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 第633章 妖族的选择

这种变化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妖族向来与人类有协议，人类不入妖族地盘，入者自己找死，妖类不入人类地盘，违者也是自己找死，但今日，妖类不仅仅出了西北群仙谷，而且还是大举剿杀，没有人在乎什么协议。

“小雪，他与妖族到底有何瓜葛？为何妖族为他而战？”宗主大呼。

这个问题他是问错了人，小雪更不知道。

一个声音飘下：“叶天阁下与我族妖皇陛下生死之交，兄弟之谊，叶天阁下有令，完全等同妖皇令！”

随着这个声音，一条人影虚空百变，直入战场，陡然一个翻身，化身金色巨猿，巨猿口一张，一声咆哮震动天地，前面长河之水卷成，化成催命之索，直入紫龙军团，势不可挡！

“金圣妖君！”逍遥宫宗主大骇，此人法象一展，化身金色巨猿，张口一啸，地动山摇，这份威势，纵然是妖族之中，也是顶尖高手之列，相当于人类大圣二重天顶峰的高手，只有一人能达到此种威势，就是妖族八大妖君之一的金圣妖君，镇守西北群仙谷、号令千万妖族的妖族大豪金圣妖君。

“正是！”金圣妖君空中回头：“宗主速速穿谷而去，如果紫龙军团高层首领到达，本座无法保证你部的平安。”

一句话结束，叶天的人影突然从千军万马之中穿出，他一穿出。哧地一声，身后的千军万马同时化成血雾。

战斗已结束！

紫龙军团百万大军的分队全军覆没。

叶天脸上有笑容：“阁下是金圣妖君？”

空中的巨猿陡然一震，收回法相。成了一个中年男子，他在空中微微鞠躬：“是！金圣见过阁下！”

叶天道：“妖皇还未出关？”

“是！”金圣妖君道：“陛下时刻挂念阁下，如果不是闭关已到最要紧的关头，他一定会出关陪同阁下征战天下。”

叶天霍然回头。

金圣妖君的眼中也突然爆出火花，也盯着远方。

云层深处，如同隐藏着千军万马，压抑感扑面而来。

“敌人大军又到。此次看来有高手出击！”金圣妖君道。

“是吗？”叶天淡淡道。

似乎是回应他们的这番话，空中陡然一震。出现两支队伍，这两支队伍一出，成夹击之势，领头的是两名将军。身着紫龙神甲，威势绝伦，他们一出现，下方碧水长河突然就风云不渡，金圣妖君一双妖目都收缩了。

“看来是紫龙军团的四大将军之二，却不知是哪两位！”金圣妖君突然出现在高空，出现在叶天的身边。

对面的两名将军同时跨出一步，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叶天先开口了：“妖君这话无需问。他们自然是左将军与右将军！”

妖君心头一动：“阁下认识他们，莫非已经交过手？”

象他们这种高层人物，哪怕远隔千山万水。都会了解对方的底细，紫龙军团四大将军一直是金圣妖君了解的目标，因为他们乃是层级相当的人物。

“我不认识他们！”叶天道：“但我知道一点，四大将军只剩下两人，他们自然只能是左将军和右将军！”

“只剩下两人？”妖君脸色微微一变：“前将军与后将军何在？”

“死在我的手下！”

妖君猛地一震，完全愣住。他尊敬叶天其实只因为一点，他尊敬妖皇！叶天是妖皇多年出生入死的伙伴。又奋不顾身为万灵圣女牺牲，所以才赢得妖族几位妖君的尊重，他们尊重叶天，但并不是瞧得起叶天的身手，在他们看来，叶天的功力应该也只是泛泛，至少在进入妖皇谷之时，他的确只是泛泛，但突然他得知叶天斩杀了两大将军，此二人的功力都与妖族四大妖君相当，这么说来，妖皇陛下这个神奇的伙伴功力居然如此了得？

简直是不可思议！

对面两名将军的脸色更是变了：“叶天！你是叶天！”

只需要这段对话就足以证明他就是叶天。

“正是！”叶天长枪直指两大将军：“如果你们今日能让所有进入防线的大军撤回防线之外，尚有一线生机！”

“撤回防线之外？笑话！”左将军大吼！

“今日遇上叶天贼子，正好斩之！”右将军大喝：“以你之首，祭紫龙大旗！”

