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观察员，我在月球陪琪宝打牌 第117章 致逝去者

从赫利俄斯号的突入到休伯利安加入战场，天命之战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

然后，是空之律者降临，裹挟崩坏，震动世界。

而在观看着这些的过程中，洛椫注意到琪亚娜的眼神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向他，似乎在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面对这些，她早已学会接受，并将其背负，可当在意之人**裸的观看着这一切，她仍会忍不住的想要去知晓他的想法，想要去知晓……他，会怎样，去看待她。

猫猫的心理，真的很好拿捏。

“那不是你。”

只是短短的几个字，便让少女些微忐忑的心重新平静下来，与他一同继续观看下去。

然后……他们看到一道炽烈的火焰自天空坠落，将魔龙踩在脚下，女子的红发似火，仿佛在熊熊燃烧。

忽然间，空间震荡，一切被拖入虚数的洪流，无序的空间中，神明自王座之上起身，傲慢的昂起头颅，缓缓走下，凡人举起手中灼热的巨剑，全然无惧，挥起向天。

最终，人将神明拖下了神坛，付出的代价，是生命，和一个难以预测的未来。

当她自虚无中坠落，留下的火焰化作微弱的星与花，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王座黯然失色。

她默默闭上双眼，伏首低眉，附上无声的悼词，而他，也神色肃穆，仅以此身，予以缅怀。

沉默的哀悼，是致逝去者，最好的告慰。

无论后来者取得多么巨大的成就，走向多么遥远的边际，人们永远不应忘记，那些为后人开拓前路的先辈，福泽的余荫。

（姬子老师……您，看到了吗？今天的世界。）

（姬子女士，本人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哪怕以往对于这场战役收集了无比详尽的资料，可当亲眼看到这一切的发生，洛椫依旧感受到了那种震撼，那种悲壮。

一往，而无前。

……

天命之战结束后，视角一度转换。

从天穹之上逆飞的流星，到横断长空的赤色雷霆，再到太虚山颠剑气破境。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沉默着，去见证她的成长。

正如……她见证着自己的生命，蜒行至今。

直到看到剧场之中，重燃的火焰烧毁支配之丝编织的蚕茧，少女的生命，也踏入了那个崭新的明天。

“阿椫。”

“如果那个时候，支配之律者找上了你，你会怎么做？”

忽然，身旁的少女开口，但声音中却并没有太多的好奇。

洛椫看了她一眼，白毛团子正用一种特别的眼神望着他，比起询问，这更像是某种寻找共情的方式。

青年略微思索了片刻，淡淡的开口。

“如果是我的话……”

他忽然转过头，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调侃。

“比起加入一群乌合之众这种无聊的过家家游戏，我更愿意……搞它一手。”

“噗～”琪猫猫被他的话逗笑了。

“果然，你现在变得又坏又屑了。”

“毕竟这家伙治好了我的低血压，我给它一点报答，很合理吧？”

他的双眸微微眯起，瞳孔中闪烁着一抹猩红诡异的光芒，那是他的底线被触动的标志。

虽然病好之后他不会再像原本那样无法控制的疯狂，可琪亚娜那却毫不怀疑，如果支配之律者还活着，这个看来平平无奇的青年绝对不介意让它再更多的感受一下世界的恶意。

猫猫想了想，又轻轻摇摇头。

“其实也不用那么在意的。”

“我们不认同它的观点，但它也确实反应了人内心极化的暗面，这不可否认。”

很多时候，那些话语之所以令人气愤和难以接受，并非是因为虚假，而是因为太过真实。

青年的脸色正了正，一本正经。

“但是，你不喜欢听。”

琪亚娜：……

好吧，秒了。

……

记忆继续推进，很快来到了柯洛斯滕之行。

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全球直播，公开卸任主教一职，并向琪亚娜一行发出了邀请。

看着奥托乐此不疲的进行着自己的表演，多线推进之下终将事态导向自己的计划之中，就连洛椫也感到有些惊叹。

他知道，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并非什么惊世骇俗的天才，也许唯一的优势就是悠久的寿命，可这一点也被符华碾压。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一手操弄了如此多的强者，以此来达成自己唯一的目的。

这种人，可恨，可怕，却也可敬。

“我……无法吞噬他的意志。”

洛椫目光郑重，低声轻语。

他的意志，哪怕相隔一层记忆的薄幕，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冷静之下绝对的疯狂，不可撼动，不可摧毁，不可磨灭。

抛开精神能量不谈，如果单论意志强度，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比自己，比琪亚娜，比所有人，都更加强大。

“阿椫，你好像……对奥托很感兴趣？”察觉到了青年情绪的变化，琪亚娜看了看他，轻声问了一句。

“嗯……”青年看着那男人化身伪神，继续着自己的表演，不由叹息一声。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真的再早出生几年，也许，我真的会和他有所交集。”

“这个男人，善于利用手中一切可以打出的手牌。”

当休伯利安与奥托在柯洛斯滕周旋角逐之时，他还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为了活下去而不眠不休的进行着学习与研究，几乎从未向外界展露过自己的能力。

而如果他再早几年出生，依旧保持着一样的经历，然后早几年放弃自己原本的计划并展露自己的能力，或许他真的会被奥托注意到。

以此推进，似乎可以想见，两人之间很大概率能够达成某些协议。

洛椫的能力绝对可以给他提供巨大的助力，而他疯狂又不可思议的计划，也可以为洛椫的自救提供全新的思路与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

到那时，这世界，或许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他思索着这些，甚至联想到了平行时空理论，可忽然间，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转过头，对上了白毛团子那双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眼睛，蓝紫色眸子里，似乎有些后怕的忧心。

“阿椫，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真的和奥托联合，为了你们各自的目的共同谋划。”

“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我们，不会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