨冲锋自然会解释清楚的。稍微想了下，说“各位领导，我对柳泽县可说很熟悉，却又比较陌生。熟悉是因为我一直在柳泽工作，才离开两年；陌生是由于离开两年来，县里的发展和之前比，变化很大，前进很多，很多方面我都要重新认知和了解。这半年来，一直试图更广泛更全面地了解柳泽县目前的状况，德慵书记和各位都是我的老领导，对我的帮助非常大。”

杨冲锋说到这里，见严春驰的神情似乎变了些，唯有吴德慵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说，“目前，县里的情况给我们很好的机遇，那是因为这些年来在德慵书记的正确领导下，让柳泽县每一次都赶上时代发展的节奏，抢占发展先机，获得极大的优势，似的我县的经济发展在全地区一直处在领先地位。不过，我们也有很大的风险，虽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经济秩序会越来越健全，经济发展之间的竞争也会越来越剧烈，那种短兵相接的竞争离我们越来越近。要想在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里，抢占先机，只有将我们做大做强。什么是强和大？基础、技术和人才，自身的管理也是竞争中极为重要的一个环节。我知道，领导们对这些理解会比我更深远，看到的也比我更为透彻。”

严春驰问县里电信局的建设应该是这个会的表面，而钢业公司的扩建才是吴德慵开这个会的真实目的，杨冲锋觉得他一定会朝这边引，对吴德慵书记的一些做法，还是知道得很清楚的。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杨冲锋这点悟性还是有的。

没有等其他人说话，杨冲锋又说“春驰书记问的事，是我看到电信局的报告后想起的。电信局有这样一笔资金投入这个工程，我们县里要是再增加不到三分之一的资金，就可将县城街道地下水处理网建设好，要是规划好，今后全县城的自来水管道铺设和维修、电力公司的电路走线等都可利用这建好的通道网络。可以节省不少建设资金，又便于今后的维修，对县城街道也得到保护，不必要反复地重复修建。

当然，县里今年没有这一规划，而县里的资金确实少，要突然筹措这样一笔资金来，对县里说来是很困难的。至于这一突然的计划调整，是不是可行，还要提请县常委讨论。”

“很显然，这样说不必要也不现实的。我这人说话很直接，也很实在。”严春驰说，“杨县长，请允许我提两个问题。”

“严书记，本来就是讨论的方案，您请说。”杨冲锋平静地说，什么事都要经得起质疑，才能够实施。对严春驰的问题自然要听，耐心地解释，这一关都过不了，还谈什么实施方案。

“第一个问题，先不说县城街道改造是不是当紧要解决的问题，这笔资金怎么解决？要是将这笔资金用在刀刃上，发挥的效益对县里更有益处，不知道杨县长怎么考虑这轻重问题。”

…………

知道这些都是吴德慵的意思，杨冲锋很平和地看着严春驰，思想准备很充足。

这几天，杨冲锋让沈崇军副县长重点抓碰柑的销售准备工作，不仅要在县里建立起县—乡镇—村组—农户一条自上而下的网络，让消息通畅，更要在县里成立专门负责销售的机构。这机构不仅要做好对全县各乡镇村的情况熟悉，要对外进行外销，更要到县外找到大的经销商，将全县的碰柑都拉走，才算将工作做好。

而杨冲锋自己则一直在想着，那次党组会上的事。严春驰书记在会上，两人的辩答讨论，虽说平和，但却是针锋相对。几轮讨论辩驳下来，两种不同的出发点相互冲撞着，各自都显示着道理。一开始吴德慵一直听着，到后来终于耐不住亲自说话，却也不足以说服杨冲锋。

讨论的结果是，吴德慵执意要将钢业公司进行扩张，杨冲锋没有能够说服他，按照组织的多数原则，杨冲锋只能服从执行。而杨冲锋提出的对县城街道的改造，也得到其他领导的理解，赞同之余，资金问题却要杨冲锋自己去解决，县里的资金不能动用，要用来扩张钢业公司的发展。

对钢业公司内部管理进行优化，对钢业公司基础和技术进行夯实的提议，也得到领导们的支持。但杨冲锋看得出来，这个提议就像很多领导对待教育和对待环保工作一样，只是口头的敷衍而已。从他们的角度看来，今后的隐患固然是存在的，但不用现在就缩手缩脚，该大步前进时就得有这样的勇气。