紫龙大旗迎风招展，杀气弥空！

后面妖族层层叠叠而出，覆盖后面的天空，同样是杀气弥空。

“逍遥宫全体部属听令！”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自山谷之内。

叶天微微一怔，他们还没走？

“是！”全体部属齐声应答。

“不走平安路，回首战沙场！”宗主说了十个字。

轰地一声，逍遥宫数十万大军重新出谷！

叶天的目光落在路小雪脸上，路小雪也正看着他，她的脸蛋一片潮红，又激动又紧张……

“杀！”对面大旗已动！

大战展开！

叶天陡然飞出，他的速度是所有人中最快，就算是功力通神的金圣妖君，速度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金圣妖君刚刚启动，叶天已到左将军面前。

左将军手一抬，一把巨大的刀直击而下，叶天手一起，万源神枪直击，轰地一声，左将军手中刀化成碎片，他的人也成血雾。

金圣妖君人在半空，两眼猛地睁大如铃，我的老天，一招解决！

轰地一声，右将军前方突然出现千军万马，这是保护的姿态，护主的心态！

但叶天化成金光横卷而出。前面的千名将军同时翻滚而出，在空中化成血雾，哧！一枪穿过虚空。笔直地插入右将军的咽喉。

此刻，金圣妖君才赶到！

他与叶天同时起步，但他到达之时，叶天已经斩杀紫龙军团两大首领。

这战斗有个屁的打式？

“金圣妖君，斩杀对方各路头目！避免我方伤亡！”叶天一句话说完，整个人完全不见。

就连金圣妖君，都看不清他的行动轨迹。对方各路头目纷纷坠落。

凡是身着将领服装的都在他剿杀之列。

金圣妖君一瞬间明白他的意图，这些紫龙军团最厉害的人还是身着紫龙神甲的将领。这些将领一旦发动，对他的部属、逍遥宫部属都是致命的伤害，所以叶天锁定的战略就是先杀将领。

此举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自己这方的伤亡。

两人默契达成，同一时间对各路将领展开攻杀。很快，又有一人参与进来，这人虽然弱得多，但同样不是一般将领能敌的，这人自然是逍遥宗宗主。

逍遥宗宗主，功至大圣初期，如果遇上紫龙军团各路分队长，估计就是凶多吉少，但此刻。这些重量级的人物几乎同一时间陷入两大高手的剿杀，自顾不暇，被他拣了个大便宜。以大圣境功力，猎杀中小头目，一时之间，斩杀千余。

而其他的妖族、逍遥宫长老同步出击，猎杀一般部属，也是战果丰硕。

一瞬间形成一边倒的战局。

很快对紫龙大军形成了压制。

再过片刻。紫龙大军将领损伤惨重，他们虽然功力个个骇人听闻。但遇到叶天、金圣妖君和逍遥宗主的功力，全都无一招之力，最可怕的还是叶天的速度，以他这种鬼神莫测的速度，所有的战场布置、所有的防范全都是徒劳无功……

紫龙大军血染沙场，退！

他们一退，后面的追兵就异常的勇敢，追！

追出三千里，血染三千里，随着最后一支将领组成的团队集体陨落，追击的紫龙大军全军覆没。

挟大胜之余威，两股兵马横扫万里，将碧水河这一侧的紫龙军团尽数剿杀，一些被紫龙大军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宗门重新回头，也参与到剿杀大军的行列，好一番绝地反击。

鲜血染红万里土地，甚至连残阳都已染红，叶天站立于一座高山绝顶，他身边是金圣妖君，他们已无需出手。

逍遥宫宗主立于另一侧山峰，他脸上多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

也是，多日来，逍遥宫损伤惨重，将自己的部属重新带回逍遥宫，避免逍遥宫十万年传承毁于一旦乃是他终极想法，他没有想到，他们也能反击！

这反击来了，是如此的痛快！

他的痛快仅仅存留于心底，而他的部属却爽快得多，个个喜笑颜开，几个长老甚至大呼痛快。

“叶天！”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叶天一回头就看到了路小雪。

这一刻的她，是他所见到的最不象圣女的模样，她身上全是血迹，她的衣衫也不整，但她却象一朵怒放的花朵，全身上下都是快乐与激情……

“小雪，我没想过让你们参战！”叶天的目光扫过逍遥宫大军：“这一战，你们又损失了数万人！”

“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路小雪道：“我们愿意！”

金圣妖君微微一鞠躬：“阁下，属下先行告退！”哧，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天和路小雪都微微一愣，属下？

