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忘川 第116章 折磨的训练

“姑娘，用完膳后，还需练习下走路的体态，便可结束了。”

“好。”

苏汐禾想着走个路能有多麻烦，不就是抬头挺胸小碎步，想想可以很快回去歇息了。

当孔嬷嬷从桌上拿起一个瓷碗放在自己的头顶上时，她知晓自己想错了，走路还真的可以很难。

“姑娘牢记走路不宜过快，不宜迈太大的距离，头顶的碗不可落下，落下既要重新来过。”

“老奴差点忘了。”

孔嬷嬷从袖中拿出一根短筷，放在苏汐禾的嘴中：“保持微笑最为重要，姑娘可以想象一下，每当王爷下朝归来，瞧见仪态端庄且不失笑容的姑娘，该有多么欢喜。”

“……”

苏汐禾小心翼翼地走在卵石路上，尽量保持在嬷嬷拉的红线上，早知道皇家的人都喜欢这种练杂技的女子，自己便不答应的那般爽快了。

用膳不似用膳，走路不似走路，不知道该有多少让人惊讶的礼仪要学，现下退婚还来得及么！

“啊……”

苏汐禾一头倒在软枕上，今日一共摔了五个瓷碗，两根短筷，在孔嬷嬷垂头丧气的声音中结束。

不过，好在还未曾挨过手板。

“姑娘，可是累了，可要奴婢按按肩。”

常乐不知何时进了屋，苏汐禾缓过一口气来，点了点头。

“姑娘，头一日学习礼仪，定是乏了，奴婢给姑娘按按就会好上许多。”

“实在是太难学了，为何走路不能好好走，用膳也是……”

“咕噜噜～”苏汐禾的腹中传来一阵叫声，似在抗议。

“姑娘可是饿了，正巧王爷吩咐奴婢给姑娘准备了些吃食，姑娘可起身用膳。”

“也好。”

苏汐禾从床上爬了起来，故意迈着大步，走到桌前，桌上有许多自己爱吃的素菜，让人看了胃口大开。

不一会儿就没了半盘豆腐，常乐从腰间拿起锦帕，擦了擦苏汐禾的嘴脸，笑着看向她。

“姑娘，慢些吃，别噎着了。”

“常乐，你不知道，我午膳都没吃什么，又练了许久的走路，着实有些饿。”

“谁能想到做个王妃，竟也这般辛苦。”

又吃了许多山菇，苏汐禾这才满意的放下竹箸，这顿饭真的来的太及时了。

常乐收拾完桌上的饭菜之后，便走到苏汐禾的身边，瞧着苏汐禾拿出书袋，抬起衣袖，帮其磨墨。

“姑娘，可是要写字。”

“嗯。”

苏汐禾拿出自己昨日临摹的字，回想起白日夫子说的话，无奈的又抽了几张新纸出来。

谁叫自己写的如此的差，只能多练习了。

“常乐，你可曾读过书习过字。”

“回姑娘，奴婢入宫前曾读过几年书，因家中父亲的缘故，也习过字。”

常乐的目光定格在苏汐禾练习过的草纸上，好似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那你觉得我写的如何？”

苏汐禾笔下努力的写着“一”、“二”、“人”。

“姑娘不过初学，能写到如此已经很好了，奴婢第一次习字的时候，笔都握不住。”

“真的？”苏汐禾拿起刚刚练习的“人”字，也觉得甚是满意。

她拿出一张新纸，抬起笔，问道：“常乐，你可会写十七二字？”

常乐磨墨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继续动了起来，眼神移向别处。

“回姑娘，奴婢会写。”

“那能不能请你教教我？”

“姑娘言重了。”

常乐接过苏汐禾手中的毛笔，“十七”二字跃然于纸上，笔锋凸显，苍劲有力，甚至不像是一个女子所写的字。

苏汐禾虽然不会写字，但也知晓这两个字写的同夫子的字那般好看，忍不住赞扬道：“常乐，你的字写的可真好看。”

“奴婢不过是碰巧以前在家中，常写数字，写的多了也就有了形状。”

“常乐，你写的真的很好看，不知我要练上多久，才能够像你一样。”

十七，这两个字原来长得这般模样，很好记。

常乐退回原来站立的位置，手下磨墨的动作慢了几分。

“不知这两个字对姑娘可是有什么意义？”

“是啊。”苏汐禾临摹着纸上的两个字，“从我看不见的时候，我便最喜欢这两个字，如今终于能够看到这两个字是如何样子。”

只是，再也没有可能，见到那个人了。

至少，他的名字，还能够永远留在自己的心中。

苏汐禾开心的拿起案上的纸张，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常乐，你看，我会写了，写的可好看？”

“好看。”

就这样，接连几日在夫子与孔嬷嬷的教导下，苏汐禾的字终于有了进步，摔碎的瓷碗，也从五个变成了三个。

等来了难得的休息日，却在回住所的路上看到了焦急的常乐。

“不好了，姑娘，安义公主不见了！”

“不见了！你别急，慢慢说。”

常乐咽了一口口水，开口说道：“回姑娘，奴婢如往常一般陪公主回宫，在半路上遇到一个宫婢打碎了玉瓶。公主不忍见她们被责罚，正巧公主殿中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玉瓶，便命奴婢前去殿内取出，谁料奴婢取完玉瓶回来，公主就不见了，那个宫婢也不见了。”

“那你在周围找过没有？”苏汐禾跟着常乐，一同前往柴珺宁消失的地方。

“都找过了，就是这儿，奴婢刚刚同公主就是在此处遇到的那个宫婢。”

苏汐禾驻足原地，环视四周，此处有些狭窄，不像是宫婢们平日里会走的路，她们平日端送物件，并不会选择这么偏僻又不好走的道路。

卵石路上，没有玉瓶的碎片，这儿离安义公主的寝殿很近，一来一回根本不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把人带走，还将地面收拾的如此干净，不留下一块碎片。

只怕那个宫婢是等在这儿，见到公主之后才摔碎的玉瓶。

“怕是有人要对公主不利，这附近有什么偏僻人少的地方么，或者无人去的地方？”

常乐立在原地，沉思片刻，突然抬手指着西边。

“对了，西边有一处院落，是用来堆放宫里一些不用的物品的，只有一个管事公公偶尔会去，平时很少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