钢业公司进一步扩张，吴德慵已经想了很久，也准备极为充足。这方面的经验多，划地建厂、人员招工、资金投入、材料进货等等，之前都有足够的经验可循。也有一套人马来实施吴德慵的规划，不用杨冲锋多操心。县里既然决定了，杨冲锋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钢业公司走进泥沼里，只有今后在实际扩张过程中，做另一手工作。

产品的品质决定企业的生命力和竞争力，这些因素在竞争中的作用越来越明显，只是很多人还沉浸在前几年那种最初的无序发展的模式里，以为铺天盖地的产品就能够占据市场。显然，消费者逐渐产生品质质量意识，这样的竞争力会越来越弱，最终被消费者决绝和遗弃。受到损害最大的，还是企业本身。杨冲锋在网上找到不少这样的例子，也从自己能够找到的资料里显示出来。

这时就介入钢业公司的扩张，显然是行不通了，吴德慵也防备着杨冲锋，怕他在具体实施中对钢业公司另做打算，早就在钢业公司扩张工作中找到另外的代言人，具体负责执行这一工作。

目前最为当紧的是找到资金缺口，不能耽搁电信局工程的进行。具体的工程实施中，完全可以全面施工而保证到时限内完成工程，不至于影响到电信局那边线路的铺设。对于这，杨冲锋已经和王鸿辉副县长、电信局等谈过这些，也将具体工程实施的方案大致拟出来了。

只是，县里这部分资金要是没有补上，整个工程就会延误下来，影响就非常大了。不仅仅是影响到电信局在柳泽县的业务扩展，县里的决定更会让整个县在地区或省里都造成恶劣的影响，到时不可能去解释什么。

也就是说，在短短的几天里，就必须要将资金弄到手，否则就得按照之前电信局的报告进行施工，这却是县里不少人愿意见到的结果。

县里资金短缺，想从县里想办法解决是不可能的。虽说资金缺口不算很多，但要在县里筹措，必然会让其他领导反对，不用试，从严春驰等人的话里早就知道这结果了。说实话，所缺的资金，杨冲锋就算自己资金掏出来，也能够解决，但却不能这样来做。

工作上的事，要从工作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既然不能在县里想办法解决，剩下的途径不多了。一是招标，垫付工程资金，今后在来另做打算，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二是借贷，从银行里想办法解决，之后在从县里预算里填补；三是从市里找一些经费。当然，每一条途径都不会很顺利，杨冲锋琢磨几天都没有决定。

对工程的规划已经让下面的人去按街道改建的标准去做，并不是要争什么闲气，对帮县里节省资金的做法，就算这时紧迫一些，但对几年或十几年的发展说来，这点代价是值得的。县城街道改造不能再拖多久了，要是这次不借机一起施工，今后再施工所花代价会提高几倍的成本。这笔帐人人都会算，可又有几个人真的去算？

目前想到的三条途径，要是要垫付工程款，可让安顺建筑公司来做，之前主街道的改造就是他们做的工程，对工程质量县里的说很不错，这时让他们来做，对施工中要注意什么，要怎么样施工都有之前的经验，是很有利的，也能够措施他们在电信局要求的时限里完成工程。但这样一来，县里就会背一个包袱，最多拖一年两年，总得将这笔钱支付给安顺建筑公司。这样虽好，却不能让县里减负，同时也会让安顺建筑公司的发展受到一定的束缚。这笔垫付一两年的资金不算很大，但安顺建筑正处在发展期，对资金稀缺，或许这些资金就会阻遏到安顺建筑的扩张。

从银行借贷也是可行的，但杨冲锋觉得这样一来，会让县里那些人病垢。会不会以为自己都得到多大的好处了，才会这样极力来促成这事？人心怎么想，别人会怎么去说都不能堵住他们的口。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让他们找到什么借口去说三道四，在柳河县时杨冲锋对别人的议论不在乎，但如今却不同了。作为县长，每一项决定都会影响到柳泽县今后长期的发展，可不想因为政治外因而影响到一些有利于县里发展的决策。

