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造反史 146妖石

当初众人虽然也觉得奇怪，但王坚持要这么做，而魔王也是虚弱至此，妖王又是一副随时要杀人的模样，自然无人敢违背他们的意思，当日两族士兵就一起撤出了神界。五界大战就此彻底结束。但最终谁都没能得到好处，得到的只有两败俱伤。

没过多久，歌默就听到魔界传来消息，说是老魔王重伤，接着又是歌若的失踪。

再之后的事情，苏潇若也就基本上都知道了。歌若必然是去找了莫问，接着又是紫慕的挑拨，黑界的出现。只是那个遗留了千年的秘密也随着魔王妖王的仙逝被掩盖了起来。当初参与五界大战的人也渐渐消失，所以那件事情也就无人提及。今日要不是苏潇若问起，估计歌默也绝对不会再提。毕竟那个谜可能永远都没有解开的一日了。

“这么说来其实当初是应该算是我先们言而无信的吧？”临战退缩，也算是把魔族坑了。虽然之后魔王也宣布退兵，但怎么看都应该是歌宇因某种原因与魔王决裂。这么说来当初在神界里面一定还发生过什么，难不成神王用了什么离间计之类的，让两王不睦，最后换来了胜利？看来即墨也不算什么，他最后都没能阻止的事情，偏偏让神王轻而易举的阻止了。

看来两兵交战，果然还是攻心为上的。要是神王早些出面，哪里还有兵临城下的时候？

“当初也有传言说叔王与魔王为了神王的位置而打了起来，所以才会如此。甚至有人说是叔王临阵倒戈。但当初叔王听了这些后只说了一句，谁欠谁的还不一定。此后对此事再也不提。就算我问过多次究竟神界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也从不回答。”

歌默倒是一贯的没心没肺，话说的也没有一丝歉疚之情。看样子，比起魔王来，他还是比较相信歌宇的话的。好歹也是他的叔叔。怎么都比一个毫无关系的魔王来得可靠吧？更何况说这些话的人大多还是魔族，歌默就权当他们是因为妖族突然撤兵，心里不忿才会如此的，所以众人虽然疑惑，对这种流言倒也从未当真。

何况这事也过了千年之久，估计连魔族都快忘记了，更不用说是妖族。

魔王究竟欠了歌宇什么？听了这话首先当然会这么想，苏潇若也觉得这事情有蹊跷，可是连歌默歌若都不知道的事情，自己又怎么可能想出结果。可好歹也是两界的王。又能欠对方些什么呢？而且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才会让他们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同时决定退兵。

看来这个谜永远不能解开了，苏潇若也不再纠结于这一点，只是继续问道：“那叔王呢？”

“死了。回到妖界不久。在听到魔王的死讯之后没多久就死了。”歌默依旧是言简意赅，似乎歌宇的死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好像他所说的只不过是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一般。

苏潇若望着歌默，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哀伤，但最终也是无果：“你不难过吗？”虽然歌默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这个弟弟对自己的关心，按理来说，他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

“难过？千年的时间，我都已经快急不得他的相貌了。谈何难过？”歌默笑笑，语气里却带着一点自嘲。

不过千年之久，也的确足够忘记一个人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歌默的话，苏潇若的心里却有些感慨，那种无奈虽然被他压抑了下去。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不是心甘情愿的去遗忘，而是忘了该怎样想起来。只是虽然忘了容貌，但有些感觉应该会一直留在心中的吧？就比如他现在的无奈。

“他，怎么会死的？”不是说重伤的只有魔王吗？苏潇若不希望看到歌默无奈的样子。他其实比谁都要重感情的。可歌宇怎么会死？该不会是……殉情吧？难不成歌宇和魔王本来是一对儿，结果闯进神界之后才发现。原来魔王千辛万苦的打上去，其实是因为一直深深的爱着神王，所以倍感受伤的歌宇因爱生恨打伤魔王，自己撤兵回去妖界治疗情伤了。

哪知道因为自己出手过重，歌宇竟然真的把魔王打死了，伤心之下自然就随魔王去了。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一开始歌宇要无条件的与魔族结盟了，都是为了情郎嘛。

