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时代 第425章 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威廉非常非常努力，才强忍住了将维多利亚掐死的冲动。不爽，真的很不爽。那种有人在一瞬间否定了你数年的努力，你今后数十年时间的计划，真的让人想要疯狂起来。威廉虽然很努力地保持镇静，但最终还是露出了一点失态的表情出来。这种表情被维多利亚所捕捉，再然后，维多利亚露出了更加愉悦的笑容。

也就是说，是的，威廉已经被说服了。

“我明白了。”威廉对维多利亚点了点头：“那么，我们来说一下，有关赫里福德家族加入这场战争所需要的各项事宜，我们可以具体谈一谈了。”

“当然。”维多利亚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我们绝不会让自己的盟友吃亏的。”

“当然，我一直坚信这一点。”对话之后，威廉与维多利亚相视一笑，之前的种种冲突，威胁与矛盾，就好像在这笑容中随风而去，消失不见而来一样。

当然，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维多利亚已经明白了赫里福德家族的不甘与野心。同时，威廉也明白了布立吞人的可怕与威胁。双方再不能像是之前那样，维持一个亲密无间的姿态了。

这一切也让威廉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他没有足够的运输与交通力，可以替代航海运输，而他的海军力量还无法压过布立吞的情况下，除了与布立吞人紧紧地站在一起之外，他没有第二种选择。

这也是基于威廉最初的选择所做出的决定——威廉所创造的是一个依靠贸易与工业的发达的工商业国家，而对于工商业国家来说，运输与物资流通是其命脉。事实上赫里福德的庞大帝国在建立起的第一日，就已经布立吞人结下了因果。只是最初，威廉被一系列的胜利与荣誉蒙蔽了双眼，一时间忘记了这件事情而已。

而如果换过来，威廉所创造的并不是一个工商业国家，而是像前世他所在的那个“俄罗斯”一样的，封闭的农奴制国家的话，那么威廉就可以完全无视掉布立吞人的封锁威胁——当然了，事实证明，那种沙皇俄国式的农奴制国家就是垃圾，这个选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威廉的选择之中。

而对于维多利亚来说，威廉的一系列的表现也让她萌生了危机感。像是这样不甘屈居忍下的家伙，决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如果在接下来的战争中，他真的合作的话，也不能够去除维多利亚的危机感。在之前日德兰大公所控制的几块领土，注入弗里斯兰，不莱梅与梅克伦堡都会并入日德兰大公国。同时，维多利亚期望能将日德兰大公国升格为王国。由日德兰大公克里斯蒂安出任国王，并且成为帝国选候。

威廉明白，维多利亚之所以要提升日德兰大公国的力量，表面上是看在这位大公阁下不遗余力的帮助新教联盟，非常热心的面子上，但实际上还是为了制约赫里福德家族。

得到了全面增强的日德兰王国，将是布立吞人制约赫里福德家族的一张王牌。

不过无所谓了，威廉知道就算自己抗议也没什么卵用。无所谓就是无所谓了，他并不想要争。

他真正要争论的，同时也是接下来，威廉与维多利亚两个人的矛盾的焦点，集中在战后如何处理施瓦本家族的方案上——

维多利亚决定将施瓦本家族完全抹杀，而后将大摩拉维亚王国一分为二。变成两个独立王国。北方的波西米亚王国与南方的奥地利王国。同时，施瓦本家族在伦巴第的影响力将会彻底消失。伦巴第地区将排除帝国选侯之位。喀尔巴阡王国也需要重新选出一位国王。

就是这样，维多利亚将施瓦本家族全面抹杀，一点痕迹不留。

而对于施瓦本家族的另外两个小跟班，伯尔尼公国以及法兰克尼亚王国，维多利亚却没有太多的惩罚，法兰克尼亚将会割让部分土地，给予洛泰尔尼亚王国，进一步增强布立吞大陆派的力量。伯尔尼公国则是赔款。同时，这两个国家将“置于布立吞王国的保护下”。

最后，就是帝国皇帝的位置。维多利亚并不认为继续维持一位帝国皇帝有什么好处。她认为可以来一段皇位空置期——当然，这个时期最好越长越好。她既否认维持施瓦本家族的皇帝头衔，也不认为要克里斯蒂安大公，法兰克尼亚的萨里安家族或者威廉所属的赫里福德家族这些“帝国名门”成为帝国皇帝是个好主意。甚至，她都没想过要布立吞的女王以“弗里西亚女王”身份出任帝国皇帝。

因为那对于她来说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在维多利亚的如意算盘中，整个帝国将会四分五裂，各个势力或者增强，或者削弱，而后或者置于布立吞人的保护之下，或者龟缩一隅。这样一来，东哥特帝国内部的政治局势将达到平衡。而布立吞人理所当然会利用这种平衡，成为人类世界最强大的国家。

同样理所当然的，威廉对于这个提议坚决反对——在威廉的计划中，萨里安家族的削弱，与伯尔尼一起置入布立吞人的保护中，还有日德兰大公国升格与增强。这些他都可以答应。但他绝对反对将施瓦本家族一拍到底。

表面上，威廉的理由是将这样一个帝国名门，源远流长的贵族家族彻底消灭是极为不道德的。同时，失去了大摩拉维亚的支持，喀尔巴阡王国将无力面对黑暗精灵们的入侵，这对于帝国，乃至人类世界的安全不负责任。

但是实际上威廉与维多利亚都知道，威廉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继续留下施瓦本家族为他遮风挡雨——失去了大量领地，威望大减，甚至无法继续担任帝国皇帝的施瓦本家族对于布立吞的仇恨绝无法磨灭。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或许可以与赫里福德家族达成一定的默契。甚至重新结盟。这对于赫里福德家族未来与布立吞人对抗，取得帝国霸权有着极大的好处……

双方就这样一边冠冕堂皇的谈判，一边威逼利诱，但是谈论了两个多小时，还是谁都无法说服谁。最终，双方只能先决定将这件事情搁置不提，等战后再进行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