不屑于去专权谋权，但对有利于县里发展的事，却是必要争一争的，对有损于县里的事，也得极力去阻止。这样的事，就算他人从其他的角度来看自己，也不能退缩。

最为有利的，就是到市里去找一笔资金来，杨冲锋也知道，像这种临时性地要求一笔资金，那是极难得到的。但不去市里看一看，心里却也是不甘的。

杨冲锋从柳泽县第一次由吴德慵带着到市里去见领导，就是见郭喜春书记，之后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找市委书记郭喜春。对于柳市市长王田方，杨冲锋极少去见。就算在柳河县时，杨冲锋作为全市改制的试点的执行人，也都很少到市政府那边汇报。但现在却不同了，身为县长，却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时找市委，很多事不能再绕过市政府。杨冲锋有这样的自觉性，但也知道自己之前在这方面的工作做少了，现在一时间很难让市政府的人对自己改变看法。

工作要慢慢地去做，杨冲锋对市长王田方了解的不多，可知道王田方在省里有一定的背景，但还不能完全和郭喜春抗衡。在市里是那种不低调也不高调的人，有一定的抱负，在市政府里有一定的权威。市里几次动荡都没有波及到他，可见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再进一步。五十才出头的正厅，又有一定的背景，自然会有自己的想法和努力方向的。

市政府的领导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印象，杨冲锋知道，不仅仅是自己平时很少和市政府的领导往来和工作汇报。两三年来，由于自己的原因，至少有两个副市长倒下来，也不知道市政府的领导们是不是有那警觉。

之前的抓教育的武吉昌副市长，由于他儿子武蔚文和黑帮联手，在兵房弄那里组织人攻击杨冲锋等人，武蔚文早就进入牢里，而武吉昌也因此受到牵连，将他贪墨的事给揪了出来；另一个副市长朱伟森，之前是在市政府里转抓经济建设的，手里的实权可谓厚重，和杨冲锋还没有表面冲突，他的倒下也不是杨冲锋直接导致的，但要不是因为集资案爆发出来，也会被杨冲锋将他揪下来，由于之前的冲突，对朱伟森的证据已经搜集到不少。

王田方市长的工作能力，杨冲锋还是很看好的，对于他目前所表现出来的自律也看在眼里。至于市长是不是看好自己，或对自己有什么看法，杨冲锋都不知道，总不能直接到市里去问。

到柳泽县后，杨冲锋极少到市里去。一个领导要是总往上面跑，也会让人感到一些不安，主要是杨冲锋到柳泽后，县里的工作一直没有开展起来，没有找到突破口，也没有心思到市里去，面对领导的关心。

选择这时到市里去见市长王田方，是有一定的风险的。要是两人没有谈好，对杨冲锋想找资金，就只能在县里想办法，最后就得让安顺建筑来先垫付这笔钱了。不过，这机会也是有的，不论如何，作为县长，今后总要同直接上司汇报工作。选择这个机会，也算对王田方的一次试探。

今后的相处能不能融洽，就要看王田方的胸襟了。杨冲锋很明显的是站在郭喜春这边的人，这一点王田方不可能不知道，但要让他支持杨冲锋做一些事，那还真的是一次考验。杨冲锋想的不是很多，也估计到今后郭喜春离开，柳市这一方之地可能会是王田方的天下。政治这真不是东西的东西，总让人难以捉摸，也没有牢不可破的存在。利益和均衡永远是政治的核心和主题，明智的人总会很好地把握住其中的玄机，甚至让人看不出道理来。

这几天反复地掂量着，将这一切都想通后，杨冲锋还是下了决心。

肖成俊如今已是公安局里的常务副局长，平时工作忙，和杨冲锋聚会的机会少。要去市里，杨冲锋便将他带上，肖成俊的女朋友夏雨晴在柳市里工作，肖成俊曾想让他到柳泽县人民医院里来上班，可她说要在家里照看着老人，也就不能再勉强。彼此工作都忙，想聚一聚的机会不多，一般都是夏雨晴轮到休息时，到柳泽县来，可肖成俊却不一定有时间相陪。好在夏雨晴也是对工作极为认真的人，见肖成俊在工作上用心，也不怪他冷落了自己。

两人上车，秦时明很自觉地往副驾驶座去，三个人都是年轻人，彼此之间也容易沟通和理解。秦时明还是很有那种意识，知道领导平时待自己好，不摆领导的架子，自己却要谨记身份，知道什么才是自己该做的。肖成俊没有弄清杨冲锋将他叫来的理由，或说有什么要他做的，进了车里，说“冲锋，不会有什么急事吧。”