他自称属下？

而且还称呼得如此的熟练？

他离开了，四周原本存在的妖族各头目也全都消失，夕阳似乎回复了应有的平静。

高山之巅，大石之后，叶天和路小雪并肩而立，路小雪脸上再度升起了红霞……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路小雪轻轻开口。

“直捣黄龙！将他们打出防线之外！”叶天道。

“你终于还是决定参战了！不考虑他们是如何对你的？”

这段时间里，路小雪听过太多金阳诸子的讨论。她也亲眼见过回云山系防守大军的冷漠无情，在这种情况下，她是能接受金阳诸子意见的。至少是无法反驳。

她一度以为叶天也是持这种意见，但叶天一句话颠覆了她的判断，他要参战！而且是直接杀回防线。

“不考虑！”叶天道。

路小雪久久地看着他，轻轻叹息：“你这样很傻知道吗？”

“为什么傻？”

“凤凰皇朝一直在压制你，就算你将腾龙大军打回防线外，也无法扭转他们对你的印象，甚至会加大皇朝对你的忌惮。从而对你形成更大的威胁。”

叶天笑了：“小妞儿开始真心关心我了？”

路小雪拳头举起，又准备给他一拳。但临时忍住：“谁关心你啊，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毕竟救了我族人数十万之众，有义务给你提醒。你虽然功力强横，毕竟也不是神，面对已成缺堤之洪水的腾龙大军，要想阻击是九死一生。”

“我从来没将自己当神！也知道有危险！更知道凤凰皇朝对我的戒心，但我依然得这么做！”叶天道：“别无选择！”

“为什么？”

“为什么！”叶天长长叹息：“小雪你有没有见过防线之外的村庄？你有没见过整个家园被夷为平地的族人？你有没有听过那些流离失所之人孤独的羌笛？有没有问一问那些普通人为何会带上一包家乡的黄土而远走他乡？”

苍凉的夕阳下，他低沉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一个从来没有人想过的话题。

在他的伤感中，小雪的心被触动了。

他考虑的不是凤凰皇朝，他考虑的不是世间传扬的帝路之争，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利益权衡，没有修为得失，有的却是一些很可笑的普通世界。但正是这些上等人根本不屑于提起的普通人、普通家族、世俗牵挂，却深深地打动了她。

这是一个神奇的人。

这是一个超级英雄！

这是一个与天下最顶级年轻人站在一块都毫不逊色的绝代高手！

但这也是一个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男人。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很迂腐很笨，却又让人不忍心去反驳，而且也无法去反驳……

“战争起，遭殃的永远都不会是站在顶端的那些所谓精英，他们败了依然光鲜亮丽。依然追求他们的所谓道，在他们的世界里逍遥着。遭殃的只是普通百姓！他们招谁惹谁了？他们只想着平安度过属于他们的几十年时间，但依然一次次地成为权力争霸的牺牲品！”

“你真的是很傻！真的是！”路小雪也长长叹息：“你要去，我不拦你，但我也得去！”

“不！这真是我要跟你说的！”叶天道：“小雪，你该回去了，回到逍遥宫，那才是你应该在的位置！”

小雪幽幽地道：“你真的觉得我能眼看着你去拼命？你真的认为我还希望你死？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如果就这样回到逍遥宫，我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叶天目光落在她脸上，她脸上有一缕奇异的神色，但她也勇敢地将目光与他相对。

叶天轻轻伸出手，轻轻搂住她，这次，小雪没有挣扎，静静地靠在他怀中。

“你爱上我了？”

小雪悄悄地将脸蛋埋进他的怀抱，她的声音仿佛从梦中传来：“我也很傻对吗？”

“是的！你是很傻！”叶天道：“接下来的路太艰难，你还是得走，只因为一点，你没有权力让你的家族为你的傻殉葬！对不起了我的宝贝！”他的唇落下，深深地吻在她的唇。

两人的唇分开，路小雪迷离的眼波悄悄泛起。

“别为我担心！”叶天道：“如果我不想死，没有人能制我于死地，战争结束后，我会去逍遥宫，接受逍遥宫对我的审判！”

“你真的会去？”

“会！”

“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根本不需要给的承诺？”

“因为我自己，我将一件事情的程序弄颠倒了。”

路小雪又有了点小迷糊：“什么事弄颠倒了？”

“弄你的程序！如果今天咱们干那个那叫水到渠成。合乎程序规定，但我将这件美妙的事情提前了半年，先上床再谈爱算是程序颠倒。我接受程序颠倒的惩罚，将自己送上门，你们是上美酒、上床还是上板子悉听尊便！”

