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青的四合院 第410章 回头道沟过年二

大队长媳妇儿，“这孩子，这是哪弄来的，这么大的鱼？你不是花钱买的吧？这可得不少钱啊！你这孩子，花这钱干啥？”

大冬天上哪抓鱼去，这铁定是买的。这孩子！花这钱干啥，也不是外人家。自己儿子都没给买这么贵的东西，她当初认这个干闺女……唉！这怎么个话说的呢！

齐飞飞，“没啥，一年就这一回，咱还吃得起。”

大红和小军也看着稀罕，他俩倒是没啥心理负担，知道齐飞飞是给他爸妈的。

大红媳妇儿虽然没看见单独给自己和儿子的东西，看着这么多好东西，也是高兴的很，“妈，今天晚上炖鱼吗？”

大队长媳妇儿瞪她一眼，哪有当着送东西的人的面就说要吃的？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大红媳妇儿伸伸舌头，她嘴快了！可这不是三十晚上吗？年年有余，好兆头，再不收拾，晚上吃不上了啊！

齐飞飞面带笑容，“干妈，就炖上吧？我也没吃过呢！咱们尝尝好不好吃，要是好吃，下次我再弄。”

大队长媳妇儿，“你这孩子啊！听你的，今天咱们也奢侈一回，整条鱼都炖上！”

大红媳妇儿乐颠颠的挤过来，一手拎鱼一手拎刀，“妈，那我去收拾啦？”

大队长媳妇儿笑瞪她一眼，“去吧，去吧！”

齐飞飞，“干妈，今天你歇歇，我跟嫂子去做饭。”说着，把外边的皮袄脱下来，就要去厨房。

大队长媳妇儿拉住她，“来，上炕，坐这，跟干妈唠唠嗑，你嫂子自己能弄，前几天，都把肉，排骨，鸡啥的都弄好了，不着急。”

大老远回来的，歇歇，干啥干。

齐飞飞还犹豫，“干妈，我去帮帮忙吧……”让嫂子一人干，不大好吧？

大队长媳妇儿先脱了鞋，“来拖鞋，上炕，干妈给你拿个褥子，把腿盖上。来呀？杵着干啥？”

大队长媳妇儿说着已经从被乎垛上捞出一条褥子。

大队长也说，“上炕吧，跟你干妈唠唠嗑，她都念叨你好几天了。”

齐飞飞笑着，脱鞋上炕，大队长媳妇儿把褥子盖在她腿上。

“你跟干妈细说说，你对象他家几口人？条件咋样？”

齐飞飞有点儿后悔上炕了，这问题……

齐飞飞含含糊糊的，“他是当兵的，在家里是老大，还有弟弟妹妹，家里条件还行，过得去。”

大队长媳妇儿抱着孙子，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糖递齐飞飞手里，又拿一块扒出来，放孙子嘴里。

听的却认真，“哦，那你婆婆人咋样？好相处不？”

齐飞飞扒了一块糖放大队长媳妇儿嘴里。“她人还不错。”

大队长媳妇儿把糖在嘴里滚了两下，“你也吃，那你结婚，是单过还是跟公婆一起过？”

在一起的话，这又是婆婆又是小姑子又是小叔子的，怕是不好答对。

齐飞飞自己也扒了一块糖放嘴里，“单过，我们直接在外边结婚。”

大队长媳妇儿，“那他家说没说能给多少彩礼？”这可是大事儿，关系到以后的生活条件。

齐飞飞舌头在嘴里翻转几下，咽了咽口水，卡巴一下眼睛，“床柜子都有，到时候我俩买点日常用品，做两铺两盖，买两身夏天的衣服，两身棉袄棉裤，大概就是这些。”

大队长媳妇儿，“嗯，也还行。”农村娶媳妇儿最好的也就这水平，顶天了。城里应该也不算差，过日子是够了。

齐飞飞如坐针毡，她想下地干活去，又怕干妈发觉她躲出去，不高兴。

大队长媳妇儿，“人咋样？”

齐飞飞，“人挺老实的。收入也还行。”

大队长让两个儿子继续贴对联挂钱啥的，自己坐在地桌边上，吧嗒吧嗒抽烟袋。

低垂着眼皮，好像看着地上，其实耳朵听着炕上娘俩说话。心里在衡量着这门婚事咋样。

大队长媳妇儿，“工资多少啊？”

