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燕青樱提及“道祖”二字,血妖宗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面面相觑。
尤其是朱道人手中的灵蛟剑突然剧烈震颤,他身上的法力一个控制不稳,法力外泄,竟然渗出丝丝缕缕的金色霞光。
“道祖?莫非是.”
朱道人喉结滚动,声音发颤。
“那位刀剑双绝的叶道祖?”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刑堂长老手中的锁链哗啦坠地,赤石长老更是挣扎着从血泊中爬起,连嘴角的血迹都忘了擦。
那几个字似乎具有特别大的魔力。
整个赤龙门上空的白幡在清风的吹拂下,来回晃动,尤其是不远处血妖圣子灵堂之中,三十六盏引魂灯突然大放光明。
灯芯里凝固的血珠竟化作金红交错的凤凰虚影,绕着白幡翩翩起舞。
角一位年迈的长老突然老泪纵横,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胸前衣襟:
“可是.可是在东海之畔抵御炼虚天魔入侵的刀剑双绝叶洋叶道祖?”
燕青樱点点头。
“正是叶道祖无疑。”
说完之后,她身后的魔尸突然单膝跪地,额头魔眼同时迸发璀璨金芒。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魔气森森的躯体竟褪去漆黑,显露出晶莹如玉的骨骼。
“这这正是道祖亲手炼制的护法天魔?!现如今由我掌控。”
朱道人扑通跪倒在地,灵蛟剑自动出鞘三寸,带着身众人一起惊呼。
“我等见过叶道祖。”
燕青樱轻抚魔尸头顶,魔眼立刻温顺地闭合。
她指尖流转的剑气在虚空勾勒出一朵青莲,莲心处悬浮着枚龙眼大小的石青精华。
这精华出现的瞬间,整片天地之间都充斥着巨量的灵气,虽然只是一块小小的精华,但是四周无数血色虚影破水而出,对着精华疯狂叩首。
“深海石青乃是宝器晋升道器的主要灵材之一。”
燕青樱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道祖特意赠予下来,说是给血妖宗留作护身之用。”
说完之后,燕青樱素手轻扬,玉瓶瓶口绽放出璀璨光芒。
刹那间,殿内温度骤降,万千细碎冰棱自虚空凝结,将血雾冻结成悬在半空的冰晶。
她腕间银铃轻响,那一滴凝结着星光的深海石青精华已经滴落在地,瞬间蔓延出青碧色纹路。
燕青樱指尖划过冰晶,留下一道金色符咒,
“这深海石青可镇戾气,可成至宝,也能……”
说完之后,她目光扫过一边跪趴在地上那九阳阁的青年开口道。
“也能堵住.某些人的悠悠之口。”
燕青樱忽然转头望向那青年方向,魔尸额间裂开第四只眼,身后六翼肆意而又张扬的飞舞,一道道浩荡魔气自瞳孔射出。
这魔气浩荡,从中射出,四周的云层和血气被整齐切开,那青年神色大变瞳孔剧烈收缩,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恐怖的压迫感。
那不仅仅是境界的碾压,更是一种源自上位者道威压和震慑。
“你要干什么?!纵然飞天门势大,但我九阳阁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他厉声喝道,声音却隐隐发颤,显然底气不足。
下一刻。
他猛地将身后巨剑横握,剑身嗡鸣,一道璀璨剑光冲天而起,正是问天道祖亲赐的“天问剑”虚影!
此剑一出,剑意浩荡,似要斩断山河,劈开苍穹,连四周的空间都隐隐扭曲!
然而。
“咔嚓!”
一声细微的脆响,让青年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只见那柄曾让他引以为傲的“天问剑”虚影,竟在燕青樱的魔气压迫下,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
“这……怎么可能?!”他声音嘶哑,眼中满是骇然。
问天道祖赐予的道剑虚影,竟在对方的威压下自行崩裂?!
“道祖说……”
燕青樱嘴角微扬,眼中流露出一丝讥诮,“问天真人既敢僭越称祖,便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道剑悬顶。”
话音未落,她身后的魔尸骤然抬头,额间第三只魔眼猛然睁开——
“轰!!!”
一道漆黑如墨的魔光自魔眼迸射而出,刹那间,天地失色!
浩荡魔气组成的魔光所过之处,虚空波动,微微震颤。
甚至连九阳阁青年手中的天问剑虚影,都在这一剑之下彻底崩碎!
“噗通!”
青年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肝胆俱裂!
他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底牌,在对方眼里竟如此不堪一击!
更让他绝望的是,那魔尸斩出的魔光并未消散,而是直冲云,高悬于他的头顶。
真正的魔光悬顶!
“回去告诉问天……”
燕青樱淡淡开口,声音冰冷,“若再敢僭越称祖,肆意欺辱他人,下一此,我飞天们斩的便不是道剑虚影,而是他的道基!”
青年浑身颤抖,连抬头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死死低着头,冷汗浸透衣衫。
他此刻发现,似乎自己家的问天道祖似乎在元神道境之中,并不算什么。
而另一边,血妖宗上空。
叶洋踏空而行,脚下云气如阶梯般铺展,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天地脉络之上。
他低头俯瞰血妖宗的山门,血海翻腾,白幡飘荡,三十六盏引魂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为那位陨落的血妖圣子送行。
“修行之路,终究是逆天而行……”
他轻声一叹,声音融入风中,无人听闻。
在这一条修行路上。
他见过太多天骄崛起,又见过太多强者陨落。
血妖圣子能走到真人巅峰,已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可终究还是倒在了法相天堑之前。
修行之路,越往上走,越是艰难,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
叶洋伸手一拂,云层散开,露出血妖宗深处的景象。
他看到朱道人捧着《安魂曲》玉简,神色复杂。
看到赤石长老跪伏在地,偷偷的看着那深海石青的精华,满眼的希望和赞叹,也看到了那些血妖宗弟子眼中的敬畏与希冀。
“当年,我又何尝不是如此?”