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炼山河 第1449章 抹去灵性

话刚出口，秦宇就觉得不对，面前衣着不整的女子，正哭的梨花带雨，他满脸不耐烦让人赶紧船上衣服……怎么看都像是，提上那啥就翻脸的渣男。

嘶——

明明就是好端端的找人带路，怎么事情突然就无比诡异的，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秦宇暗暗恼火时，对面龙女听到这句，第一个念头就是，秦宇要对父王不利！若非如此的话，哪里用这么麻烦，先跑到她这来，必是为了遮掩耳目。

我虽然怕死，但要我帮你伤害父王，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龙女擦了一把眼泪，内心又绝望起来，自己识破秦宇计划，拒绝后他恼羞成怒，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秦宇一眼就猜到了龙女此时念头，咬牙切齿低吼，“少在这胡思乱想了，真要动东海，本座直接出手就是，有骗你的必要？”

这话态度恶劣至极，更流露出对东海的轻蔑，龙女先是生出一丝恼意，旋即面露惊疑……因为事实貌似的确就如同秦宇所说，他要对东海出手的话，的确无需如此，因为就算父王，肯定也是打不过他的。

秦宇拂袖转身，“穿好衣服！”

这个龙女，委实太不像话，就算是自己一个人身在内殿，也不能如此的随意吧。

且不说她这一身布料极少，透光度也是超强，秦宇如今眼神又敏锐的不像话，尽管只是无意那么一扫，但该看不该看的，还是尽数收入眼底。

尤其这一刻，伤心欲绝的龙女只顾着哭泣、哀伤，全然没理会身上长裙是否处于正常工作状态，总而言之说句春光乍泄是最轻了。

被秦宇提醒了两次，龙女终于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脸色微红急忙拉紧，却发现衣着款式如此，上面拉起来下面漏更多。只得匆匆忙忙，找出来另一件长裙穿在外面，这才吐出口气。

唔，因为一些取向方面的原因，龙女这还是第一次在异性面前出糗，可对象如果是秦宇的话，仔细想想居然觉得还……挺刺激。

啊，如今这个时候了，我居然在想这些，怕不是疯了……不过这么一疯一尴尬，龙女终于恢复了冷静。

连衣服没穿好这种事情，秦宇还专门提醒，应该不是要杀人吧？否则根本没这个必要啊。而且他还转过身去了，根本就没往这边看……不对，转过身去是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吧！

想到刚才衣衫罢工自己半露模样，被秦宇看得清楚，龙女脸上涨得通红，一时倒是忘了害怕。

秦宇轻咳一声，心想再耽搁下去，不知道事情会变成怎样，还是赶紧转入正题，“准备一下，我们去东海！”

龙女松口气，又不觉有点失望，不过想想秦宇此刻越着急，就表明他越想摆脱现在的状况……也就是说，他并非毫无感觉嘛。

不知怎的，想到这里龙女突然就觉得，内心一下安定下去，这大概就是没道理的女人思维。

她嘴角勾了一下，对秦宇行礼，“是，请九先生稍等。”

片刻后，海中车驾出行，通过传送直奔东海。

车驾里，秦宇闭目盘膝而坐，一副精心敛神，双耳不闻外物姿态。

龙女撇了撇嘴，随即目露玩味，就在秦宇快要维持不住的时候，东海终于到了。

短短路途，可在秦宇感觉中，却显得颇为漫长。

他豁然起身，直接推门出去，眼神扫过眼前龙宫所属，沉声道：“带本座去见龙王！”

目送他离开，龙女低笑一声，突然就觉得这位拥有屠圣专业户称号的桃园九先生，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

接下来，龙宫内好一阵虾飞鱼跳，察觉到秦宇的气息后，龙王差点当场就逃了。好在很快发现，他是跟龙女一起来的，犹豫了好一阵，才勉强提着胆气跟秦宇见面。

“九先生，一别不久，先生风采更胜往日，实在令本王钦佩万分啊！”龙圣大人笑的爽朗，又有着几分亲近恭维，可秦宇还是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忐忑之意。

秦宇轻咳一声，终于从刚才，龙女带来的刺激中恢复过来，对自己表现暗感丢人。

就算已经很久都没亲近女色……咳咳咳，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吧，想来还是因为额外的刺激感……毕竟那龙女，取向是个不正常的，再加上那条小尾巴……嘶！打住，赶紧的打住！