齐飞飞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展开，“一个月四十六。”

大队长媳妇儿往老头子那边看了一眼，“还行，也够养家了。那定没定啥时候结婚？”

齐飞飞，“等我回去，房子收拾收拾，买买东西，就结婚。”

大队长媳妇儿放了心，“挺好，挺好。”

想想又说，“你回去能安排工作不？”

齐飞飞，“暂时还不能，不过他说会帮我留意着，看看找个临时工先干着。”

大队长媳妇儿，“行，结了婚就别出去跑山了，又累又危险的，他能上班挣钱，收入也可以，你就把家照顾好，把他照顾好，早点要个孩子。”

有了孩子，这婚姻就稳定了，要不这回去没粮食关系又没工作，万一哪天他变卦了。

齐飞飞不赞成大队长媳妇儿的想法，她也不反驳，点头，“嗯，干妈，我记住了。”

大队长媳妇儿，“你离的远，有啥事儿，干妈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去，你自己多个心眼儿，啥事儿在心里多转几个个，别吃亏。

遇到啥事儿记得来信，我去不了，你干爸还能去，别啥都自己扛。”

说着还来眼泪了。姑娘出门子，当妈的各种的不放心，恨不得把能想到的，能做的，都提前嘱咐到，提前都做了。

齐飞飞拉着大队长媳妇儿的手，“干妈，你放心，到啥时候我也不吃亏。谁欺负我，我就打回来。”

大队长媳妇儿，“傻丫头，是啥事儿都靠打吗？你婆婆给你委屈，你还能打她？

她再多不是，咱也不能打老人。”

齐飞飞，“我婆婆应该不会欺负我。”

大队长媳妇儿，“不欺负你是最好，一家人和和气气。

话又说回来，过日子那有舌头不碰牙的，多少得有点儿磕磕碰碰，小来五去的，就过去了。

你别往心里去，憋在心里爱落病。

大事儿咱就跟她们好好理论理论，咱不吃亏。”

……

大队长媳妇儿各种嘱咐，齐飞飞不断点头答应。

直到有邻居来串门，大队长媳妇儿才停下了话头。

齐飞飞立马下了地，她不喜欢跟人闲唠嗑，更怕大家打听她找对象的事，赶紧去外屋地帮忙煮饭去了。

结果大红媳妇儿也好奇她的婚事，齐飞飞本来就是想找个由头从头道沟消失，不希望自己突然消失让这里关心她的人难过。谁知道她找对象的事怕是成了这里的头号新闻了！

她敷衍了大红媳妇儿几句，把话题引到孩子身上，当妈的对于自己的孩子，到啥时候都是唠不够的，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吃过晚饭刚收拾下去，林鸽和王中平就抱着孩子进屋了。林鸽把孩子塞王中平怀里，拉着齐飞飞的手，

“我白天就听说你回来了，忙做饭一直没空出来，这吃完晚饭，说啥我得先来看看你。”她们爱生气生气去吧！

“你回去的事儿，成了？”

林鸽眼里都是希冀和欢喜，还带着羡慕。

齐飞飞心里却很无奈，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啊！每个人见到她，第一件事儿就是关心她的对象。接下来的几天怕是要难熬啊！

装作害羞的样子，轻轻拉了拉林鸽的手，“嗯，过几天就回去了。”又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就转移话题道，

“你儿子长得可真像你，白白净净的。”

林鸽以为她害羞，也不追问，能回城就好，齐飞飞好，她也替她高兴。顺着她的话唠起了孩子。

刚好大红媳妇儿放桌子，准备包饺子，林鸽也洗手，跟着包年夜饭的饺子，几个女人围在桌子旁包饺子，小喜文也坐旁边，抓着一个面剂子揉来捏去。

王中平抱着孩子在旁边玩儿，小孩子看大家都玩儿饺子，他也“啊啊啊”的伸手要，齐飞飞回手给了他一个面剂子，那孩子还小，直接就往嘴里送。

王中平赶紧拉住他的手，“这不能吃，拿着玩。”孩子听懂了，用手抓捏着，还控制不好力道，一把就捏的面团从指缝间挤了出来，沾在手上了，他大概是觉得粘着不舒服，使劲儿摔着手，“啊啊”的大叫着，回头去看他爸爸，寻求帮助。

