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造反史 第十八章 爱恨

碧园，城里最出名的青楼，也是当初红线所在的地方。甚至大名鼎鼎到苏潇若这个有口不能言的人和刘丫头就进那么一次城都听说过的地步。

“算了，他爱去就哪去哪，都跟我没关系！”红线一听似乎也火了，转身就走，后面的人自然也不会阻拦。

苏潇若自然明白红线每隔几日是要去哪里，之前青蓉和卫书他们就告诉过她，魑鬼不可能不吃人心，就好比人不可能不吃东西是一样的。但是如果告诉韩青他的夫人居然是要靠人心才能活下来的怪物，相信韩青只会转头就走吧？之前就算没有问过红线那个道士的事情，但是这不代表他就真的不介意自己娶的是一个要吃人心的怪物。

所以红线说不出口，何况她的心性本来就高，就算韩青怀疑，解释不出，也不愿解释。所以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接着就是许多个红线与韩青争吵的画面，不过大部分也都是冷战而已，韩青每次问红线她要去哪，红线也不回答。接着韩青去青楼的次数更加频繁，每次都适合的酩酊大醉回来后就在书房睡下，红线也不闻不问，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僵着，一个不愿解释，一个不愿低头。

终于到了一日，韩青带了另一个美艳的女子走到红线的面前，说他要纳妾，所以来问红线的意思，语气里满是挑衅的意味。

然而红线只是看了一眼那女子，冷冷地答道：“你说过要永远一起，原来也不过如此，你要娶就娶吧。”说完就离开了。

苏潇若清楚看到韩青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只是很快就被他与那女子的调笑声掩盖了。其实苏潇若看得出来那女子眉眼间与红线有些相似，而且韩青既然愿意问她的意思，或许是希望红线可以反对的吧。只不过最后，红线只是静静地走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只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没过多久，韩青的妾侍入了门，两人的关系就更加糟糕了。那妾侍知道红线并不受宠，一进门立刻就踩到她的头上来了，吃穿用度全都要比她这个正室好，只要稍微差了一些就开始不乐意。原本这没什么，红线只过自己的日子，对这个女子并不怎么搭理，但是渐渐的那女子就喜欢来找她的麻烦。甚至有流言说她想要取而代之，将红线赶出韩家家门。

但是红线是什么女子，平日里不计较什么吃穿那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又或者是从韩青纳了妾之后，她的心也跟着死了。又何必跟一个小丑一样的女子计较？但是或许就是这样，那女子以为红线是怕了她，所以这日红线又要出门，却被那女子拦住，说是一定要搞清楚她究竟要去哪里才肯让红线离开。

一开始红线还是继续不理不睬，但后来，那女子扯住红线的头发坚持不肯让她离开。到最后甚至扇了红线两个耳光。最终，红线还是被激怒了。

晚上，韩青从药铺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死掉的爱妾，尸体早已经凉透，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屋外的凉亭里，旁边还有几个素日就喜欢帮着那女子欺负红线的下人的尸体。而红线，就坐在那女子的身边，静静地看着。直到韩青提着灯笼走近，才缓缓地抬起头。

“既然你想知道我每次出去都是做什么，那好，只要你喝了这杯茶，我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红线看着韩青笑道，虽然此刻苏潇若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声音也让人心里发颤。这场景，也是格外的恐怖。

其实苏潇若也明白那杯茶就是整个悲剧的开始，因为在红线把茶递给韩青的时候，她看见那杯茶先是变红，才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但是就算自己想上前阻止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韩青，他似乎是被什么蛊惑了，双眼渐渐无神，然后呆呆地接过那杯茶一口饮下，接着就听到韩青痛苦的叫喊声音，接着，世界一片寂静。

韩青醒来之后，红线就坐在他的床边，接着红线果然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没有丝毫隐瞒。韩青也终于知道，自己娶的是一个每隔几日就需要吃人心的魑鬼。但是这些都不及知道自己同样成为了魑人，如果不吃人心，一样会死来得惊讶。

“你既然从来不曾爱过我，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韩青听完之后痛苦地说道，拳头举起来正对着红线，但是最终还是重重地落到了床沿上。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要去哪里吗？这就是告诉你的代价，何况这样你还能长生不老，有什么不好的？到时候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怎么不高兴，你是不是还想知道之前在城外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吗？”红线淡淡地笑，似乎从来不认为将韩青变成一个魑人是坏事。

“不必，我现在不想知道了。”韩青躺了下去，背对着红线不再说话。

从那日起，两人就一起将各种人骗入韩府，一起吃人心脏，可是那之后，韩青没再和红线说过一句话。两人虽然还是住在一起，却已经形同陌路。而韩青的身体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需要人心。

接下来就是苏潇若和刘丫头被捉进韩府的那一日了。

“还记得大婚那日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啊，我都记得，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那个女子是不是我吗？那是我啊，这些我都记得啊，韩青，都记得啊，可是你听不到了，那我这就去找你，告诉你好不好？”

所有的事情也都在那一日结束。只是最后的结局，两人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苏潇若看完红线的记忆之后沉默良久，想到红线死前对韩青说的话，也不禁唏嘘。她开始一直不肯承认是因为有苦衷，后来想说的时候韩青却已经不愿意听了。最后却已经变成了这样的结局，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其实韩青对红线是真的爱，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这样对红线。只不过到了最后，爱也已经变成怨恨了。成了魑人，似乎连心也跟着被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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