再想下去就过分了，人家老爹在面前呢，庄重点！

秦宇按下念头，脸上不动声色，道：“龙圣，今日秦某来此，是有些事情询问。”

听到这句，龙圣心放下一半，姓秦的应该不是来找茬，否则就能直接开场了。可另一半心依旧高悬着……毕竟鬼知道他想问什么，万一得不到答案，或是不满意的话，未必不会翻脸。

“咳！敢问九先生有何疑问？本王但凡知道的，必定言无不尽……若有不知之处，也请先生多多包涵。”

秦宇猜到他的心思，也没去解释，“那就劳烦龙圣了！”吸一口气，他沉声道：“秦某想知道，对于大道之灵，龙圣有何见解？”

“大道之灵？”龙圣面露惊讶，看了一眼秦宇，似乎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秦宇不动声色，淡淡道：“不久前，秦某杀了一尊失控真圣，因而接触到大道之灵，其中有些忌惮不解，特意来向龙圣请教。”

龙圣脱口而出，“大道反噬！”他瞪大眼睛，紧紧盯着秦宇，“九先生，你遭遇失控真圣了？”

秦宇点头，“没错。”当即，将黑暗主宰失控之事，简单说了一遍，当然其中做了一些更改，不会暴露出涉及黑暗世界的部分。

黑暗主宰的身份，是他进入荒域的关键，当然不能泄露出去。

龙圣上下看了几眼，确定秦宇完好无损，气息强盛至极，内心里顿时感慨万千。

这秦宇，当真是强的一塌糊涂，遭遇真圣失控这般恐怖事件，居然还能完好无损，若非亲眼所见他几乎无法相信。

至于秦宇在这件事上说谎……只是想了一下，就被龙圣压下，他得多无聊才会这么干。

而且，通过刚才秦宇说的，龙圣也能够确定，他是真的亲身经历了真圣失控事件，否则内里详情肯定不会如此清楚。

轻咳一声，稍稍收敛心神，龙圣道：“九先生具体想知道什么？”活的久了，自然知道的多，对这方面他的确有些研究。

听到这句，秦宇眼神微亮，知道自己找对人了，沉声道：“一切！我想知道，关于大道失控的全部内容，希望龙圣能够如实告知。”

龙圣点头，心里却“咯噔”一下，秦宇如此急切想要知道这些，莫非是因为他……东海这条老龙本就忌惮秦宇，如今猜到这可能，更是一下子上升到了恐惧地步。

万一真如他所想，秦宇在东海失控，只怕整个东海一脉，就要彻底血脉断绝了！

想到这里，本就不准备隐瞒的龙圣，更是做好了和盘托出准备，秦宇想知道什么就都告诉他，绝对不能给半点刺激。

“这样的话，本王就得从头说了，九先生喝茶，我先稍微梳理一下，免得讲错了。”

抬手喝了杯茶，滚烫茶水吞入腹中，强自稳住心神，龙圣道：“九先生知不知道，关于大道凝聚，其本质便是临摹？”

秦宇目光微闪，点点头道：“知道。”

龙圣点头，“那就简单许多了。”他抬手敲了敲桌面，声音下意识低了几分，露出些许凝重，“其实，在本王理解中，随着大道凝聚，我等生命层次蜕变，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却也在同时给自己找了一位，绝对招惹不起的祖宗。”

他看着秦宇，“九先生既然知道了，大道凝聚本质就是临摹，想来也该清楚，你我临摹对象便是天地大道，临摹所得算是它的影子。而天地大道是何等的无上玄妙，便是一道影子也具备着，属于自身的意识——所以，这就是本王口中所提及的祖宗，也就是大道有灵！”

这解释，跟大师兄所说相同，却更加浅显、明白，显然在这方面龙圣体会更深。

见秦宇认真倾听，龙圣知道自己说的内容已得到认可，心头微松继续道：“你我皆知，大道为真圣根基，若非关键时刻绝对不会动用，更不愿让它遭受到半点伤害。”

“首先，大道的确是我等安身立命关键，任何受损都会对你我圣道，造成极大的伤害。但除此外，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大道受损会导致其灵不满，一两次倒是无妨，可通过时间及小心温养进行恢复。但若是受损严重，或者次数太多，便有可能导致大道之灵爆发，继而产生大道反噬一幕。”