几个人之前的关系不同，就算现在杨冲锋的地位变化很大了，都不会改变那种情感。肖成俊没有说什么领导之类的话，杨冲锋说，“是不是没有事，就不能劳驾你这公安局的常务？”

肖成俊嘿嘿地笑，说“有什么好烟快拿来抽，我这常务不常务，还不都得听你指挥？”

“要烟没有，有酒要不要？”杨冲锋说着将先就准备的两瓶五粮液拿给他看，“不过，这不是给你喝的，到柳市去见见夏雨晴去，总不能老让人家女孩过来看你。今天去柳市，你的任务就是要去见老婆，拜见岳父母并将婚期定下来，等回来是我要落实工作是不是如实完成。”

肖成俊嘿嘿笑得更那个了，说“什么老婆啊，还是女朋友，离那一步还有些距离。”肖成俊不肯承认先将夏雨晴办了的事实，“可没有你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夏雨晴对肖成俊抽烟管得紧，对他偶尔喝酒不要喝得烂醉却是理解的，在家里也一样。允许她老爸喝点小酒，却不准抽烟。拿酒去见老人，那是符合她的意思的。肖成俊见杨冲锋给自己准备那么充足，也不说什么。

“不要耍嘴皮子，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杨冲锋这次将他叫到一起去柳市，还想督促下肖成俊，等他的喜酒够长时间了。虽说两人年纪都不算大，但在老人眼里早就该成家生子了。

“冲锋，正准备着呢，明年吧。我和雨晴说过，她已经肯了，正要跟她家里老人家说呢。”

“那我不是正做对了？”说着两人就嘿嘿地笑起来。

车到柳市后，杨冲锋让肖成俊乘着中午，先去见夏雨晴。两人好回家见见老人家，也让肖成俊陪一陪夏雨晴，一年中也难得这样的空闲。

给秦时明挂了一个铺，让他先休息着，杨冲锋也要回家里去看看。很长时间没有去了，陈玲琳和他孩子在家里住着，杨冲锋从到柳泽县后，就很少去。因为上次陈玲琳说过，有孩子在家里，不想再做那些事，怕给孩子看到那就没脸做人了。

没有将秦时明带着去家里，一是不想让秦时明就知道他家，二也怕万一陈玲琳在家里，让秦时明见到不好。虽说杨冲锋对秦时明慢慢接受和信任，但私事还不想让他就接触到。

没有要见陈玲琳的心思，在柳泽里不缺女人，但杨冲锋都很少和梅姐、李翠翠等人那个，文怡芳虽然有很多便利，但杨冲锋也不会放纵着她。如今工作没有见什么绩效，也没有心思去放松，偶尔文怡芳见他神情沉着，找些机会讨好卖乖，杨冲锋也不会刻意去回避。

陈玲琳和张强的事应该解决了，杨冲锋也没有去问，张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什么，还是张应戒劝告过他，一直也没有露过面。扪心自问，对张强还是有三分惭愧的，毕竟陈玲琳是他老婆，如今陈玲琳离开他，也有一点杨冲锋的因素。

工作忙是一个原因，杨冲锋内心里也有回避的意思，毕竟这些事面对面就没有了那意思了。就算这时，杨冲锋知道陈玲琳内心里的一些想法，也知道她将心系在孩子身上，也是因为张强才出狱，两人之前毕竟有着情感。心里想平静一段，但对杨冲锋之间的事，不会就此断绝的。

车回小区里，到家后也没有指望着要见陈玲琳。进到家里，到二楼房间里开了电脑，和黄琼洁视屏一阵，见到画面里宝宝可爱的样子，心里也极为甜美。这时，却听到楼上有轻微的脚步声，估计是陈玲琳回家来了，只是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回家来。

又和黄琼洁说一会，让宝宝演示了叫妈妈样子，杨冲锋心里也就受到冲击，问黄琼洁什么时候回柳市来上班。将宝宝带到柳泽来，三个人才有那种家的意思。黄琼洁做无辜的样子，两人在视屏里也不好多说。也知道老爷子每天都要见一见宝宝，想要将宝宝带出京城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杨冲锋便说几句酸溜溜的话来，黄琼洁听了说，“想宝宝你只有到京城里来看，没有时间的话，就在视屏里看看吧，要不你在柳泽那边再找人生一个我也没有意见。”

