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颤动。
山岳在摇晃。
神与仙的争斗。
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鲜血洒落大地,余波毁灭山林。
没有人可以近前。
但有人在远处看见。
……
燕地四代弟子善言,号称百岁无敌,经燕地分宗传出消息称,善言自分宗而出,往蛮荒神宗而行。
于是这一路之上,俱都有人等在前头,意欲拦截善言。
有人只是想要斗个高低,分个胜负。
有人则想借着燕地善言之名,使自家名气传扬天地之间。
而另外有人则是要斩杀善言,心怀杀意而来。
也有人怀有异样的心思。
另外还有一些老辈人物,其寿过百,仍要寻善言的麻烦。
这些人都分布在燕地分宗到蛮荒神宗的这许多万里路途之间。
而在这附近的修行之人,哪怕远隔千里,也都能看见那斗法的场景。
那斗法的场面,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楚。
有时候看得清楚,令人觉得惊骇。而有时候,正因为看不清楚,才能让人明白,那等斗法的场面,已经比他们高出了太多,并不是他们所能插手进去的。
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为拦截善言而来。
当有人认出了那斗法的双方之后,便都陷入寂静之中。
有人意欲踏着善言而扬名天下,有人意欲教训这狂妄自大之辈,而有人则自认为乃是奇杰俊彦,不输任何同辈天才,于是要斗个高低。
而孟星然则以身相迎,将那百丈山峰,撞成了粉碎。但他亦是受创不轻,嘴角抹去了少许鲜血。
“成年神魔?”
秦先羽倒吸口气,心中难以置信,“我二人争斗,居然惊动了道祖级数的成年神魔?”
他心中万分吃惊,然后偏头看向孟星然,正要招呼他一起离开。
然而,就见孟星然把头一昂,说道:“我奉命迎你,怎能让你狼狈而逃?”
秦先羽惊道:“你要干什么?”
孟星然背负双手,看着远方渐渐逼近的神魔,满是少年轻狂之态,“我不修神魔之身,只修本我体魄,乃是我自认本身体魄断然不亚于任何一类神魔。今日既然得见,如何就要退避逃走?”
秦先羽听出他言外之意,心中骤寒,惊道:“你就算不输给任何一头神魔,但你仅是四劫不朽,仅是幼年神魔,而它乃是成年神魔。今日你避它,并不代表你输给了它。”
孟星然偏过头来,忽然说道:“相较之下,林景堂更适合成为我一生的对手。”
秦先羽默然不语。
“骄傲与勇气,便是不惧!”
孟星然说道:“生死之间,方能体悟……”
“纵是螳臂当车,纵是飞蛾扑火……”
“但我迎了上去,从此便是无惧,从此才能坚定我心中之信念,才能让我自己坚信,我之本身,不亚于任何神魔之道。”
“生与死,并不重要。”
秦先羽只觉他情绪平淡,未有半丝波动,仿佛碧波寒潭,更如幽邃星空。
不待秦先羽有所反应,孟星然已然化作流光,迎了上去。
褚魈王目光残虐,满是焰光,它双拳齐落,仿佛打塌了虚空。
这双拳未见光芒,却有万丈声势,胜于秦先羽所见的任何一记道术神通。
纵然是吕阳天尊洞府在此,也必然轰成粉碎,洞府大阵形同虚设。
面对这样一双拳头,纵然有再坚定的心念,也要为之土消瓦解,只剩无穷无尽的恐惧。
然而孟星然依然迎了上去。
他身形暴涨百丈,一往无前,挥出了擒鹏搏龙术至刚至阳的一拳。
然后在褚魈王的双拳之下,孟星然那强悍得胜于荒龙的体魄,崩作一片血雾。
秦先羽仿佛呆滞了一般。
忽地,一道光华从天而降,从虚无中诞生。
光华刷过了那片血雾,尽数收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