不过这些猜测苏潇若都没敢说出来，她现在还不太明确歌默对歌宇的感情，万一一个不小心毁了歌宇的名声可不好。更何况好歹也是歌若的叔王，死者已矣，她这么想实在有些不太好。不过这个说法也确实算是合情合理，要不然怎么解释魔王一死，歌宇也随他而去了？

“他的死与魔王没有关系，否则父王这次又怎么会同意帮莫问？”

等等，苏潇若怎么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没等歌默回答，她就继续问道：“对了，我记得莫问之前告诉过我，妖石也被神王拿走了，可是为什么你……”苏潇若可记得莫问告诉过她，因为妖石也被神王抢走了，所以这次妖魔才会被迫结盟的。可是为什么听歌默的语气，妖界打上神界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甚至连报仇的理由都不成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她总是隐隐有种感觉，妖石离她并不远。

虽然苏潇若从来都没有见过妖石，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分外熟悉，甚至到似乎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的地步，难道因为自己是妖族的缘故？这些疑惑她从来没对人说过，今日一股脑儿的都问了出来，只是想一次性全都知道而已。否则她真的要被自己的好奇心给淹没了。想想她能忍到今日才全部问出来，的确已经比以前有很大进步了。

“妖石其实从未被神王拿走过，”歌默看着一脸错愕的苏潇若，面无表情地解释道，“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当初你被仙族追杀，而且又出了黑界的事情，甚至连妖族也……如果再留在这里，若是事情闹大，只怕最后五界都容不下你，所以叔王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把你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等所有事情都过去了再接你回来。”

“你说当初是他送我到我的世界的？”听了这个消息，苏潇若不但没有觉得明白，反而更加震惊了。当初歌若的回忆片段里有她被送到另一个世界前的声音，那个苍老的声音苏潇若一直都以为是歌若父王的，如今看来居然是歌宇？看来自己的确是思想太不单纯了。居然还往殉情的方面去想。结果始作俑者却是自己，想到这里，愧疚的感觉油然而生。自己也未免太忘恩负义了。

“没错，叔王借住了妖石的力量将你送到另一个世界，结果自己也因为油尽灯枯而死。”接着歌默就不说话了，沉默的看着苏潇若，目光里有某些复杂情绪闪烁着。却并非是责备，只是更多的是希望苏潇若明白些什么，但究竟是什么呢？他却也不愿再说出口。

苏潇若默了，这回是真的默了，为刚才自己那些胡思乱想而愧疚，歌宇是为了救她，将她送走才会死的，自己感激都还来不及，居然还在想着一些完全不搭边的事。想来自己还真的算是个白眼儿狼，居然忘恩负义到这个地步。虽然苏潇若从来不认为自己于歌若有多大关系，但如果没有歌宇，自己压根儿不会存在于这个世上，所以她想不愧疚，想不感激都难。

眼下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难不成要说我听到这个消息很难过？自己对歌宇可谓是没有一点记忆，比一个陌生人好不了多少。可是却突然得知一个陌生人为了救自己而死，她该怎么说才对呢？再多的感激也无法轻松的宣之于口，好像突然之间身上就背负起了某些很重的担子，压得人心慌，却又知道自己根本就无从卸下，只能就绪背着。

“你不用觉得愧疚，这些都是叔王自愿的，他临终前也交代过，若是我们将你接回来，告诉你不必觉得有所亏欠，他原本也已经生无可恋了。”歌默大概是猜到了苏潇若的想法，这句话姑且算是在安慰她吧，只不过看他的样子，更像是在冷冰冰的转达歌宇死前的遗愿。

不要她愧疚？苏潇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存在是以某个人的消失为代价的。可事实就是如此，为了她活，歌宇就必须死。这样的交换值得么？还是歌宇真的已经不愿再活下去了，所以才将生的希望留给了他的侄女？

“在许多人眼中，叔王都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甚至许多妖族大臣也认为他当初的做法不止害了魔族，连妖族也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甚至一度恶化了两族的关系，他甚至还对外宣称妖石也被神王抢走，这让众臣更有了另立新王的理由。也就是我们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