“当我不敢啊。”杨冲锋说，两人只是调笑闹着玩。“生多少个我都会认，不要有这么大的怨气，大不了过几个月我到柳泽来陪你。”黄琼洁说，在宝宝脸上亲了亲，给杨冲锋一个媚眼。有宝宝在身边看着，杨冲锋也不能做什么太露骨的动作来，对着画面里的黄琼洁和宝宝分别亲了亲，关了电脑。

心里被黄琼洁惹得有些活络，几个月没有见陈玲琳了，这时知道她在楼上，也得去见见面。往楼上走，见房间门关着，才十月份，都还没有怎么冷，不知道她孩子是否回来。

敲着门，陈玲琳一会从里面开门看，见杨冲锋站在门口，身子就有些僵。不见面的时间长了，两人都有种生疏感，也有着突然的那种喜悦。过来将近一分钟的停顿，陈玲琳才行其杨冲锋还在门外，将门开了让他进来。

“孩子呢。”杨冲锋见里面就她一个，便问。

“今天他在学校呢，晚上回来。”陈玲琳说着，脸没来由地红了下。

“哦，是不是知道我要过来？”杨冲锋见不得机会，出言调习，脸上怪怪的。

“呸，谁知道你会回家，要知道你要来，我也躲开些。”陈玲琳应到，表情里也没有拒绝的意思，知道杨冲锋见这样的机会，哪会讲什么理由？没有必要和他说拒绝的话，那些话对他没有用的。

“我就这样让你讨厌啊。”

“讨厌死了，每次见人家会有什么好事？”两人有一段没有见，这时说这些，心里那种应和默契就渐渐回到两人心里。

“这段时间工作太忙，都没有来看嫂子，你不会怪我吧。”

“我哪有资格？”这话说着就有些酸意。

“这是在埋怨我呢，是我不好。”杨冲锋说着将手伸出来，陈玲琳知道杨冲锋是什么意思，对杨冲锋她从内心里没有什么拒绝，但之前说要和杨冲锋断绝这种往来关系，怕被孩子见到她这样的事，也是她内心里的执念。时隔这么久，陈玲琳都不会忘记，但这是却不知道要不要给他抱住。给他了，今后还能不能再拒绝得了。

杨冲锋的手停在空中，陈玲琳看着他的手，浑身都没有了劲气。杨冲锋见她不动，说“琳琳，今天很想呢。”

听到他这话，陈玲琳看着他的脸，见他走过来也没有躲闪。杨冲锋的手就滑入她的腰间，陈玲琳顺势倒进他怀里。“想我吗？”搓揉着她杨冲锋低声问。

陈玲琳说“告诉我，这段时间又祸害多少人了。”

……

走进市政府，秦时明跟着杨冲锋身后，知道领导来市里的意图，秦时明心里有些激动，能够跟着领导到市里走，也就意味着更进一步地靠近了领导。对杨冲锋的认识，如今越来越全面而深刻，也渐渐被杨冲锋那种为柳泽县的发展尽心尽力的工作精神所折服。秘书说很有行业规则和情感认知准则的，但秦时明到如今却感觉到自己已经渐渐超越了职业本身。心里也知道自己的变化，却觉得应该！

下午一般都很难找到领导，杨冲锋只是想给市长王田方一个信号，一个心理准备，一个选择的时间。走进市府办里，见到市府办一个叫李志杰的副主任在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前说“李主任，您好。”

李志杰对杨冲锋还是认识到，之前杨冲锋在柳河县很风光，更让人注意的是，他在几年内仕途飙升，由普通工人升到正处的县长，这让地区里多少人关注着，而市里的人就更加留意。

“杨县长大驾光临，欢迎欢迎。快请坐。”在办公室里，自然都是消息灵通，而且看人识人都有各自独到的地方，李志杰能升到副主任，哪会不知道像杨冲锋这样的人，不知道几时就会升到市里？自然不能给任何脸色看。