秦宇眼底爆开精芒，龙圣从这方面表述，他对此事的认知，瞬间就变得清晰许多。

难怪，彼岸真圣对自身大道，皆是爱惜无比……之前秦宇对此，还曾暗生嘲讽。

需知道，大道既然是真圣最强手段，自然也是最坚固、强大存在，轻易很难受损，诸位圣人似乎太过谨慎小心了点，难免显得畏畏缩缩。

如今了解了此中真相，才恍然明悟，圣人们担心的不只是大道受损，更不愿刺激到其中隐匿的大道之灵！

见秦宇眼中阴晴不定，龙圣聪明的住口不言，端起茶杯安静喝茶，余光却不断扫过秦宇，越发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秦宇这小子，怕是真的出了一些问题！

想到他短短时间内，便以惊人速度崛起，或许便是走了捷径……而捷径，当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大殿安静下去。

许久后，秦宇吐出口气，缓缓道：“多谢龙圣大人解惑，秦某感谢。”

龙圣笑容满面，“九先生客气了，不过是活的久了，多了一些体悟而已，即便本王不说，九先生慢慢的也能知道。”

秦宇没就此多说，话锋一转，“敢问龙圣，可有办法防止大道反噬？又或者，秦某说的更直接一点，世间是否有办法，能将大道反噬隐患提前拔除？”

龙圣额头一下就冒出汗珠，本王就知道，姓秦的不是这么好打发，肯定还有后招。

果不其然，看着满脸平静，却一下就提出来，让人难以招架的问题。

无尽岁月以来，世间真圣更替无数，对于大道反噬之事，谁不想一劳永逸解决？

毕竟，能够成就真圣者，没哪个愿意身体里，住着个招惹不起只能供着的祖宗。

何等憋屈！

可这件事，涉及到天地大道，岂会如此简单？

直接说没有，看秦宇此刻脸色，怕是不会轻易罢休，龙圣大人一咬牙，沉声道：“此事乃困扰我等真圣的顽疾，世间还未听闻过，有谁能拔除大道反噬的隐患，但本王早年前与人交流，曾听说过一个说法……”

他看了眼秦宇，突然拂袖一挥，空间剧烈震荡扭曲，将大殿内外彻底封锁，又凝神感应几息，确定没有异常才继续道：“此人说，大道反噬之源，来自于大道之灵……若能将其灵性抹去，只余纯粹大道之力加以操控，自然就能彻底断绝大道反噬之祸！”

短短几句，龙圣说的额头冒汗，脸色难看无比，竟像是大病了一场。圣人与天地交感，体内大道便藏着天地之道的影子，尽管已扭曲空间，彻底隔绝内外，却未必就能做到，将所有一切遮掩。

万一这些言论，被天地大道感知，当着以为这个世界，是不会杀人的吗？呵呵！

可不要忘记，这世间存在着一种，最为恐怖的东西——天罚！

虽说轻易不会降临，甚至寻常修行者，便是听都不曾听说过，可天罚一旦降临，便是不死不休局面。

哪怕彼岸真圣层次，在暴戾天罚之下，怕是也只有身死道消下场！

秦宇心头一动，看着对面龙圣，脑海中念头剧烈翻滚，渐渐汇聚成一道强烈的直觉。

龙圣所言……只怕没错！

欲解决大道反噬危机，只能抹去大道之灵，而此灵涉及的到是天地大道……抹去大道之灵，便等于是逆天而行！

可以预见，这种事情绝对不被天地允许，甚至会降下恐怖责罚。但也只有这种，堪称暴虐的逆天手段，才有可能彻底解决隐患。

秦宇深吸口气，拱手道：“多谢龙圣大人。”

见他没再多说，龙圣吐出口气解除封锁，苦笑道：“类似之事，哪怕只是念头，都要尽量减少才是，以免出现不测……这是本王给九先生的提醒。”

秦宇点点头，起身道：“秦某还有些其他事情，需要尽快处理，就不在龙宫久留了，告辞。”

他转身就走，一步迈出直接消失不见。

看着秦宇消失之处，龙圣抖着手擦了擦额头冷汗，一下瘫坐在椅子中，心想这厮最好永远都别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