哐！再哐！

路小雪连击三拳，痛揍，最后扯着他的耳朵压低声音训：“你真以为我是你女人啊？人家答应原谅你了吗？答应了吗？越来越放肆了都……”

叶天将她连双手一起抱住，深吻！

一吻立刻就消失！

一缕声音从天空飘来，进入路小雪的灵台：“亲爱的小宝贝。好好洗个澡，你老公去将什么狗屁紫龙将军拍熄。回来再钻你被窝啊！”

路小雪拼命跺脚，不要脸，大流氓，自大狂。

咳！一声咳嗽传来。路小雪猛地收起满脸的不对劲，回头。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宗主。

宗主脸色也颇有不对劲，两人躲在石头后面干什么？这一直是他心头思考的问题，凭探测是探测不到的，所以他才不对劲嘛，大长老给他汇报过，那个贼子将圣女强暴了，莫非还是真的？

两人之间还有情况？

“宗主……”路小雪深深鞠躬。

“他……他呢？”

“他离开了！”路小雪没有说他去了何方，只因为叶天还是有一句话打动了她。她没有权力将自己的族人送上一条如此艰难的路，她没有权力让自己的族人陪着他、陪着自己而殉葬。

“小雪，你是否已原谅他？”

听到宗主这句话。小雪还是回答不了，原谅，是否意味着背叛？对宗门的背叛？

“你如果不愿意回答，本座视你默认！”宗主长长叹口气：“今日他救我宗门七十万，杀圣子之仇一笔带过，你……你同样得原谅他！”

小雪猛地抬头。她眼睛里全是惊喜，他与宗门之间的仇恨消了？

永远不可解的结终于解了？

结解开。他可以成为她的丈夫？如果他真的成了她的丈夫，他强暴她那事更好解，真的只是将时间提前一点点而已。

天啊，压在心头长久的阴霾居然可以用这种方式消除？

“走吧！回宗门！”宗主道：“以紫龙大军的进度而论，他们到达逍遥峰大约还有三个月，咱们需要部署下一步的行动。”

“是！”路小雪微微一鞠躬，与宗主同时飞起。

他们没有绕道西北群仙谷，只因这大河之侧的紫龙大军已经全部清理完毕，他们可以从容回乡。

但他们也根本没有提重新阻击的事情。

因为在他们的字典中，将紫龙大军重新赶回防线外，乃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根本不是他们该考虑的问题，这是凤凰圣主才有资格考虑的问题。

西北群仙谷，金圣妖君召集各路妖王，共同探讨一个话题：叶天阁下究竟干什么去了？

有人说他有可能暗中护送逍遥宫的人回乡，有人说没这个可能性，逍遥宫回乡之路很安全，根本不需要护送，有的人说他应该是去了虬龙宫所在的地方，发生如此大事，他绝对应该是第一时间回到虬龙宫，这话很有说服力。

一时争论不休，金圣妖君听属下说了很多，终于抬头：“找出虬龙宫所在的地方，密切关注他们动向，一旦叶天阁下带领旧部起兵抵抗，西北群仙谷千万大军与其遥相呼应！”

一个赤发妖王道：“妖君大人，叶天阁下真会带兵起事吗？”

“绝对会！叶天阁下与紫龙军团之间的仇恨不可解，不可能共存于天地之间，不管皇朝给不给他帮助，他都会反抗，而不管他要不要求，妖族都必须与他配合！这是妖皇之命！”

他算准了叶天准备对紫龙军团出手，而且他也算定，只要叶天出手，必定会触动金阳诸子与虬龙大军，他没办法掌控叶天的行踪，但可以掌控虬龙军团的行踪，只要牢牢盯住虬龙军团，就能随时把握叶天的动向，就能形成与叶天的配合，但他决没有想到的是，叶天是在单枪匹马搞个人行动。

紫龙大军突破防线，真的如同缺堤之洪水，兵分无数路席卷天下，纵然千万精兵都不足以防堵，凭一人之力更加是痴心妄想，叶天同样做不到！

但他有事做！

防线已破，紫龙军团兵分无数路，他根本不知道这群大军去了何方，因为这群大军是流动的，一个日夜之间就能移动到十万里开外，不过，有一样东西是不会动的，那就是回云山系！

直逼回云山系，封住这个缺口，堵住敌人源源不断的大军，只要堵住，纵然千万紫龙大军进入凤凰帝国，也只是无源之水迟早都会干涸。

这是叶天不得已之下的选择。

这也是传唱百万年的伟大传奇的真正开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