坐下后两人客气一番，杨冲锋才说到要见市长，只是不知道市长是不是在。李志杰对市长的事，不敢乱表态，对市长工作直接负责的是市府办主任，而不是他。执念给杨冲锋侧面去问一问，杨冲锋表示了诚挚的谢意。对市府里，要有一两个人将关系拉近，对今后的工作那是很有益处的。

却没有料到，市长王田方这天下午却在市政府里。杨冲锋得知后，便去找市长，让秦时明在市府办里等着，也要他想法子在市府办里的人拉拉关系，熟悉熟悉。

市长王田方的秘书严容的年纪和杨冲锋差不多，也认识杨冲锋，对他却没有什么好感。或许是市长秘书这身份，在柳市里见多了下面的书记县长，或许是对杨冲锋这样年轻就身居高位有着内心里的挑衅和不满。

神态表露出来的冷然很明显，杨冲锋不会去计较他，但也没有必要去给一个秘书刻意什么。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后，说“严秘，市长是大领导，我也知道领导很忙。可县里的情况有些特殊，还要请严大秘书辛苦辛苦，隔天请严大秘书喝两杯。”

语气里少了些讨好和巴结，在柳市里，多少领导见了严容都会带着讨好的语气说话，见杨冲锋第一次来，就这样子，严容心里更加不满。那种冷然就有些浓，但却不敢不去给杨冲锋通报，杨冲锋在市委里的人缘可厚着，就黄天骅着管着帽子的副书记，就可将严容今后的去向卡住，这人却不能真往死里作对，就算要给杨冲锋找些麻烦，也不能亲自出手。

王田方没有想到杨冲锋会突然到市政府来找，对杨冲锋这几年的情况，也是他走进柳河县常务副县长职位后，才进入他的视野，却知道他一直和市委那边联系紧密，也知道他和黄天骅之前的关系。

市长在柳市里是第二把手，在市委里也是第一副书记，对杨冲锋的情况哪会不清楚？他的升迁，讨论时的争议和较量，郭喜春对他的扶持，还有市委组织部里的聂副部长等人的态度，王田方都很清楚。杨冲锋到柳泽县后，却一直没有到市里汇报什么工作，连市委那边也很少到，这时却突然出现了。

黄天骅背后的情况，王田方也知道一点，但更深的东西却不是他能够完全了解的。郭喜春在省里很出彩，要不是因为柳泽县的植物油厂集资案带来的负面影响，只怕他就到省里去了。但柳河县酒厂改制成功在即，又给他添了不少光彩，王田方如今正在为自己的前进一步努力着，对郭喜春心目正当红能人，还是不敢随意地推托不见的。

走进市长王田方办公室里，见市长端坐在自己办公桌后，神情有些严肃。面容神采很好，头发梳理得很有型。看上去精神焕发，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积极向上的良好印象。

心里明白，市长一开始总是要将上位者那种作派展示一下，也是对杨冲锋这样市委那边的人一种必要的矜持。政治这东西就这么玩意儿，随时都是先看阵营，再看利益，工作总是放在最后去考虑。甚至大多数人都不会考虑工作这个因素。

“市长，您好。”杨冲锋进办公室后见王田方在工作，先招呼一声。王田方也没有故意再为难，听到杨冲锋的招呼，抬起头来看着。秘书严容见市长的表情后，心里咯噔一下，将那种冷然的脸色急忙隐去。给杨冲锋端了杯茶，心里虽不愿，却不敢在市长面前打这马虎眼。王田方随即站起来往外走，走出办公桌，见杨冲锋迎上来，两人便握手。手握得有些意味，只有两人各自心里明白。

杨冲锋不去想严容的事，和王田方客气一会后，就谈起到市里来的缘由。直奔主题，也就不会让市长感觉到自己会刻意去巴结，从政治的角度来说，杨冲锋不可能对王田方怎么去讨好，王田方自己也明白这点，但要是直奔工作而来回报，两人之间都不会有什么多大想法。

听杨冲锋说到柳泽县城二期工程的改造规划，以及目前的困难，王田方沉吟了下说“杨县长，最关键的就是资金问题，市里的资金都是有计划安排的，一时也挪不出来。”

“市长，从县里节省资金的角度考虑，目前虽说紧逼一时，但从长远来看，至少可节省一两百万啊。”

“主要是资金来源怎么处理？”王田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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