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赤司妹妹是审神者？ 第190章 明牌

对于斗雪灵力的深厚程度，没有什么能比专属于她的刀剑更清楚的了。

“原本时政和我签订的是临时契约，成年后再根据个人意愿，选择是否更换为雇佣\/终生契约。”

“但三年前我主动找到时政，将临时契约修改成了终生制。”

随着斗雪的话语，药研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对于他们这种被抛弃、伤害过的刀剑而言，斗雪这种审神者无疑是理想般的存在。

但他也很快察觉到斗雪眼中的迷茫，或许他的小主公有些...后悔了？

“年满18岁之后，我就无法再回到现世，这是条约中明确要求的。”斗雪自顾自继续说着，“其实时政的这个要求很合理，担任审神者就意味着...可以不断穿梭过去未来，如果和现世联系过于紧密。”

“一旦亲近的人遇到危险，或者生活不尽如人意，以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很可能会忍不住主动篡改历史，所以斩断和现世的联系是很有必要的。”

药研张了张嘴，嗓音有些干涩的询问，“所以大将后悔了吗？”

后悔选择冰冷的刀剑、后悔放弃现世的生活、后悔...为了历史而献身。

斗雪沉默良久，久到药研紫眸中的星光都要消散了，才轻轻摇了摇头。

“后悔谈不上，或许只是有些遗憾。”

一直以来斗雪都以积极的面貌面对刀剑们，除了三日月，很少有刀剑见到斗雪伤心低落的一面，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自家主公今天选择和自己谈心，但药研能做的就是——没有任何隐瞒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大将可能不知道，短刀化形都是小孩子，但作为人类贴身佩戴的刀剑，见识到的人性其实远多于太刀们。”药研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您所说的遗憾，其实某种意义上就是后悔。”

“只是您的大义让你愿意舍弃了小我成全大我。”

“诚然如果有一天大将选择离开我们，我们会十分难过，但如果让大将失去幸福，那就不是难过，而是失去了作为刀剑保护主人的信念。”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大将选择能让你幸福的未来。”

“...你们是这样想的吗？”斗雪有些迷茫，“三日月也是吗？”

“或许主公可以当面问三日月殿。”药研意有所指。

斗雪顺着药研的视线看向窗外，三日月正站在樱花树下，平静的注视着自己，肩膀上积攒的花瓣似乎在叙述着，他已等候许久。

药研离开了，留下斗雪和三日月一人一刀，静静的注视着对方。

知道自家主公在纠结，三日月便主动开口。

“在我回答姬君的疑惑之前，我们不妨先聊聊三日月宗近这把刀。”

“世人都说三日月宗近是‘天下最美之刃’，无数人趋之若鹜，在这样的追捧下，绝大多数的三日月宗近应当都与曾经的我一样，是极端的自我主义。”

“审神者是唤醒我们的人，却算不上我们的主人，更多的只是上下级关系，姬君应当是没有听过任何一把三日月称呼自己的审神者为‘主人’。”

斗雪抿了抿唇，“可是我...听过你这么喊我。”

“那是因为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三日月了。”

三日月眸中的金月一如既往明亮，但他的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一瞬间就让斗雪想起了6岁那年的夜晚，破败的废弃本丸中，身上遍布骨刺的三日月。

“正常的三日月是一把神性远高于人性的刀剑，但暗堕过的我，早已无法回到当初的心境。”三日月将斗雪的双手拢在手中，“姬君当初救回的，只是一个名为三日月宗近的怪物罢了。”

“几千年的阅历下，人类需要的亲情、友情、甚至爱情，只要姬君需要，我可以一辈子不露破绽的扮演。”

“我可以伪装成任何模样，只要姬君能一直留在我身边。”

“...三日月。”这样的三日月让斗雪有些陌生，却并未感到害怕，即便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

“姬君如此聪慧，应当很清楚，这十年间我潜移默化的影响，造就了你如今的性格。”三日月神情淡漠，“一切的确如我所设想的那样，神性大于人性的你，自然而然的选择牺牲自己守护历史。”

“也就是...留在我的身边。”

“待百年后你自然老去死亡的时候，我会带着专属于你和我的记忆，跳入刀解池。”

“你说这样好吗？我亲爱的姬君。”

斗雪绿色的双眸中，清晰的映出三日月绝美却冰凉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不将我神隐？你明明知道我真实的姓名。”斗雪反问，“那样的话，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甚至可以不受时间的影响。”

“按照你的说法，你应该很想独占我吧，就像你曾经问的‘你愿意只做我一柄刀剑的主人吗？’”

看到三日月怔住了一瞬，斗雪眼中满是笑意，语气十分笃定，“所以即便有些差别，但你还是三日月宗近，你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你说的这些话，其实是在逼迫我放弃你，对吗？”

“就像6岁那年，故意用骨刺吓唬我，希望我不要跟随你离开一样。”

“三日月你对我...还是太心软了。”

“...”三日月沉默良久，才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或许是吧。”

“髭切曾经问过我，是否会后悔将你培养成如今的模样，我想现在我有答案了。”

“我后悔了，如果姬君不这么好、不这么符合我的心意，或许我会狠心一点。”

“但现在，我和药研一样，不希望你有丝毫的难过。”

最具神性的刀剑，日复一日之下，终究还是染上了专属于人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