大家看他这样，都忍不住笑。

齐飞飞说，“林鸽，你去陪孩子玩儿吧，饺子也不多，一会儿就包完了。”

林鸽问大队长媳妇儿，“婶子，你家不包冻饺子吗？”

大队长媳妇儿，“不包了，冻的咋也没现包的好吃。”再说正月里人闲着，没事儿就串门子，谁赶上都帮忙包饺子，快得很。

林鸽没多待，她得回去帮家里包饺子去了，她家是要包冻饺子的，她大嫂抓着这几天她在婆婆家，恨不得把一正月的饭都预备出来。

林鸽两口子走的时候，齐飞飞送出了大门，往林鸽兜里塞了一张钱，“回来的急没来得及买礼物，你自己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吧！”

林鸽抱着孩子，还想把钱掏出来还给齐飞飞，“这不行，我就是来看看你，你看，这钱真不能要。”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齐飞飞压住她的手，“行了，跟我客气啥？你不来，明天我也得专门去你家，你今天来，我还省着跑了。”

林鸽感动的眼泪在眼圈打转，“飞飞……”她婆家一大家子，都没一个人给孩子压岁钱，那怕一毛两毛呢！

齐飞飞听出她的声音带着鼻音，“好了，大过年的！高高兴兴的，来年一年都顺顺利利。”

林鸽走了，不时来个邻居串门子，一晚上热闹的很。

到了十一点多，大队长和大红小军都回来了，开始煮饺子，平时都是女人煮饭，年三十半夜这顿却是男人煮，意思女人忙活一大年了，也让女人休息休息。

三个大男人在厨房忙活，大红往灶坑填柴禾，小军往锅里添水，大队长拿着个铁勺子指挥，“多添点儿，水少了，饺子容易破。”

“大红，你少凑点，都塞没缝了，那火还能着了吗？”年年煮也没记性。

大红，“没有很多，下面是稻草，一燎就没了。”

大队长，“那行，你点点试试。”

……

齐飞飞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想万一哪里不对，及时纠正，免得煮成一锅片汤。

大队长还真会煮饺子，等水响边了，指挥小军，“你去把饺子端来。”怕儿子冒冒失失直接把饺子倒锅里，又补充一句，“等水翻开了再下饺子。”

等水开了，大队长终于亲自上手，一手从帘子上往锅里扒拉饺子，一手拿勺子和搂着，以防粘锅底。

齐飞飞看大队长干的有模有样，就去放桌子，那边大队长媳妇儿已经捣好了蒜泥，大红媳妇儿拿了小碗里面放了一点儿水和盐，婆媳两正把蒜泥往碗里?。

突然外边传来“咻”“叮”“duang”的声音，大队长媳妇儿，“这是谁家啊？这么早就开始接神了？快，去看看你爸饺子煮好了没？”

大红媳妇儿麻溜去厨房帮忙。

小喜文一听见外边儿的动静，一下蹦下地，急忙把脚往鞋里伸，鞋子是带鞋带的，急的不行，“爸，爸，要放炮杖啦？奶，奶……”

越着急，鞋子越穿不进去。

大队长媳妇儿弯腰帮他把穿一半的鞋子脱下来，“鞋舌头卷里了，硬穿，能穿进去吗？”

说着，帮他把鞋整理好，重新穿上。

小喜文完全没听他奶说啥，着急的伸着脖子往屋外地瞅，就怕他爸出去放炮仗，把他落下了。

“奶，奶，快点儿，快点儿。”急的直搓搓脚。

大队长媳妇儿，“别动！落不下你啊！”又对着门外喊，“大红，放炮仗等等我孙子。”

好不容易等大队长媳妇儿给系上鞋带，小喜文跟个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爸，爸，二叔，快，快，咱家都落后了。”

小军点了一根大队长心爱的烟卷儿，大红拿着五六个二踢脚，爷三去了大门街。

大队长媳妇儿跟出房门嘱咐，“小心点儿，别把柴禾垛点着了！大红，你捂着点儿喜文的耳朵，别吓着孩子。”

爆竹声，鞭炮声，此起彼伏，新的一年在热热闹闹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