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辈子的约定

偷瞥柯雁归，看他独自沉思。

“母亲是不是做了好吃的等我们呢？好香啊，我都闻到了！”梁雪明拉着柯雁归的手往客厅跑去，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沈宁在后面追赶：“雪明~快等等母亲，母亲为你们做的衣裳好了，吃完饭后试一试吧？”

“辛苦沈姨了。”柯雁归回头笑着感谢。

沈宁气喘吁吁地摇摇头，心中感动。

坐上饭桌，仍旧是他们三个人。梁纵仍在外地管理生意，关梧知在自己院里吃了。桌上摆着她最爱的红烧狮子头，糖醋排骨，京酱肉丝。。。一回家看到这种场景真让梁雪明欢喜的不得了，恨不得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

在水盆里快速地洗了洗手便急着去抓千张包肉给沈宁吃。献好说：“为了感谢母亲给我们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谢谢母亲！”

沈宁几乎是哭着吃下去的，那眼泪滴在梁雪明的手上，仿佛滚烫的蜡滴。于是也不管自己到底哪儿犯了错赶忙道歉：“母亲~母亲我错了。”

沈宁咽下食物，摸着她的脸，紧紧地抱着她。心中异常难受。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是我的亲生孩子，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为什么命运还对她这样残酷。我的孩子在哪里，我的孩子在哪里啊！

她吸了吸鼻子，抹去眼泪，勉强地笑着：“雪明没有错，不需要道歉。母亲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梁雪明也皱起眉来，看她那热泪依旧往下掉便用袖子轻轻地擦，苦着脸说：“母亲不要哭了，雪明好心疼。有什么烦心事与雪明说说，说不定雪明可以帮您减轻些呢？雪明已经长大了，母亲其实可以依靠雪明的肩膀，不用再一个人默默撑着了。母亲的苦雪明都知道。是雪明的错。”

“雪明没错啊，一直没错。。”沈宁哭得更凶。因为她面前的这个姑娘太过懂事。而她昨晚才从梁纵那里得知了杜华的事。可怜这孩子还不知道杜华的死梁家也有参与，甚至可以说是梁家就是凶手之一。当年梁纵的那种**裸、渴望杜华死的迫切的心，那时她已经感受到了，只是她太单纯，被关梧知哄骗过去。

“母亲，雪明犯的罪大了，是您太相信我了。”梁雪明脑海里闪过过去的种种，也有了泪花。

这母子二人紧紧抱着，都痛哭流泪，客厅里的仆人都很茫然。

柯雁归摸摸沈宁的背算是安慰，他看了看梁雪明，她的眼睛依旧清澈，那么亮，想她也不需要自己安慰。

“吃饭吧。”

两人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梁雪明拭去眼泪的空隙打量沈宁，发觉到了异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掺着沈宁坐上饭桌。

“母亲要一直陪着我啊。雪明想一辈子吃您做的饭菜。”她腻在沈宁身边撒娇。

沈宁心欢喜，转头看柯雁归，揉揉他的头说：“雁归已经把我的厨艺学得炉火纯青，你以后可以吃他做的。”

“不要嘛，谁做的都不如您亲手做的好。答应我嘛好不好？”梁雪明用脸蹭她的肩膀，眨着大眼睛真诚地问。

沈宁被她缠得紧，无奈点头。脸上甜蜜的笑容就没散过。

饭后，梁雪明拿上沈宁为他们做的衣裳左看右看，这两件衣裳还是差不多的，都是淡绿色，她的衣服上绣有梅花，柯雁归的衣服上绣有青竹。本想拿了衣裳就回房睡觉，柯雁归非要拉着她补习。沈宁就看着他们二人慢慢磨。

“下次吧，明日考试，我临时抱佛脚也没用。雁归哥哥就别做无用功了！”梁雪明努力收回被他拽着的手腕。

柯雁归的态度很坚决，就不放。“不行。你若是今天不学，以后更不会学。你今晚学了，我保证明天你能考及格。”

梁雪明无奈，看向沈宁寻求帮助。

“雪明今晚跟我睡吧？母亲辅导你好了。”

“不要不要，算了算了。”她纠结着拒绝，拉上柯雁归的另一只手，“母亲都说了最近压力大，我不能再让母亲烦心。我这就与雁归哥哥好好学习去了，母亲早些睡吧？一定保重身体，不然我无论在哪儿都不放心。”

“嗯。”沈宁以手掩面，感动地点头。

梁雪明对她微微欠身施礼：“那我们这就走了。”

“去吧。”

出了院门，梁雪明的手被紧紧牵着，心中难受得很。总之满脑子就两个字，后悔！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倒也没有挣扎。

到了落雪院，她先去自己屋里试了试衣服，柯雁归也是。因为尺寸量的好，衣服刚好合身，穿的也很舒服，虽然朴素淡雅了些，但丝毫不会改变二人原本的气质。

“雁归哥哥，我好看吗？”梁雪明跳进他屋里，转了个圈，兴高采烈地问。

柯雁归直点头：“雪明妹妹穿什么都好看。”

“雁归哥哥才是。初见你就觉得你不该是普通人。就像是一盘青椒炒毛豆中的一根肉丝。”梁雪明想着比喻，突然灵光乍现说道。

“你就知道吃。坐下学习吧。”柯雁归拿毛笔的另一头敲她的脑袋，拖出身旁的凳子给她坐。

梁雪明乖乖坐上。知道他会强求自己学习，只是没想到他这么狠！学到子时！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睁眼的时候已经天亮了，舒服地躺在床上。书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尽，柯雁归躺在书桌上睡着，一脸疲惫相。

“雁归哥哥怎么不上床睡？”梁雪明心有亏欠，说话声很是轻柔。

柯雁归缓缓睁眼，看清她的模样后脸上便有了笑容，不自觉地。他没有回答。

“洗漱吧，用过饭后该去考试了。”她亦笑。

因为亏欠，在柯雁归洗漱时她处处帮忙，吃饭时也不停给他夹菜，热情的很。一大早地就能听见外面的唢呐声，吹得欢快活泼，好不欢喜。太子成亲，普天同庆。

她还是一如平常地坐上马车去往学堂，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而然，可外面震耳的鞭炮声就能够说明这不是平常的一天。这一天，百姓看她不再有羡慕，而是同情。她也觉得自己可怜，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她又不会愚蠢地去抢亲，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她往后再想与他聊上两句都是痴心妄想。自那天以后，他们就再没有任何交集，以后也不会有。

鞭炮声不通情理，时时提醒她今日要娶亲的那个人是昔日最疼她的承业哥哥，但现在那是别人的爱情，与她梁雪明没有半分瓜葛。

沈宁目送她，然后坐上另一辆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