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悬于空中,落于地上,积蓄成湖。
那是一座灵湖,对于常人而言,能有洗筋伐髓之效。
“你坏了我两年道行。”
那人微微抬头,声音平淡。
当他开口之后,仿佛惊散了天地间无数迷雾。
迷雾散开,秦先羽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这是一个老者,与秦先羽想象中那鹤发童颜的仙风道骨之状,截然不同。
他似是六十花甲,然而头发墨黑,面容亦是光洁,只不过有些迟暮之态,因而看着已有六十来许的相貌。他身着古朴衣装,色泽灰黄,仿佛满是尘埃。
他膝上横着一剑,全无半点出色之状,锋芒内敛,万分寻常。
这就是冥昼太上长老?
当初还未踏足圣祖之境,就能强行让中州燕地划分第十脉,能让自身成为一代弟子,十脉首座。”
秦先羽微微点头,对于圣祖这等高深莫测,几乎不能想象的人物,他也不敢有半点轻视,更不敢有半点侥幸。
“事后他是否要脱困,其余大神通者是否要阻他,便看各人的想法了。能脱困是他的造化,不能脱困也是他的孽债,与你无干。”
冥昼说道:“只不过,你自家也要留些心眼。”
秦先羽道:“多谢太上长老教诲。”
冥昼微微点头,说道:“想来你心中还有许多疑惑。”
秦先羽道:“是的。”
冥昼说道:“也罢,你尽可说来,老夫为你解惑。”
秦先羽说道:“弟子成为本门当代弟子,并得十脉首座之位,此乃前所未有之事。若只说得了本门道剑传承,未免儿戏……”
“没有儿戏,就是道剑。”冥昼淡淡道:“若取你身上道剑之法,要栽培出一位燕地道剑的传人,虽然不易,却也不算难事。只不过,你能够登上这个位置,确实有许多原因。”
秦先羽问道:“例如?”
冥昼说道:“你身上的道剑,来自于大德圣龙,而要得到你身上的道剑传承,势必要从那圣龙眼下抢夺,非是易事。老夫得了景堂禀报,速往应皇山一行,与大德圣龙谈了一回,其中详细你不必知晓,但大约你是猜得出来的。”
秦先羽心想,这一场谈话,势必就与自己在燕地的地位有关。
“单凭那头大德圣龙,还动摇不了燕地无数万年的根基,他只不过是有了这么一个想法,而老夫细想之后,也觉并非全无道理,于是也就应下了。”
冥昼说道:“你若能修成道祖,立下燕地第十脉,其实我燕地也算不亏。至于这第十脉,其实早就是为我师弟冥空所设,只不过当初有些变故,他身死道消,而你作为他的传承,承载燕地第十脉,也在情理之中。”
顿了顿,冥昼叹道:“毕竟……你受过他的恩惠,勉强可算是他的正统弟子。”
“甘心认下的弟子?”秦先羽目光微凝,低声道:“哪一位?”
冥昼并未答话,只是说道:“你知道老夫为何执意要你当上十脉首座?”
秦先羽顿时沉默。
大德圣龙?
道剑?
原本就该立下的第十脉,因而需要传承?
明显都不足够。
“因为老夫千年以来,满怀歉疚。”
冥昼说道:“因为你的师父冥空,是老夫斩杀的。”
秦先羽眸子蓦然一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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